第三百五十四章 净灵之术
蓝洬见此，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住了口。
姒子心事重重地走回离汐身边，眼神不由自主地总是会在离汐和蓝洬身上转，她真的怕蓝洬会打离汐的主意。
“好了，驱魔的时候，不准有外人打扰，你们若是瞧够了，便离开吧。”蓝洬说完便准备赶人。
姒子有私心，她这次来，也是要观摩如何驱魔的。
“我留在一边可以帮忙的，我替你们护法！”姒子很积极地将离汐和其他人给赶了出去，然后嘭地关上殿门。
几位长老对她这种行为很是不满，但蓝洬长老与真守掌门都未再强行驱赶她，他们也就无话可说了。
驱魔也需要一个强大的驱魔阵，蓝洬和真守真人并未参与结阵，姒子在一旁聚精会神地看着，蓝洬见她看得入迷，就在一旁解释道：“这驱魔阵其实就是一个净化灵气的过程，先净身后净念，待净化灵气之后，晁金会在这阵中坐上七七四十九天，辅以丹药驱逐心中杂念，若是他有心悔改，驱魔自然成功。”
姒子闻言看着蓝洬，道：“你的意思是，也有可能不成功？”
“这就要看他自己了，一个人的心念只有自己能控制，这一次就算强行驱魔成功，若他本心无悔改，迟早会重蹈覆辙。”
姒子听他这么说，忍不住多看了晁金两眼，一个人的路，果然最终还是要靠自己选择，就算他们这次强行将他拉了回来，他若不悔改，终究还是会踏上修魔之途，倒不是她对修魔有偏见，只是晁金身在修仙之门，一旦被人知道踏上修魔之路，便会成为众矢之的，横遭唾弃与追杀。
“净化灵气需要多久？”
“按他的修为。约莫需要进行四次，每次三个时辰。”蓝洬回答。
“那都由这些长老完成么？”姒子还是不敢相信，净化灵气是一件极消耗灵力的事情，若非亲密之人。是不愿意做这种费力的事，按照这种次数和时辰来算，这些长老只怕会消耗掉不少真元。
“只有这几位长老与之灵根相合，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蓝洬一说完，姒子就注意到那几位长老的脸色不太好，也是，谁愿意在这么个弟子身上耗费真元，又不是他们的弟子，也难怪大家知道晁金修魔之后第一时间都是想着怎么惩治他，而不是教他迷途知返。
三个时辰很快就过去了。姒子作为旁观者，并未看出晁金有什么变化，反而能从他脸上看到依旧浓厚的戾气。
驱魔阵未撤，几位长老今日也已经脱力，纷纷回自己的洞府去调息了。真守掌门在驱魔阵外加了一样法宝坐镇，躁动的晁金立马就不动了，姒子看那东西有几分眼熟，隐约觉得好像在冰火两重天见过，但终究因为时隔日久而未记起来。
离开大殿后，姒子将离汐单独叫道了后山，离汐之前就主意到她看他的脸色有异。还以为她有什么话要说，结果姒子只是让他陪她一起学习驱魔阵的结阵之法。
“方才我也就是看了个大概，但要点应该没有遗漏，我们试试二人能否成阵。”姒子迫不及待地站到离汐对面，率先结印，离汐没办法只好跟随。出乎意料地，姒子手中结出的符印很快就消失了，而离汐手中的符印，则迅速扩散开来，成为一个完整的小型驱魔阵。
“为什么我不可以？”姒子又试了一遍。结果仍旧一样。
离汐的目光骤然变深，看了姒子良久，才道：“这驱魔阵林二师兄曾教过我。”
姒子很意外，但又不大意外，因为她的关系，离汐等人和绛心峰以及大浪峰的师兄师姐关系都不错，私下里传授一些东西也是有的。
“那你教教我，”姒子手里动作不停，等了半响也没等到离汐说话，她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劲，正好自己开口问，“你怎么了？”
离汐按住她的肩膀看着她，道：“跟我说实话，你的魔修为到了什么境界？”
姒子突然被这么揭穿，有些猝不及防，眼神也跟着闪了一闪。
“休要再瞒我，你身上有魔息，所以你根本无法使用驱魔诀。”离汐进一步揭穿她，就是要逼得她说实话。
姒子无法直视离汐，经过犹豫之后，她还是说了实话。
“我的灵修为与魔修为一样。”
“所以你已经到了魔寂期后期？”离汐难以置信，“你闭关的时候，难道在修魔？”
姒子摇摇头，将在古塔内吸收邪灵气和裂魄之事简单说了一遍，离汐听着听着神色就慢慢平静下来，然后皱眉、凝额。
“你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为了魔尊？你不是喜欢墨宗主吗？他会容得下你这个修魔者吗？”
这一点姒子无法解释，他当然不能告诉离汐墨宗主就是魔尊，于是只好道：“我修魔，是我个人的意愿，与任何人都无关，更加与魔尊和墨宗主无关。”
“那墨宗主可知道你修魔一事？”
姒子点头，要是她敢摇头，她保证离汐会跳脚。
“那他难道不曾劝服你？”离汐的眉头已经快皱得舒展不开了，显然他心中有答案。
姒子点点头，道：“他劝过，可是我不听。”
他就知道……
“你修魔之事，还有谁知道？”离汐又问。
“就你、我、魔尊、那个司邪和白师姐。”姒子故意漏了蓝洬未说。
“此事不要再让任何人知道了，包括几位师叔师伯，广虚师叔如今又在结婴闭关，没个几百年出不来，若是没人护着你，师叔师伯指不定能怎么想，你看看玉幽的下场就该明白。”
姒子当然明白，所以她才会最开始修魔的时候便学会了控鬼诀，如今她已经能很好地隐藏魔息，只要她再学会通灵化魔决，那世上估计再难有人察觉她是仙魔双修。
“还有，若非走投无路，不要暴露你的魔修为，尤其不要再发生像在源城发生过的事，往往事情的暴露，只因百密一疏，如今仙魔两道虽然相处平和，但掩盖不了其尖锐对立。”
虽然都是些老话，但姒子听得依旧认真，离汐还是那个离汐，不管她做了什么，都会站在她身边为她考虑，所以即便是听些她早就牢记在心的话，她依然很感动。
“你放心，我最惜命了。”姒子给他一个安慰的笑容，“你呀，凡事别太认真紧张，从小到大都一个样，累不累啊。”
离汐失声一笑，这丫头还教训起他来了。
“我方才还未问你，你学驱魔阵有何用，这种阵法在穹庐山也不是必修的法术，我看你的样子，似乎不是一般地感兴趣。”
姒子吐吐舌头，又是个不能说实话的问题，这个离汐也实在太会问了。
不等她想好怎么回答，离汐又道：“驱魔阵虽然能用于驱魔，但驱魔最关键的还是在于净化灵真元，气清而身清，身清而念清，师父说过，气与身、念看似独成，其实密不可分，你若要学习驱魔阵法，还不如学学净灵之术，这样至少不会惹来修魔的嫌疑。”
姒子对净灵之术身有体会，因为净灵还有一个说法，叫洗灵。
“我想学，你会的话就教我吧。”
离汐点点头，将洗灵的要诀与她说了一遍，姒子试着掐出指诀，能感觉真元之气在顺着神智的控制流动，但是因为没有洗灵的对象，所以她也只能自己感知。
“离汐，你坐下。”姒子忽然眼珠子一转，对着离汐道。
离汐额上汗滴一出，她这是要拿她来试验了……
“我体内可是先天最精纯的灵气，给你洗灵是你赚了，别摆出这要死要活的嘴脸，快！”姒子一边催促一边将离汐按着坐下，离汐无法，最后只能任由她折腾，她说的也不错，姒子体内的一丁点精纯灵气，就能让他的火灵根受益无穷，他实在没什么可挑的。
两人相对而坐，姒子为了昆山剑派的忌讳划了一个隐蔽阵，然后将灵气缓缓注入离汐的身体，同时神智内视入离汐之体，她能清晰的看见他体内的五色真元，还有那颗与寻常修士颜色迥异的内丹，她的真元之力慢慢流入他的内丹之中，随即，内丹颜色开始慢慢发生细微的变化。
“离汐，什么感觉？”因为只是试一试，所以姒子注入的真元之力并不多，两人也没有封闭神智，可以交流如常。
离汐也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姒子虽然注入的是更为灼热的火灵息，但流入他丹田后时却让他有股冰凉之感，就好像清泉从身上流过，最近他一直在炼化从封魔山得来的金丹，体内的真元偶尔会不稳，但姒子的真元注入后，能替他丝丝扣住那股不稳的真元。
“好像，是可以帮助我修炼，玉髓冰骨之体，果然不俗。”
姒子得意地笑了一声，她可是付出了比常人更多的耐心和代价，若不是魔尊每次都能及时地给她充足的冰火丹，她现在就是大俗人一个，所以听到离汐的夸奖，她分外高兴。
“现在，你试着看能否将自己的真会收回。”离汐不愿她多费真元，赶紧教她最后一步。
姒子再次凝神调动真元，将替离汐洗过灵的真元慢慢往回收，真元一回到她的经络，她立马就愣住了：怎么……怎么回到她体内的是两股不同真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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