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无耻的人
入夜时分，华灯初上。
一辆丰田军用越野车停在了香市公安局门前，一男一女走下车来，站在门前。
“我们不是来找人的吗？怎么跑到公安局来了？”一个身穿迷彩，身姿飒爽的漂亮女兵看了看香市公安局门口的几个大字，不解地问道。
站在一旁，同样一身迷彩的平头男兵说道：“因为在香市找一个浪子，没有警察帮助很难找到。”
“那我们为什么不进去？”
“不用进去，因为帮我们忙的警察已经来了。”
漂亮女兵抬头看去，果然有一个身穿灰色夹克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
“你好，请问是王东队长吗？”平头男兵迎了上去，握住了中年男子的手。
“我是王东，您是程玮同志，这位女同志是宋婉儿同志吧？郭局长已经告知两位的来意，我现在就带两位过去。”王东一脸笑容的说道。
“那就有劳王队长了。”
程玮做出一个请的手势，打开车门，让王东坐上驾驶位置，自己和漂亮女兵宋婉儿坐在了后排。
“王队长知道我们要找的人在哪儿？”一上车，宋婉儿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不知道。”
“那王队长要带我们去哪？”
“去君豪夜总会，要在香市找一个浪子，那里是最有可能的，而且那里有我们的线人，最近出入的人都会记录下来的。”
三人到达君豪夜总会已是晚上九点，正是夜总会生意最火的时候，门口停满了各色车辆，一个个大腹便便、油光满面的男子进进出出，好不热闹。
停好车后，王东看了两人一眼，小声说道：“两位穿着军装，不便进入，在车上稍等片刻，我去找线人来。”
“穿着军装怎么了，就许警察进，军人就不能进夜总会了？”王东走后，宋婉儿不满地小声说道。
“我们确实不便进入，这种场所多少有些不干净，你我这身一现身，肯定引起误会，搞不好我们要找的人就溜了。”程玮解释道。
“首长不是让我们请这人帮忙的吗？他见到我们为什么要溜？”
“他一不是军人，二不是公务人员，没有理由掺合到这件事中来，只因一位前辈推荐，首长也是实在没有办法才找他的，据说这人最怕麻烦，他肯定不想见到我们。”
宋婉儿一脸的不满，气愤地说道：“有什么了不起，一个混混而已。切！就这种人能帮我们？”
“女孩子最好不要背后说人坏话。”
宋婉儿话音刚落，一个懒懒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然后就看见车内的副驾驶位置上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一个二十多岁的黄发青年，正一脸猥琐地看着自己。
“你是谁？你怎么上来的？”宋婉儿反应很快，刹那间拔出手枪，对准了黄发青年。
“一个卖消息的人，自己走上车来的！”黄毛青年不紧不慢地说道。
“卖消息？卖什么消息？”
“你们不是在找一个姓萧的家伙吗？我当然是卖关于他的消息了！”
“他在那？”
“买卖人讲究的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你还没有付钱呢！”黄毛青年对宋婉儿眨眨眼，淡淡地说道。
“你说不说？”宋婉儿看到黄毛那副表情就气不打一处来，用力地把枪抵在黄毛脑后。
“我们是讲职业道德的，你没有付钱我怎么能把别人的行踪透露给你，这是职业操守，你们军人应该理解的！”黄毛依旧不紧不慢地说道。
“我们已经找到知道那混蛋的人了，带着你的职业操守马上给我滚蛋！”宋婉儿恨恨地说道。
“哦，你们说的是王东的线人，那就很抱歉了，那个线人正是不才区区在下！”
“你既然是警察的线人，还跟我们要钱？”
“以前是警察出钱买我的消息，我当然就是警察的线人，而现在我已经不干警察的活了，只是一个贩卖消息的生意人，卖消息给你们，你们当然就应该付钱了！”
“好，这消息我们买了，你出个价。”宋婉儿还想再说什么，却被一旁的程玮拦了下来。
“我算算啊……为了盯住那家伙，这几天陪那家伙喝酒、吃饭共花费8800元，还有打车、吃饭、睡觉、洗浴、拉屎等花费4600元，加上5000元的辛苦费，再算上百分之十七的增值税共计21528元，看在我们第一次合作的份上就收你个整数，给两万元吧。”黄毛青年从口袋里拿出一个计算器，很认真地算了出来。
“没有见过你这么无耻的人，还拉屎费、增值税？你为什么不去抢？”听了黄毛青年的话，程玮只是怔了一怔，而宋婉儿则被气得够呛。
“你这话就不对了，我可是正经生意人，怎么能去抢呢？再说人有三急，拉屎当然是天经地义的，要找地方拉屎，当然就得交费了；还有，我是正规经营，当然就得交税了！”黄毛青年依旧一副很认真的样子。
说完这话，黄毛青年瞥了一眼君豪夜总会，微微摇了摇头，自言自语地说道：“王队长到现在还不出来，看来又被老相好缠上了，既然你们没有诚意，那这生意不做也罢！”
“且慢，这消息我们买了，就按你说的价。”程玮见黄毛青年要走，而王东又迟迟不回来，无奈之下只好相信了黄毛青年。
黄毛青年眼睛一亮，伸出手来，说：“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程玮刚要伸手去掏钱包，突然想起自己钱包里就几千块钱，转头看向宋婉儿，小声说道：“从我们的经费拿出来两万元给他。”
宋婉儿看了一眼黄毛青年，小声说道：“谁知道他说的话是不是真的，万一他拿了钱胡乱说个地方，我们岂不亏大了，何况这经费是办事用的，两万元就这样给这混蛋了？”
程玮小声说道：“我们找人也是为了办事，何况现在我们也没有其他途径找到那人，只能信他了。”
宋婉儿瞪了黄毛青年一眼，从包里翻出两沓百元钞票，狠狠地甩给黄毛青年，咬牙切齿地说：“快说，要是你的消息不可靠，一枪崩了你！”
黄毛青年接过钱，不慌不忙地数了数，数目正好，慢吞吞地说道：“你们要找的人在叶楚红家里。”
“叶楚红是谁？她家在哪？”
“叶楚红你们都不知道？”
“不知道，少废话，快说她家在哪？”
“本来我已经告诉你那家伙的位置了，我们生意就结束了，没有义务告诉你叶楚红家的地址，不过，区区在下今天心情好，就送你们一个消息，叶楚红家在玫瑰花园18栋2202室。”
“好了，你可以滚了，别让我再见到你！”
宋婉儿从后排悄悄伸出脚来，想一脚将黄毛青年踹出车外，只是还没等她踹上，就看见黄毛青年已在车外，趴在车门上正盯着自己。
“美女看来心情很不好了，不过今晚区区在下的心情却格外的好，就再送你们一个消息，要不要听？”黄毛青年好像对刚才宋婉儿要踹自己的事一点也不在意，依旧一脸的笑容。
“有话快说，有屁……”
“那我就放了……你们要找的人这会儿正在君豪夜总会花魁叶楚红家，你说你们这会去打扰他，他会答应帮你们吗？不过，浪子有浪子的弱点，要是这位漂亮的军官一人去可能就效果不一样了！好了，今天送的消息太多了，已经赔本了，就不打扰两位军爷了，下次要买消息记得找我啊！”
黄毛青年说完，盯着宋婉儿上下看了一眼，猥琐地笑了笑，转身消失在进进出出的人群中。
“这个黄毛不是一般人，至少有虎榜前五名的实力，可能已有挑战龙榜的能力。”黄毛青年走后，程玮盯着君豪夜总会进进出出的人群说道。
“不就是一个小混混吗？你看他那头黄发，标准的小混混。”宋婉儿不屑地说道。
“就凭他无声无息坐到车上，又轻轻松松地躲开你那一脚，最后又无影无踪地消失在夜总会门口，至少我是做不到，我所知道的也只有我哥和你们凌队长有这个能力。”
程玮说完，沉思片刻，一脸凝重地对宋婉儿说：“我认为黄毛刚才说的有道理，要不，到时候我在外面警戒，你进去找人，可别真惹怒了那人，请他不动，我们就完不成任务了！”
“你就放心让我一个人进去？”
“你怕了？没有想到你也有怕的时候？我到觉得那人不像外界传说的那样，他也不至于一见到漂亮女人就扑上来，何况我会在外面警戒，有情况会第一时间接应你！”
“谁怕了？我宋婉儿从入伍那天起就不知道什么是怕。不就是找个人吗？一个人就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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