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节 喜事

　　楚笑道：“正是如此，是以我决意要学好武功，不为别的，只为不再受人欺负。”

　　说到这里，又叹一口气道：“只是，这世上的武功，又哪里有能高过五大世家的呢。”

　　两人说了这一气话，酒也吃了不少了，楚笑看看酒菜，歉然道：“你看，本来是请秦公子饮酒的，谁知净让你听些不如意事儿。”

　　秦风道：“我还该谢谢你，让我知道了这么多事呢。”又道：“不知你武功根底怎样，可不可以让我一试？”

　　楚笑一听大喜，赶忙伸出一只手腕。

　　秦风抓住楚笑手腕，运功静坐，探查了片刻，脸显诧异之色，道：“你练得是紫盖云霞内功？应该也有三层境界了，这难道不是在楚家学的？”

　　楚笑也惊问道：“我练的是紫盖云霞？就是嵩山韩家的紫盖云霞？”

　　秦风道：“应该不错，不过五大世家都会一些紫盖云霞，不单单是韩家有。你这个是跟谁学的？”

　　楚笑道：“我小时候，喜欢练武，资质也算不错，可我父亲不答应。有一次，我自己一个人想跑到衡山楚家去，哀求家主让我学武。一个小孩子家，自然找不到，走来走去迷了路，后来家里人找到我，我父亲把我好打一气。”

　　“我一个人躲在后院之中哭泣，不知什么时候身边多了个人，摸着我的头劝我，当时他讲了好多话，我现时都记不起来了。”

　　“这人后来经常到后院找我，教我打坐练功，练得便是这个了。我后来又学过别派的内功，自觉都不如那人教我的好，便一直练着。不过这七八年来，却是再也无法长进了，不知是什么原因。”

　　秦风道：“那个教你内功的人，没有教你其他功夫？”

　　楚笑道：“那人只传了我内功心法，传完了便再也不去了，其它的一点没教。”

　　秦风道：“除了韩家，其他四大家的紫盖云霞神功，便只有练到第三层境界的心法，再要往上练，须得学习别家内功了。你之所以内功再无长进，是因为心法不全的原因。”

　　楚笑这才恍然，突然想起什么，问秦风道：“秦公子，难道你是秦家剑宗的人？五大家的事你知道的可不少。”

　　秦风摇摇头。

　　楚笑这才悟道：“你看，我糊涂了吗？你讲过你是个孤儿，我却又来胡问。”

　　这一夜，秦风跟楚笑讲了一些武学之道，把楚笑听得心痒难搔。

　　秦风想起韩风遥跟秦千山的话，心中掂量一番，对楚笑道：“楚公子，我这一阵住在这里，反正也无事，你如愿意，不如常过来切磋切磋。”

　　楚笑一听，明白秦风的意思，这是要传授武功给他了。心中大喜，站起来便要下拜，秦风赶紧扶住道：“楚公子，使不得，说好了只是切磋，你我均受益，你拜我，我也要拜你，不如都免了吧。”

　　此后几天，秦风先把紫盖云霞传了一些给楚笑。楚笑本就在三层境界徘徊多年，有了新的功法，竟然在几天时间里，突破到了四层。

　　秦风见他以前学过剑法，便把韩家的紫云剑法传了给他，又传给他楚家的轻身功法，这些却都不跟他言明。

　　楚笑只觉秦风传的剑法轻功都奥妙无比，跟自己以前所学有天壤之别，把秦风如天人一般看待。却不知道，这轻身功法本就是他们楚家的家传武功。

　　秦风在这几天里，也打问了楚笑、高叔等一干人，说起贾先生的样子，人人都摇头道：“没见过。”

　　秦风心道：“那一定是看错了。”

　　这一天，楚笑突然喜笑颜开地走进秦风的房间，对秦风道：“秦公子，你猜怎么着？我父亲突然改了性了，要我请你到西院去住。我一直有这个意思，却不敢讲，谁知今天父亲自己提出来了。”

　　秦风想起楚心，满心欢喜，一口答应。

　　楚笑又嘻嘻一笑道：“还有一事，怕是你听了要笑掉下巴呢。”

　　说完，掏出一根带子道：“你看，这是心儿给你绣的一根腰带，答谢你那天给她折了那么大一枝桃花。”

　　秦风接过一看，见天青色的绸带之上，绣了一枝桃花，娇艳欲滴，栩栩如生，正是那天楚心自己从大枝上折下来的那一枝的样子。

　　秦风红了脸，接过腰带，道：“这怎么敢当，还请楚兄转达我对心儿妹妹的谢意。”

　　楚笑道：“这个就用不着了，以后你住在院里，跟心儿是免不了要见面的，那时候，你当面致谢，不比我传话好得多。哈哈。”

　　楚笑只笑了几声，戛然而止，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秦公子，你打点一下，这就搬过去吧。”

　　秦风知道楚笑为何长叹，也心中痛惜，只是他除了痛惜，还有一种说不出的憋闷。

　　秦风搬进西院后，每日跟楚笑在一起，论武讲道。

　　有时楚老爷也来跟他们两个谈笑一气，却好似有心思的样子，常常说着说着便走了神。

　　楚笑道：“我父亲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可能是虽然改了想法，咋见我们这些武人，一时之间还有点不习惯。”

　　楚心却绝少到楚笑这里来，偶尔来一次，也是低着头，静静地听两人说话。间或抬头看一眼秦风，能把耳朵都羞红了。

　　楚笑见了妹妹的样子，也知她的心思，常常约她来到园中，三人一起赏花。秦风跟楚笑说说笑笑，楚心也偶尔插一句话。秦风能有这般境界，已感心满意足。

　　再过十几日，三人赏花之时，楚心轻语道：“秦公子上次给我折花，那时桃花还未全盛，今日再看，已是绿果满枝了，韶华易逝，便如这桃花一般。”

　　秦风听她说的凄然，想一想他们楚家的事，自己这一番心思，终究要化为流水，不禁怅然若失。

　　有时狠下心来，想：“只要楚心能答应，自己跟她远走高飞又如何，不信楚家还能找到我们。”

　　再一想，楚心家中，不只有哥哥父亲在京城中，还有一大家子人在衡阳城里，自己孤单一人，却敌不过衡山楚家，也没本事把她一大家子都悄无声息地带走。

　　自己住在潇湘会馆，也差不多有一个月了，再这么耽搁下去，徒增两人悲伤。想到这些，灰心失意。

　　当晚，秦风根据楚笑资质状况，把紫盖云霞神功默写了一部分，又把玉鸣大师给的烟雨缥缈录了一个副本，紫云剑法已经传授完毕，也不必再写下来了。

　　他把这两个本子给了楚笑，道：“楚兄，我本是到京城寻人的，因跟你说得着，在这里耽误了这些时候。现下，你武功也学得差不多了，我这有两个本子，是内功跟轻功的，你以后照本修炼，也是一样。我明日便出发到京城去，反正离得也不远，以后有缘，当会再见。”

　　楚笑也能隐约猜到秦风的心境，不好挽留，只好接过两个本子，谢了秦风，无精打采出了门，去跟他父亲和妹妹说知。

　　秦风也收拾好行装，准备早早歇下，明日一早便离开会馆。

　　楚笑只走了不一会儿功夫，突然又兴冲冲跑了回来，一把推开门，道：“秦公子，可不可以宽留一天，明日我们家有件大喜事，还望你能亲眼见证。”

　　秦风心中也不愿就此离开，心道：“一个月都住了，也不在乎这一天两天。”便道：“既如此，我便留一天，不知楚兄家里有什么大喜事？”

　　楚笑嘻嘻一笑，道：“这个可不能先说，到时你便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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