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七节 运粮
第二十一章
秦千山跟秦风先在楚家老宅探查了一番，不但楚笑家住的那个院子一个人也无，其他院落也都冷冷清清，只有几个不会武功的下等仆役，在那里懒洋洋地来去。
秦千山道：“看来楚家起事之期已近，家中主要人物都不在这里，这里也没什么好查的了，我们还是出城去吧。”
秦风秦千山二人出了城，秦风问道：“三爷爷，我们到哪里去？”
秦千山道：“自然是到衡山烟竹海找楚清竹。”
秦风道：“烟竹海？那是个什么地方？一个竹林子吗？”
秦千山道：“说是个竹林也行，不过还有其他，那里是衡山楚家在武林中的基业，规模可是不小，有方圆几百里大。到了那里，你就知道了。”
秦风听来，吃了一惊，想一想韩家的紫云别院，自家的秦家堡，还有剑宗的秦家堡，规模也是不小了，却无法跟楚家相比，不禁道：“几百里？好大的基业。”
两人沿着官道，一路向北。
于路之上，却见人流不断，多是肩挑车推，偶或还有骡马拉的大车，全是运送物资之人。
秦风向前打问，道：“大叔，你们这里要到哪里去？”
两人从牢中出来，也没换洗，衣衫褴褛，须发蓬乱，看起来，便如俩个讨饭的一般。
被问的那人正在路边歇息，擦了一把汗，上下打量一下秦风，道：“看你们两个也不像是有钱人，怎得空手北行？”
秦风被他问的一愣。
那人见秦风似是不知，又道：“想是你们不知，衡阳楚家招募民工运粮，十得其三，我这一担一百四十斤，已领了六十斤回家了，这一趟，便够家里人过个十天半月了，这样的好事哪里找去？”
秦风这才知道，路上为何这么多人马。
秦千山一听，低声对秦风道：“看来楚家是下了大本钱了，这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起事应该就在这几天了。我们跟着这些运粮的，便能找到他的老巢。”
俩人跟随那些运粮的，一路行来，不时能看见路上有楚家奴仆，在催赶运粮人马。
秦风跟秦千山衣着样貌，跟那些运粮的也差不了多少，一路之上，倒没人留意他们。
这些人马车流，陆陆续续，沿着大路，一直到了衡山县城。
秦千山点点头，暗道：“不错，楚家要起事，可不能窝在山坳之中，该是先据一城，想来就是衡山县城了。”
二人随着人流进了县城，走不多远，便见一处所在，聚了无数的人马，都在那吵吵嚷嚷。
过去一看，原来是一家粮食行，运来的粮食都送到了这里。
秦风道：“三爷爷，楚家基业有几百里大，难道这粮行也是奇大，每日里这么多粮食运过来，它怎装得下？”
秦千山也是不解，道：“走，过去看看。”
两人挤进人堆，才发现，不止有送粮过来的，也有运粮出去的。这里只不过是一个中转之地。
秦千山低声道：“再运出去的粮食，想是就到了他们的屯兵之处，我们要想个法子，混进去看看。”
粮行门西，靠墙的地方支着一张桌子，一个干瘦的先生坐在那里，身后墙上贴着一张纸，上面写着‘募工’两个字。
秦千山见了，眼睛一亮，一拉秦风道：“跟我来。”
两人来到桌前，秦千山对着先生到：“掌柜的，我们是来应募的。”
那先生抬头看看，‘唔’了一声，指一指秦风道：“好，你到院里去报个到。”
两人转身要进院，那先生赶忙道：“唉，唉，那个老头子，你这大年纪，也要去运粮？”
秦千山道：“自然是来运粮，要不我跑到这里来做甚。”
那先生见秦千山语气犟硬，沉下脸，道：“就你这把老骨头，能有几两力气，也不怕累死在半路上？不要。”
秦千山一听，俯身抓起一麻袋粮食，嘿的一声，单手高举过顶。
看着那先生道：“如何，这几两力气还使得？”
这一麻袋粮食无虑有二百多斤，秦千山举着，浑若无物，说起话来，心平气和，没有半点气喘之态。
那先生吓得手中笔也差点拿捏不住，连道：“使得，使得。你们两个都进去。”
秦千山哈哈一笑，双手抓住麻袋，一运力，一麻袋粮食嗖的一声，飞上了天，不住地旋转，呜呜地响，眼看着就要落到那先生的头上。
那位先生头一缩，叫一声：“我的娘唉。”，钻进了桌子底下。
秦千山向前一步，单手接住落下来的麻袋，轻轻放在地上，道：“得罪了。”合着秦风，转身进了院子。
院子之中，另有人接着，先发了工钱，看看人手差不多了，吆喝一声，每人给了一辆独轮车，装上粮食，出了城门，向西进发。
原来粮行之中，每凑够十几人，便结做一队，由两个楚家人押着，推车运粮。
秦千山跟秦风怕被楚家奴仆认出，只好低着头，夹在车队中间，埋头推车。
车队一路西行，正是朝着衡山方向进发，慢慢地，路越来越难走，竟是走进山里去了。
秦风心道：“看来烟竹海是藏在衡山深山之中。”他与秦千山隔着一辆车，却是无法讲话。
这一队车队越爬越高，山路难行，那些熬力气的推车人都有点受不住了，一路上直问：“到不到？怎的还不到？”
押车的人喝骂道：“拿了这高的工钱，走点山路都要抱怨，合该穷死你们。这次是最后一趟往这儿运粮了，以后你们想运，还没有了呢。”
秦风推着一辆车子，却是轻轻松松，不时地四下打量，察看形势。
见山道左手边，是一带悬崖，悬崖下没有乱石也没有松柏，竟全是青青翠竹，苍苍茫茫，一眼望不到边际。
秦风心道：“难道这里就是烟竹海，的的确确是够大的。”
再向上走，慢慢地已经看不出山下是竹林了，只有一片绿意弥漫。
秦风从未见过这般景象，虽是心中有事，也觉心旷神怡。
再行一气，到了一片开阔之处，押车的吆喝着停下来。
只见悬崖边上，用竹木搭建了一个平台，平台之下，也只能见到绿莹莹的一片。
押车的吩咐众人，卸下车上装粮食的麻袋，一袋一袋竟全从平台之上，抛到了悬崖下。
众人满怀疑虑，却没人敢问。只有秦千山问了一句，道：“费这大力气运来的粮食，怎的都抛弃了？”
押车的也不回他，走上来，一鞭子抽在他的背上道：“老东西，出发前没吩咐过你吗，管这么多闲事干嘛？”
秦千山装作害怕的样子，躲到一边，悄悄一拉秦风，小声道：“想来储粮之所便在这山下，只是不知为何要费力运到山上来，再扔下去。”
秦风也是不解，摇了摇头。
秦千山又道：“下山之时，看我眼色行事。”
秦风点点头。
粮食卸完，押车人又催促众人上路，道：“都快一点，磨蹭到天黑，夜走山路可险得紧。”
秦千山秦风两人故意落到最后，走出不远，秦千山哎吆一声，道：“崴了脚了，这可如何是好？”
押车的骂到：“让你多嘴，现下可好，拖累了这一队人。”
秦风赶忙道：“没事，没事，我背着他，跟得上。”
押车的找两个人，把秦千山跟秦风的推车合在别的车子上，起步便行，也不管他们两个了。
此举正合两人心意，两人停在路边，看着车队慢慢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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