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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住


  半夜的时候,从善醒了,头还有些昏沉,意识并未完全清醒,喉咙干得要命,她难受地翻了个身,却觉得身体被压着般沉重。

  “醒了?”一道低沉醇厚如上好佳酿的磁性男声在她耳畔响起,从善倏地睁大剪瞳,怔怔地撞见一张如神祗般完美的俊颜。

  “韩熠昊!”从善顿时发出一声惊呼,一时间头脑有些空白。

  他怎么会睡在她床上?不对,这里不是她的房间啊。

  “很惊讶吗?看来我有必要帮你恢复之前的记忆了。”说着,忍耐等待了一晚的男人便要覆上她的唇。

  从善慌忙捂住他的嘴,却抵挡不住他肆意的大掌,他的手滑入她身着的宽大T恤内,放肆的动作让她忍不住发出一声嘤咛。

  激情的片段顿时如潮水般涌入脑海,从善想起了之前的事,霎时羞红了脸。

  “你别。”从善慌忙出声阻止,推开他的手,就想离开大床。

  他长臂一伸,揽住她的腰,略一用力,重新将她压回了床上,高大精壮的身躯也随之覆了上来,令她动弹不得。

  “韩熠昊,你冷静点。”从善望着他深眸中那抹无法忽视的赤色,即使再愚钝,也明白他的意图,她咽了咽唾沫,酒已经完全醒了,小手抵在他强健的胸膛上,羞涩慌乱地制止道。

  “你点了火,就打算不理我了?”韩熠昊薄唇微扬,勾出魅惑的笑痕。

  她闻言,耳根更烫,模糊中忆起似乎的确是她先吻的他,是她先抱住他不放……

  “我喝多了。”她脸红得快要滴出血,怎么一喝酒就变得这么豪放,她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

  “后悔了,嗯?”他发出低低的笑声,粗粝的指腹摩挲着她粉嫩的唇瓣,声音低沉暗哑地问道。

  “恩。”她急忙点头,虽然她爱他,但对于这种事她还没准备好,尤其现在腰酸背痛的,什么热情都褪去了。

  “那我怎么办?”他发出一声轻叹,天知道他忍耐得多痛苦,因为先前的不顺利,再加上她之后的昏睡,他箭在弦上却只能生生忍着,却仍然守着她等她醒来,而不想趁她失去意识时强要了她。

  “你什么怎么办?”被他滚烫的体温炙烤着,从善的大脑转速急速下降,没有明白他的意思,傻傻地反问道。

  他二话不说拉起她的小手就往下探。

  从善顿时惊得缩回手,浑身红得像虾米一样,他,他,怎么还……

  “从善,我忍不了了。”他抱歉地说了句,就欲行动。

  她的脑海中猛地忆起那撕裂的剧痛,脸色一下就变了,用力捶打他,惊慌失措地喊道:“不要!”

  知道她是因为刚才的“事故”心生害怕,他赶紧柔声安抚道:“这次不会像刚才那样痛了,我们再试试。”

  “韩熠昊,其实我现在还是痛。”从善本来不想说,但到了这一步,也只能硬着头皮说出来了。

  “还痛?”他有些吃惊,忽然掀开被子,就欲检查她的情况。

  天!他要做什么!从善惊得一下子坐起来,用手推开他低下的头颅。

  他却一只手就将她的手腕扣住,举至头顶,开口说道:“别动,让我看看。”

  “韩熠昊!”从善恼羞成怒地出声唤道,却因为他的动作猛地咬住下唇,忍住痛呼。

  “走,我带你去医院。”他忽然放开她,走下床开始穿衣服。

  视线不经意扫到某物,她慌忙转过脸,出声拒绝道:“不去。”

  他想让她羞愧死吗?去医院?打死都不去。

  “听话。”他穿上裤子,见她缩在床脚,又过来搂住她,劝道,“怪我刚才太粗鲁了,你看上去像受伤了,去医院检查下。”

  “谁会因为这种事去看医生?”从善快速地摇头,就是不肯配合。因为初夜而疼得进医院,估计她要被人笑死。

  “你放心,去的医院是保密性很好的私人医院,没有人会多说什么。”韩熠昊保证道。

  “不去。”她固执地拒绝,这种“伤”应该过不了多久就自动好了吧。

  “那你下来走两步试试。”见说不动她,韩熠昊只好让她自己再感受下痛楚。

  从善为了证明自己没事,立即就下床走,没想到轻微的动作就引起体内一阵撕扯般的疼痛,双膝一软,跌入了他的手臂中。

  “你想接下来几天都这个样子走路吗?”他沉声问道。

  “哪有那么夸张。”从善吸了口气,还真是疼。

  他不由分说就将她压在床上,开始脱她身上的衣服。

  “你干什么!”从善攥紧了领口,错愕地问道,他不会还想要吧。

  “你不穿衣服,我只好亲自服务了。”韩熠昊一边说着,一边掰开她的手指。

  “我自己来!”知道一向都拗不过他,从善只好妥协地喊道。

  韩熠昊松开手,看着她,轻声交代了句:“快点穿好。”就走进了浴室。

  直到浴室里传来淋浴的声音,从善才意识到他是在冲冷水澡。

  脸色红了又红,她赶紧飞速地穿戴好,坐在床边等他。

  很快,只围着一条浴巾的韩熠昊走了出来,半裸着上身,晶莹的水珠从他的湿发滚落下来,沿着他贲张的肌肉、结实的八块腹肌,最后消失在厚厚的浴巾之中。

  他笑着看了局促的从善一眼,走近衣橱,很是自然地开始换衣服。

  从善不经意间看到他宽阔的背部有几道明显的抓痕,忽然想起这是自己的杰作,顿时更觉得窘迫。

  常年的部队生活使得韩熠昊穿衣速度很快,不到一分钟,他就已经穿戴整齐了。

  “走吧。”他向她伸出手,轻轻拉她站起来。

  她的腿刚一移动,顿时又觉得有些疼痛,他细心地看出她表情的细微变化,忽然在她面前半蹲着,开口说道:“上来,我背你。”

  “其实我休息一两天就好了。”从善还有一丝犹豫。

  “快点,要不是我手臂的上还没痊愈,我就抱着你去。”韩熠昊催促道。

  从善想了想,现在是大半夜了,也没人看到,于是就没多言,趴在了他的背上。

  被他背到了医院,当医生给她检查完毕出去后,过了一会儿,韩熠昊就进来了。

  他嘴角带着压抑不住的笑痕,惹得从善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恨恨地说道:“笑什么笑。”

  都怪他,刚才那医生明显忍着笑看她,真是丢脸丢大了。

  “医生给你开了点药,明天后天我帮你请假,你就在家里休息。”他亲了亲她的额头,温柔地说道。

  “我以前几乎都不请假的,不知道这次该用什么理由。”从善愣了愣,说道。

  “不需要理由,我打个电话就行了。”他揉了揉她的头发,笑着说道。

  “哦。”从善点点头,不再多问了。

  “养伤”的这两天,从善一直住在韩熠昊这里,他给沈从义打了电话,随便编了个借口,就敷衍过去了。

  “从善,我后天假期就结束了。”这天吃过了饭,两人窝在沙发里,韩熠昊搂着她,亲了亲她的秀发,忽然说道。

  “哦。”从善也猜到了,他的手也好得差不多了,是该回军区报道了。

  “军区离A市也不远,我争取尽可能多的时间回来。”他继续说道。

  “哦。”从善应了声,当做回答。

  “从善,你搬来和我一起住吧。”他轻轻板过她的肩膀,望着她的眼睛,忽然开口说道。

  从善完全没心理准备,骤然听到他这么说,怔了怔,求证道:“你是说同居?”

  “恩。”他深情的眸含着弄得化不开的情意,像醇酒般让人沉醉,“我想回家就能看到你,抱着你。”

  “可舅舅那边。”其实她也不想和他分开,这一天半的时间里,两人都没有出门,抱着一起聊天上网看电视,似乎怎么看对方都看不腻。

  “交给我,我会说服他的。”韩熠昊自信满满地讲道,他知道沈从义是怕从善吃亏,但他对这段感情是认真的,两人迟早都会住在一起,只是时间问题。

  “恩。”从善柔顺地答应道,忽然想起一件事,有些兴奋地对他说道,“韩熠昊,我帮你画张像吧。”

  “你还会画人物肖像?”韩熠昊笑问道。

  “什么叫还?你是不是看过我房间里的画?”从善眯着眼睛,“审问”道。

  “画得很好。”他大大方方地承认,毫不吝啬地赞美,问道,“是你妈妈教你的?”

  “其实我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学国画了,不过后来家道中落,就没钱再去学了,都是妈妈和舅舅教的我。”从善说道。

  “那你想过重拾画笔吗?”韩熠昊询问道。

  “都这么多年了,早忘得差不多了,只还记得一些基础。”从善撇撇嘴说道,她的手都习惯拿枪了,画画这种精细活只适合偶尔陶冶情操。

  “其实我私心希望你是画家而不是警察,免得成天为你提心吊胆。”韩熠昊吐露道。

  “我明白,就像我也会担心你一样。”从善依偎在他怀里,说道,“但只有警察这份工作才会让我觉得自己被需要,有存在感,我喜欢当警察,就像你也为你的职业感到骄傲。”

  “我并不反对你当警察,只是你总是不顾自己的安危,什么事都喜欢冲在最前面,我要是不在你身边监督着,你说我怎么安心?”韩熠昊轻叹了口气,说道。

  “好,我答应你,绝对会自己的生命安全负责,行吗?”从善承诺道,也要得到他的保证,“你自己也不让人省心,所以你也要答应我,不要总以为自己是铁人,什么都知难而上。”

  “我尽量。”韩熠昊答道。

  从善不悦地瞪着他,不满意这个回答。

  “你放心,有你在,我舍不得让自己受伤的。”他轻啄了她的小嘴一口,笑着说道。

  “好吧,算你过关。”从善也不再逼他了,她明白他的工作性质,军队是国家机器,军人又是机器上的刀锋,不可能没有危险,她只能替他祈祷,而不能过多苛求什么。

  “不是要画画吗?需要什么工具,我去买。”韩熠昊也聪明地终止了这个话题,站起身来,问道。

  从善交代了几样物品,就让他下楼去买,等韩熠昊回来时,从善让他坐在阳台的皮椅上,手搁在耳朵附近,长腿跷起,眼睛眺望天空,自己就开始画起了素描。

  韩熠昊觉得一直摆这POSE有些傻,忍不住发问道:“从善,你要画多久?”

  “别说话。”从善严肃地打断他,不许他开口影响她。

  韩熠昊只好配合着一动也不动,手脚都麻得没知觉了,从善才宣布画好了。

  “来,给你看。”将完成的画作递给他,从善一脸喜悦,找他当MODEL果然没错,不仅入画,而且相当敬业,整个过程除了睫毛偶尔眨动,其余部位简直像雕像般纹丝不动。

  “怎么画副画这么久。”他摧了摧酸痛的手脚,接过她的“大作”,随之不满地说道,“我怎么感觉你画沙发比画我多,而且你让我摆这么久造型,就为了画天上飞过的小鸟?”

  从善呵呵笑着,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不擅长画人物,不注意就去画别的东西了。”

  韩熠昊闻言,危险地眯起了双眸,盯着她,黑眸闪过一丝火花,他一步步走近她,忽然夺过她手中的画笔,就朝她的脸袭来:“那我来帮你画!”

  “啊!”从善惊叫一声,赶紧就跑,无赖腿比人家短上一截,还没跑出几步,就被他扑到了沙发上。

  “我来给你画只大乌龟。”他孩子气地就要往她脸上乱涂,从善笑着挣扎,挠他痒,想让他起来,他却以其人之道还之,大手挠起了她的咯吱窝。

  “啊!哈哈哈!不要挠了!”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忽视我!”

  “不敢了……”

  和煦的阳光从落地玻璃照射了进来,洒在两个尽情嬉闹的男女身上,越发温暖宜人。

  在韩熠昊的忙前忙后下,两人终于同居了!

  然而,想象中的甜蜜生活并未出现,因为两人都很忙,韩熠昊不一定每天都能回家,有时回来都已半夜三更,从善已经睡着了,而他舍不得吵醒她,只能轻手轻脚地躺在她身边,搂着她入睡。

  由于从善升了职,工作比以前更繁忙,通宵工作也不并少见,尤其这段时间出现了个妓女连环杀手,从善带领的小组成天忙得不可开交,有时好几天都和韩熠昊碰不上一面。

  被“冷落”了一周的韩熠昊彻底不干了,为了多见她几面,他干脆开着跑车跟在她的警车后面,她去哪他就跟到哪。

  从善和他交涉无果,只好不理他。她是个工作狂,一投入到案情中可以不管不顾周围的一切,所以也就任由某人去闹情绪了。

  “头,后面那辆车怎么一直跟着我们啊。”一名年轻的女警问出心中的疑惑,都两天了,晚上只要他们出警,这辆跑车就跟在后面,他们停他也停,既不靠近也不落后。

  “头,那是不是韩长官啊。”这名警察曾经参加过维和训练,所以认出了韩熠昊。

  “不用理他。”从善知道他想干嘛,他就是想妨碍她工作,所以她才懒得理他。

  “可我们要抓的那个连环杀手,听说很谨慎,他这么一直跟着,会使我们暴露的机会增大。”女警分析道。

  为了抓住这个手段相当残忍的变态杀手,重案组已经派了女警乔装成站街女,想引诱杀手上钩,而从善今晚的任务就是暗中保护卧底,紧盯可疑份子。

  从善听了属下的话,也觉得韩熠昊这么跟着很不妥,她决定去跟他谈谈,让他快点回家。

  走到他的车前,从善示意他下车,因为背后还有两双眼睛盯着,从善皱着眉头压低声音说道:“你怎么一直跟着我啊,快回家!”

  “你不回去我就不回去。”韩熠昊执拗地说道,“我才不想一个人睡冷冰冰的床。”

  从善正想跟他解释今晚的行动,没想到,另一组的人此时开车过来了。

  从车里下来两个人,看见从善和一个男人站在那里说话,走过来询问道:“沈警官,有什么麻烦吗?”

  “没有。”从善见同事过来,立即端起严肃的表情,公事公办地对韩熠昊说道:“韩长官,我们正在做事,请你离我们远一点,你这是扰警。”

  韩熠昊漂亮的眸子扫了那两人一眼,明白她在顾忌什么,即使现在两人住在一起了,她也不让他接送她上班,不肯公开给他“名分”。工作上的事更不用说了,若不是他在警局里还安置了眼线,他根本不知道她一天究竟在忙什么。

  韩熠昊眼底闪过一丝精光,他偏不如她所愿,今天他就是来搅局的。

  “如果我不呢?”他扬起狡黠的笑,戏谑地说道。

  这家伙是故意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她下不了台是不?

  “咦,这不是韩上校么。”那两名警察也认出了韩熠昊,脸上带着明显的疑惑。

  “你们好,我是来……”韩熠昊热情地打起了招呼,却被从善的话打断。

  知道他要说什么,从善赶紧出声,有些忍无可忍地说道:“韩上校,你再不离开,我就上军区告你妨碍公务!”

  “请便。”他毫不介意地说道,脸上的笑容骤然放大,“我不介意你多告一条袭警!”

  语毕,俯身,毫无预警地吻住她!

  从善瞪大了眼,其余人也张大嘴看着这一幕,一时间都忘了反应。

  等从善醒悟过来,立即一把推开他,恼火地瞪着他,不悦地低吼道:“你干什么!”

  “我来等女朋友下班啊。”韩熠昊摊开手,理所当然地说道。

  “我说了要回去吗?”从善气鼓鼓地看着他,现在好了,大家都看到了,估计明天一早他们的事就全警局传遍了!

  她这句话就等于变相承认关系了,其余几名警察互看了一眼,颇有默契地点点头,原来沈从善竟然是韩上校的女友!这个消息比抓到连环杀手更有价值,今晚果然没白跑一趟。

  “所以我说等啰。”韩熠昊好脾气地笑笑。

  被他这么一闹,几乎整条街的人都看了过来,还抓什么变态凶手。

  从善有些气结,只好宣布今晚收队。

  回到了家,从善开始发难了:“韩熠昊!你今天怎么回事?存心的是吧。”

  “存心让你不能加班?存心在你同事面前暴露我们的关系?”韩熠昊挑眉说道。

  “你怎么能不支持我的工作?”从善怒气匆匆地瞪着他,他们之前不是都说好了么,只要不违背承诺,就互不干涉。

  “我们好久都没说过话了,我只是想争取一点相处的时间不行吗?”在人后,韩熠昊就不是那个雷厉风行的陆军上校了,他搂着从善,说起了软话。

  从善也不是真的那么硬心肠,其实她也很想他,不过却因为时间错开而见不到,她也不想将宝贵的独处时间用在吵架上,所以降低了声调,说道:“你再这样就去睡客厅。”

  “不要!”他搂着她,几乎压在她身上,蹭啊蹭啊,“我要抱着你睡。”

  “好了,你一早还要回部队,快去洗澡睡觉。”从善推了推他,提醒道。

  “从善,下个月起我的事情就没这么多了,只要不战备,我就可以正常地轮双休,到时就有更多的时间陪你。”他含着她的耳珠轻轻啃噬,手又开始不安分了。

  “哦。”从善应了一声,因为他的抚摸红了耳根,想起失败的第一次,她顿觉他话中有话,这段时间,因为两人都没见上几次面,所以他们到现在还没真正地突破那层关系,等他有空了,她还逃得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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