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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堂成亲


  在一群无风不起浪的无聊人士的撺掇下,谢一一高高兴兴地留了下来,齐名扬皱着眉头,不好发作,只沉着一张脸往里走了去。

  “你去问问怎么回事啊?”从善拿手肘撞了撞韩熠昊,挤眉弄眼道。

  “我才没这么无聊。”韩熠昊摆明没兴趣。

  “你不问我去。”从善棱了他一眼,小跑着追上齐名扬,笑嘻嘻地问道,“名扬,看这样子,是属于‘倒追’啊?”

  齐名扬停下脚步,转身对跟上来的韩熠昊大声喊道:“管管你老婆!”

  然后,大步往前走了。

  从善自讨没趣,摸了摸鼻子,嘟囔道:“没劲!不告诉我,我等会去那谢一一打听。”

  “算了吧,这么八卦,别把儿子教坏了。”韩熠昊笑着搂住她,一边走一边说道。

  “难道你不好奇?齐名扬,是齐名扬耶!”从善瞪大眼睛,一副很惊奇的模样,“要是唐俊、钱少杰,我就觉得很正常,可齐名扬这个‘绯闻绝缘体’有了恋情,还不够教人好奇么?”

  “有什么奇怪的,他比我还大上一岁,这个年纪谈恋爱讨老婆不很正常吗?”韩熠昊倒是很稳得起。

  “我看你是一点都不关心自己的兄弟。”从善无奈地叹了口气,明白指望韩熠昊是不行了,还得发挥她的情报刺探能力,撬点线索出来。

  “这个叫谢一一的小丫头是谢参谋长的孙女,说起来和名扬倒是门当户对。”韩长浩突然插了一句进来,他走在后面把两人的谈话都听了去。

  “哦。”从善点点头,表示明了。

  太阳下山前,宽大的院子里摆上了一张拼接而成的大长桌,上面摆满了酒菜,韩长浩一声吆喝,大家都围坐在了桌子边。

  “第一杯酒,先恭喜老大如愿抱得美人归,敬老大和嫂子!”有人端起酒杯,大声说道。

  “干杯!”

  众人举起酒杯,一饮而尽。除了从善,其余人喝的都是酒。

  “第二杯酒,恭喜老大造人成功,早生贵子!”另一人接口道,笑容满面地说着祝酒词。

  众人哈哈大笑,在笑声中喝完了这杯。

  “第三杯酒,提前预祝老大新婚快乐,老大和嫂子百年好合!”第三人继续说道。

  “新婚快乐,百年好合!”大家一齐念出这句话,声音如雷,直冲云霄。

  “谢谢。”从善莞尔一笑,正要喝下第三杯时。

  有人起哄了:“喝交杯酒,交杯酒!”

  大家也都跟着拍桌子喊道:“交杯,喝交杯!”

  韩熠昊二话不说,执起从善的手,穿过臂弯,满目深情与她对视。

  从善也大大方方地与他回望,在众人火辣辣的眼神中,慢慢饮下了杯中饮料。

  “亲她,亲她!”一道突兀的声音响起。

  从善看去,是那王小二在“煽风点火”。

  大家的热情被点起了,吵着闹着要让韩熠昊亲她,别的还不行,必须得法式长吻。

  从善耳根有些红了,在这么多人面前,她有些羞涩。

  “闹什么闹!信不信回去操练死你们!”韩熠昊护花心切,搂着从善,大声吼道。

  “老大,你操练死我们吧,只要能看到你亲嫂子,我们死而无怨啊!”

  “对啊,亲嘴,亲嘴!”

  “舌吻,舌吻!”

  韩熠昊的声音被众人的声音湮没了下去,见大家一副不亲眼看见绝不罢休的模样,他凑近从善低声说道:“要不听他们的?这些家伙都是人来疯,不然指不定还要怎么闹。”

  “嫂子,别害羞了,你看老大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老大,亲上去,亲上去!”

  从善明白今天是躲不过去了,只好轻轻点头,刚一表态,一张热情的唇就覆了上来,在一片震耳欲聋的高声叫好声中,两人深深接吻。

  一吻即毕,从善下意识地窝在韩熠昊怀里,面目娇羞。

  韩熠昊也怕再闹下去,从善薄脸皮受不住,立马沉着张脸,厉喝道:“兔崽子们满意了吧,吃你们的菜!”

  “满意,相当满意!”

  “历史性的一刻啊!老子回去一定要添油加醋大肆宣传,让那些没来的兔崽子们后悔死!”

  你一言我一语的,气氛相当嗨,从善也被他们感染了,笑得眉目弯弯。

  推杯换盏间,大家都喝了不少,突然有人提议要“切磋切磋”,拉了一人就在旁边练了起来。

  “好一个白鹤亮翅!”

  “彻摔锁颈!”

  “顶膝别肘啊!”

  众人在一旁不停出主意,倒比自己动手还紧张。

  一人败下阵来,立马就有人顶替了上去,同胜者过招。

  “你们平时也是这样啊?喝了酒就活动活动筋骨?”从善笑着问韩熠昊。

  “他们就是精力过剩,反正皮糙肉粗的,练练也无妨。”韩熠昊替她夹着菜,嘱咐她多吃点。

  “你别把我当猪喂啊。”从善看着这满满当当的一大碗,夹了一半给他,说道,“我吃了很多了,倒是你,一直喝酒,都没吃什么菜。”

  不过韩熠昊还来不及吃菜,一个身材魁梧的壮汉就走了过来,声如洪钟地说道:“老大,好久没和你切磋了,来一盘怎么样?”

  “老大,他小子找虐,你就成全他!”王二小扯着嗓子喊道。

  韩熠昊也不啰嗦,直接站起来,从善有些担心,拉着他的手,叮嘱道:“小心点。”

  “嫂子,你放心吧,老大那身手是大队里最好的,你担心他还不如担心这家伙!”李大嘴凑过来,哈哈大笑。

  “没事,就练练。”韩熠昊拍拍她的手,让她放心。

  从善只是怕他们都喝多了,下手没个轻重,但又不好扫兴,只好放人了。

  空地上,两人都摆出标准的格斗起手式,有人一声喝下,那大汉大吼着就朝韩熠昊冲了过去。

  韩熠昊也闪身而上,不避不躲,两人瞬间拉近距离,只见他眼似闪电,腰如盘蛇,速度快得惊人,在对方拳头快落在他鼻梁上时,刹那旋身,一拳猛击对方的腋下。

  腋窝皮下有一条粗大的神经,打击腋窝可以让对手感到剧痛并导致局部瘫痪,在传统武术中叫“血藏”。

  那大汉也知道其中的厉害,立即止住攻势,想躲避,却敌不过韩熠昊的速度,堪堪挨上一拳。

  不过所幸闪避得当,并没有大问题,不过趁着他调整姿态的毫秒之间,他又挨上了韩熠昊一记锐利的肘击,顿时重心有些不稳,韩熠昊弯腰沉胯,再一个凶狠的扫踢,那大汉咚的一声仰躺在了地上。

  从善知道韩熠昊这几招应该属于泰拳格斗技术,其特点是可以在极短的距离下,利用手肘、膝盖等部位进行攻击,是一种非常狠辣的武术,杀伤力大,所以才能把这山一样的大汉瞬间打趴下。

  “再来!”大汉从地上腾跃而起,再度向韩熠昊宣战。

  韩熠昊这一次没有等对方先出招,己方主动出击,招式大开大合,直拳、摆拳、栽拳、前踢、侧踢、回旋踢、前踢挡、直顶膝,招招凌厉,如行云流水般,看得人目不暇接。

  那大汉开始还能和韩熠昊打个平手,渐渐就有些应接不暇他密不透风的连绵攻击,最后韩熠昊抬小臂阻挡对方攻击之腿,顺势将其右腿死死钩住,身体下压,同时将对方的脚趾用力拧向对方的臀部,迫使对方身体倒地。

  毫无悬念的,韩熠昊又赢了。

  从善看得精彩,回想起韩熠昊当初教他们格斗术时,也和她过了一场,不过和那时比起来,这场显然要认真得多。

  初识她还能分得清他的章法,后面就目不暇接了,不过她也知道,军警格斗这一块绝对奉行“拿来主义”的政策。以跆拳道教学为例,根本不止体育项目中常见的那样主要依靠腿法技术,拳击的拳法、泰拳的膝肘技术,甚至柔术的地面技术、中国武术的擒拿,都早已渗透其中,不是什么秘密了。

  单项武术的特征鲜明,但是弱点明显,最终经历实战考验,在军警格斗舞台上剩下来的,只能是整合在一起的综合格斗术。

  所以她没有看清每个招数,也很正常。

  那大汉心服口服地败了下去,但立即就有人上来继续挑战韩熠昊,从善还没看上几眼,那叫谢一一的女孩就坐到了她身边,月牙儿似的眼睛亮晶晶的,白皙的皮肤因为喝了酒显得粉扑扑的,煞是好看,她笑嘻嘻地对从善说道:“从善姐,你好!刚才人太多,我都没来得及跟你好好聊聊,初次见面,我很喜欢你!”

  从善倒还是头一次被人这么“搭讪”,不由得乐了,答道:“谢谢!”

  “我是说真的,从善姐,我看你第一眼就觉得特有眼缘,你的五官真的好漂亮,和韩上校真的是太般配了!”心直口快的谢一一像个机关枪似的说个不停,一会儿夸奖韩熠昊身手很厉害,整个军区都知道,一会儿又说听过从善的故事,佩服得五体投地,还说下一次她做东,怎么着也得请从善两口子喝喝酒。

  说着,她又举起酒杯,笑着敬从善道:“来,从善姐,我先干为敬!”

  从善还没来得及问她,是怎么得知她的“丰功伟绩”的,齐名扬见着谢一一挤到从善身边,顿时不淡定了,走过来拉她:“你还喝!喝醉了等会我可不送你回去,你没见一孕妇坐在这呐,还非要挤过来,挤着从善了怎么办?坐那边去。”

  谢一一似乎还真有点醉意了,看人那眼神都有些朦朦胧胧的,她见齐名扬过来了,高兴得突然跳起来,然而下一秒头就昏起来,齐名扬只好扶着她,谢一一顺势就将脑袋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我喝醉了当然是你送我回去!”谢一一戳着齐名扬的胸口,大声说道,“你要把我弄丢了,我看你怎么向我爸妈交代!”

  “姑奶奶,算我求你,别添乱了行吗?”齐名扬苦着一张脸,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招惹上这大小姐了,成天黏着他害他被人笑话不说,现在更发展到寸步不离,他成天带着这么个“尾巴”,都快疯了。

  “我哪里添乱了!”谢一一小手一挥,很不满意他的措辞,一把将他推开,又坐回了从善旁边,笑呵呵地说道,“我这不是在和从善姐谈心么。”

  “你都不认识从善,你俩谈什么心。”齐名扬拆穿道。

  “就是不认识,谈着谈着就亲了啊。”谢一一皱着小鼻子,回答得理所当然。

  “老大,你还不快上!躲这干嘛!”王小二这时奔了过来,硬拉着齐名扬就往“校武场”跑去。

  “喂!”齐名扬还来不及说什么,就被人硬拽了过去,这里就剩下谢一一和从善两人。

  没有“碍事”的人了,谢一一话匣子更是关不上了,她噼里啪啦地说道:“从善姐,你不知道你和韩长官的爱情故事让多少女人羡慕嫉妒恨啊,不说其他的,光我们军区医院暗恋他的那就是一串儿一串儿的,那长度都能围着医院转几圈了!”

  从善笑而不语,不把这丫头的醉话当回事,一医院能有多少女人啊,能围几圈怕是把女病人也给算进去了吧。

  “一听到韩长官‘名草有主’的消息呐,一个个捶胸顿足,痛不欲生,简直都快赶上孟姜女哭长城了!”谢一一酒精冲脑,说话也就夸张了些,不过这些都是建立在事实根据上的,事实上,医院里别说未婚少女了,就是那些结了婚的少妇,看到英气逼人的韩熠昊,都忍不住芳心泛滥。

  “行了,我知道他很受欢迎。”从善哭笑不得,这丫头就是为了来说明韩熠昊有多“抢手”的吗。

  “那也不能这么说,他再受欢迎不也对你服服帖帖的么。”谢一一眨了眨眼,八卦地问道,“听说是韩长官死缠烂打追的你,从善姐,你就透露点秘诀呗。”

  “哪有什么秘诀啊。”从善失笑道。

  谢一一顿时露出一脸失望的模样,叹气道:“哎,我本来想从你这学几招的,结果又白想了。”

  从善询问道:“你学几招是想搞定齐名扬?”

  谢一一倒也坦白,那双漂亮得如同猫儿的眼睛望着从善,无比认真地说道:“从善姐,我真的很喜欢他,除了他,我这辈子别的男人都不爱!”

  从善扑哧一笑,说道:“你才多大啊,就说一辈子的事儿了。”

  “我都快二十一了!哪里小了?”谢一一以为从善不相信,再三强调道,“我说的是真的,从善姐,你别不信啊。”

  “我知道是真的,比珍珠还珍,行了吧。”从善也不逗她了,认真问道,“你喜欢齐名扬,那他对你的感觉呢?”

  “我不知道啊。”谢一一垮下了一张脸,显得闷闷不乐,“有时候他对我好,有时候又冷淡,我问他,他就说我是小姑娘,我很抑郁。”

  “其实你也别这么悲观,我看得出他还是关心你的,刚才你喝酒的时候,他不也替你挡了几杯吗?”从善没有喝酒,所以一直在留意身边的人,尤其是齐名扬和谢一一这一对,“他这个人啊,正直又老实,说难听点,就是有些木讷,我估计他在感情方便还不太开窍,你要有耐心一点。”

  “我很有耐心了。认识了他半年,从来都是我主动找他,他不肯约我出去,也不向他的朋友介绍我。要不是我厚脸皮缠着他,他指不定把我扔哪个旮旯角落里去了。”谢一一撑着脸颊,撅着嘴说道。

  “金城所致金石为开。你坚持下去,一定会有收获的。”从善安慰道,“齐名扬是个很好又值得托付终身的男人,你可要好好把握。”

  “我明白,就是因为他身上与众不同的气质,我才对他这么着迷。”谢一一又笑了起来,像想起了什么开心的事情,“还记得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我才刚去医院报到,一个人提着很重的行李箱,他见着了,立马走上来帮我提。我还以为他和别的男人一样,见着漂亮小姑娘了就忙着献殷勤,指不定藏着什么心眼。没想到,他帮我把行李箱提到了宿舍门口,找了两个女兵帮我提上去,挥挥手就走了,连我的名字都没有问。我当时还以为是自己没有魅力呢。结果那两女兵告诉我,他就是这样一个男人,对所有人都好,却从不求回报。第二次见着他,是父母安排我们相亲,我没想到对方竟然是他,他看上去也楞了一下,那模样看上去傻傻的。之后他就送我回家,我心血来潮非要去超市里买冰激凌,他就站在路口等我,当我出来时,看到两个浓妆艳抹的站街女在搭讪他。我就躲在一边看他有什么反应,果然和我想的差不多,他身正严词地推开那两个女人,亮出军官证,让她们快走。我当时看得笑嘻嘻的,没想到这年头还有这种男人,美色当年还能抵挡得住诱惑。后来,我们又接触了几次,我就越发肯定他是我寻找的男人,我遇上了,就绝对不会放手!”

  说出最后几个字时,谢一一像突然从空中抓到了某样东西般,骤然捏紧了拳头,目光如火炬般炙亮。

  从善开始喜欢这个小丫头了,表扬道:“不错,目标坚定、立场明确、想法清晰,我看好你,总有一天,你会把他‘手到擒来’的。”

  “真的么?”谢一一又惊喜又狐疑地问道。

  “真的,我不会骗你的。”从善保证道,“我认识他这么久了,还从来没听说他身边有什么女孩子,你是第一个,他肯带你来,不就证明你的地位不一般么?”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谢一一仰起一张小脸,笑得比阳光还灿烂。

  从善真心觉得,这么率真可爱的女孩,齐名扬要是看不上,那还真是瞎眼了。

  “现在舒坦了吧?”从善笑道,“不过这里离军区还有些远,这群男人万一都喝醉了,谁来送你?”

  谢一一回头看了一眼正扭打在一起的男人们,也觉得他们靠不住,不过却毫不介意地说道:“我可以和你一起睡啊。”

  “你想都别想。”一道低沉醇厚的男声插了进来,“无声无息”的韩熠昊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坐在从善的旁边,搂着她,宣示主权道,“谁都别想和我抢老婆!”

  从善闻着他身上浓烈的酒味和汗味,知道他喝了不少,笑着拍打他道:“一一说着玩呢,你较个什么劲!”

  谢一一见“正主”来了,不好再缠着从善,歪歪斜斜地站起来,就冲向男人堆里,大声喊着替齐名扬加油。

  “你们刚才在说什么?”借着酒精,韩熠昊也有些大胆了,他舔着从善的耳珠,低声问道。

  “哎呀,这里这么多人!”从善推开他,生怕被人看见了。幸好这位置偏远,大部分人又集中在空地上,所以没人注意到。

  “那你告诉我,你们刚才说我坏话没?”月光如银丝般洒下,点点滴滴落在从善的眉目嘴角,看上去格外温婉动人,韩熠昊舍不得放开她,又靠过来,搂着她的腰,不依不饶地问道。

  “原来你在军区还招蜂引蝶啊!”不提还好,一提从善就想起谢一一的话,“兴师问罪”起来。

  “谁在胡说八道!我非去撕了他的嘴不可!”韩熠昊生气地嚷嚷道。

  “怎么,‘做贼心虚’啊?”从善皮笑肉不笑地逼问道,“听说光是军区医院里暗恋你的小美眉都多得能围操场好几个圈了,有没有这回事啊?”

  “谢一一说的?哎,人长得太帅就是麻烦。”韩熠昊还颇有几分得意。

  从善双手捏住他的脸,往两边拧,一边拧一边说道:“那我就把你给毁容了,免得你让我不省心。”

  “哎哟,疼!”韩熠昊装模作样地喊道,拉下她的手,揣进自己的怀里,生怕她冷着了,笑容满面地说道,“再多人暗恋我,那也是石头缝里的草芽子,怎么蹦都蹦不上台面的。而老婆你就是我的太阳我的空气,没了你,我怎么活得下去?”

  从善笑出了声,嗔骂道:“真是喝多了,一忘行,什么话都说得出口了。”

  “天地良心,我对你的真心日月可鉴!”韩熠昊说着,还竖起三指,指着月亮发誓。

  “行了,别丢人现眼了。”从善拉下他的手,嘴上虽然不说,心里还是挺受用的。

  “哟,老大还躲在这和嫂子谈情说爱啊。”两人还没独处几分钟,就被别人发现了,一伙人又过来拖韩熠昊喝酒,韩熠昊笑骂了几句,在从善的点头之下,还是跟着那几人走了。

  “小六子好久没这么开心了。”这头韩熠昊刚走,韩长浩又坐了过来。

  “六叔怎么不去他们那边?”从善见他落单,不解地问道。

  “人老了。”韩长浩装模作样地长叹口气,揉了揉酸痛的手臂,说道,“和年轻人不能比了,才和他们练了两把,这老骨头就像要散架似的,看来真是好久没锻炼了,连这些小兔崽子都打不过。”

  “你还算老啊?”从善闻言睁大了眼,“惊奇”地说道,“你要是走大街上,说你三十,准没人怀疑。”

  “你这丫头就会哄我开心。”韩长浩虽然这么说,但立即就笑得合不拢嘴了,看来很喜欢听从善说他年轻啊,他视线放远,见到那一群嬉闹的年轻人,说道,“以前小六子在特种大队里就是这个模样,后来虽然调了职,可还是和当初那些弟兄关系最好。”

  “他这人对陌生人冷淡得很,怕没有个几年功夫,也不容易和他做成朋友吧。”从善说道。

  “的确,他身边可都没有什么酒肉朋友,都是能以命换命的。”韩长浩缓缓说道,“我就跟他说过,他运气很不错了,人一辈子能交到几个朋友呢?更何况还是这么多生死之交。我可是羡慕得紧啊。”

  从善也将视线落在那个笑容爽朗的男人身上,确实,他不是一个爱笑的人,除了对着她,对别人都是冷冰冰的表情,今天看到他这么高兴,倒有些出乎她的意料,她顿了顿,问道:“那当初让他调职,他一定很难接受吧。”

  “差点没把房子给烧了。”韩长浩瘪瘪嘴,说道,“谁叫他父亲就他这么一根独苗呢?他母亲提出来的,家里人都很赞成。开始他回家听到这个消息,那脸色黑得简直吓人。和家里大吵一架,气得老爷子都进了医院。不过后来他父亲和老爷子联手逼他,他没办法了,只能接受。”

  “那他肯定很不开心。”从善心中一紧,很是心疼。

  “他本来是想再找机会调回去的,不过后来遇见了你,有了成家的念头,就打消了原本的想法。”韩长浩告诉她道,“这是小六子亲口说的,他不能再像以前一样只由着喜好做事,他要给你一个安稳的家庭,能多抽点时间陪陪你,所以他会安心地在现在这个岗位做好。”

  从善喉咙里像被东西堵着,这个男人啊,总是什么事情都为她着想,为了她,连自己的理想都可以放弃,能遇见他,她这一生难道还有别的奢求吗?

  “我知道,他一直都是为我好。”从善那双明亮的大眼睛充满着浓烈得化不开的爱恋,那此刻正笑得像个大男孩的男人啊,就是她此生最爱的人。

  和韩长浩说了几句,从善觉得胃又开始闹腾了,就去了厕所。

  扶着墙壁干呕了一阵,头有些昏眩,她在里面休息了好一会儿,才慢慢走出来。

  刚一出来,就发现屋子里挤满了人,似乎所有人都进来了。

  “怎么了?”她刚发出一声疑问,大伙就震耳欲聋地欢呼起来。

  “咯!”

  “啊!”从善惊得小嘴微张,这是神马情况。

  另一主角此时走了过来,那高大帅气的外表、那含情脉脉的眼神,怎么看都是一绝对白马王子啊!

  他朝她伸出手来,那双眸子溢满了深情,像漩涡般让人沉沦。

  他的声音低醇磁性,如上好的佳酿般,让人沉醉。

  “从善,今天当我们预演婚礼,嫁给我好吗?”

  说着,他单膝跪地,视线却从未从她脸上移开半分。

  轰的一声,从善彻底愣住了,“预演结婚”?就在这?没喜字没教堂?没婚纱没戒指?

  说来,韩熠昊本是打算让她一直戴着钻戒的,不过从善却说,都还没结婚就戴着有些不好,她要和他一起为对方戴上,所以那枚戒指都还一直放在屋里。

  这下,从善有些懵了,什么都没准备,怎么突然要“拜堂”了?

  “嫂子,你还不快点答应!”

  “是啊,答应啊!”

  听着周围乱哄哄的吵闹着,从善也没犹豫多久,倏地温婉一笑,轻轻点头:“好!”

  “耶!拜堂咯!”

  “快去扯几条红布,搭喜堂啊!”

  “现在这时候去哪里买红布?”

  韩长浩此时灵机一动,大声喊道:“不管了,把红色的东西都给我找过来!床单、桌布、衣服什么都可以!”

  众人急忙四处翻找,楞是从保姆房间里找出一床红床单,翻出一对蜡烛,用红布包上就当龙凤烛了。

  大伙还从韩长浩的花圃里摘来好多鲜花,将这个临时喜堂装扮得香气溢人。

  “谁出的这主意啊?”从善小声问韩熠昊道。

  “不愿意吗?”韩熠昊盯着她,笑得温柔。

  “不是。”从善摇摇头,说道,“只是有点太‘突然’了吧。”

  “就当让大家开心开心,我们领证的时候估计在场的人不多,所以他们就吵着要先闹洞房。”韩熠昊解释道。

  从善点点头,原来如此,那她就更不好推脱了。

  不过……“闹洞房?”她楞了一秒,反问道。

  “我是亲叔叔,我就是‘高堂’,快给我搬张椅子过来!”从善的疑问立即就被韩长浩兴奋的大嗓门打断了,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推搡着往前,而她与韩熠昊的手中也被塞进了一根红色的“绣球”。

  “等等!”一道清脆的女声突然响起,谢一一挤到前面来说道,“你们不懂这些规矩,我来告诉你们。拜堂要‘燃烛,焚香,鸣爆竹,奏乐’,蜡烛是有了,花香也是香气,爆竹呢?音乐呢?”

  “这还不简单?我们弄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不就对了,至于音乐么,一、二、三,奏乐!”王二小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他像挥舞着指挥棒一样,一声令下,所有人捡起离自己最近的能发出声响的东西,“乒里乓啷”地敲了起来。

  “有没有一点音乐细胞啊?”谢一一不满地大声喊道。

  “齐老大,把你媳妇拉一边去!”众人把“挑剔”的谢一一推到齐名扬怀里,叫她别打岔了。

  “好了,开始拜堂!”

  从善被这出闹剧闹得不知该做何反应,听这些鬼哭狼嚎的声音,哪像成亲啊,分明就像在驱年兽!“一拜天地!”嗓门最大的李大嘴当起了礼生,大声喊道。

  从善被韩熠昊带着转向门口位置,对着浩浩长空拜了一拜。

  “二拜高堂!”

  她又被他小心牵着,面向着一脸笑容的韩长浩,鞠了一躬。

  “夫妻交拜!”

  两人相视一拜,韩熠昊脸上是浓浓的喜悦,从善却还有些云里雾里。

  “礼成!送入洞房!”

  “闹洞房咯!”众人像打了鸡血,异常亢奋,将一对“新人”推进已经被保姆收拾好的“新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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