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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小保姆的盗窃计划 2


  医生的话犹如五雷轰顶,琼花差点摔倒在地。金花更是六神无主,嘴里一直在咕哝着:“这咋好呢?这咋办呢?”

  俩人最后还是按照医生的嘱咐,先去给吴解放做血液透析。琼花好不容易排上队缴了费,姊妹俩扶着吴解放到了血透室。吴解放在进行血透的时候,姊妹俩人在走廊里等着。琼花算了一下账,除去今天瞧病的费用,她手中剩下的钱,只够老爹做四次血透的费用,十天以后咋办?继续血透的钱在哪里?真的要为老爹换肾,钱又在哪里?这还没有算上爹和金花的住宿、吃饭费用。一文钱尚且逼死英雄汉,换肾要几十万块钱,足以逼死两个弱女子了!

  昨天晚上的想法,此时又在琼花的脑海里盘旋,她觉得如果不这样做,老爹只有死路一条。可是她不敢把她的计划告诉金花,更不敢告诉大春,她知道一旦把计划说了出来,没有一个人会支持她。但是人到了走投无路的时候,寻死不如闯祸,琼花准备豁出去了。

  一个多小时后,吴解放血透结束了。从血透床上下来,吴解放的精神明显好了许多,只是手腕上用胶布固定了两根血透的短导管,在下一次血透时,不用再次做血管穿刺了。琼花带着爹和金花出了医院,仨人在医院对面的大排档,每人要了一碗菜肉水饺。吴解放只吃了几口,就把碗放下了,他说胃口不好,肚子发胀。金花把剩下的水饺吃了。仨人又打车回到小旅店。

  琼花安排爹上床歇下,由金花照看着,她就到小区里找大春。大春两口子刚刚吃完饭,桂香在收拾桌子。琼花把医生的结论告诉了他们俩。琼花这回的说话,从头到尾表情异常地平静,大春感到十分诧异,琼花怎么一下子变得坚强起来了?他问琼花:“解放叔的病,你们俩打算咋办?”

  琼花的回答出乎大春的意料之外:“咱准备给爹换肾。”

  桂香吃惊地问:“换肾要几十万块钱,你哪来的几十万?你抢了银行啦?”

  大春也感到琼花的想法不可思议:“琼花你真的是要给咱叔换肾?咱们连过日子都是紧紧巴巴的,换肾的几十万块钱,想借都没有地方借。咱看先做着血透维持着,咱们能拿出多少钱,就全部用在血透上。不管最终的结局咋样,咱们是尽了所有的力量,事后心里不会感到对不起咱叔。”

  琼花也没多说什么,没作任何解释。她和大春商量:“咱爹要在这儿治病,暂时是回不去了。长期住旅店花费太大,你能不能帮咱在哪里租一小间房子,只要咱爹和金花能住下就行。地点最好离咱的地方近一些,咱可以经常去看看爹,多少有些照应。”

  “解放叔长期住旅店的花费是太大。现在租房子不难,有专门的房屋中介。如果租房地点要靠近你那里,你们那一带的房租可贵啦。一套单室套房,没有一千五百块钱租不到,这和住旅店也差不多。咱们的小区在东郊,不如在城郊租农民的房子,只要两三百块钱就能租到。你经常去可能不方便,但是金花在咱叔身边,咱和桂香离得近,也可以常去照应,你完全可以放心。”

  琼花觉得大春的话不是没有道理:“在郊区租农民的房子也行。多久能够租下来?”

  大春说:“咱们小区有个保安,家就在附近农村,咱托他帮忙,估计要不了几天就会有个准信儿。”

  大春要去上班了,琼花也准备走了。桂香对琼花说:“小旅店离小区很近,你们晚上就到这里来吃饭,不要在外面小摊子上吃饭,小摊子的饭不干净。再说现在是急需钱的时候,能省一个钱是一个钱。”

  琼花答应了。琼花出了小区,在小区门口的超市里买了七八个苹果。

  琼花回到小旅店,吴解放已经靠床坐着,金花在帮他揉腿。吴解放的四肢有些麻木,这是尿毒症常有的症状。

  琼花到小旅店的公用卫生间里,把苹果洗干净。她回到房间里递了一个苹果给吴解放:“爹,感觉好点了?吃一个苹果吧!”

  吴解放接过苹果,没有吃,只是直愣愣地看着琼花:“咱一见到你,就感觉咱的穷花变得快认不出来了。前阵子因为没有气力说话,咱一直没问,你在东家那里咋样?”

  “挺好的。”

  “你身上的衣服也是他们买的?”

  “嗯。”

  吴解放由衷地为琼花庆幸:“你真是遇上好人了。”

  父女仨这时候才有时间坐下来聊聊家常。琼花问了银花、桃花、梅花的情况。金花说乡下人过的日子都差不多,撑不死也饿不着,横竖就是这么过上一辈子了。

  因为没有削苹果皮的刀子,吴解放连皮啃着苹果。琼花拿了一个苹果给金花,金花死活不肯吃,她坚持要把苹果全部留给爹吃。琼花说苹果吃完了可以再买,金花还是不肯:“再买可不又得花钱?现在咱们是一个钱要掰成两半用。穷花,能不花的钱尽量不要花了。”

  姐姐的话当然有道理,琼花不再坚持。她心里的打算现在没法说出来,如果她真的走了那一步,买苹果的钱就微不足道了。琼花心里明白,纸是包不住火的,她将来要做的事情,是丑媳妇早晚得见公婆,想瞒也瞒不住的,现在是能瞒一时算一时。假如现在把她的计划全说出来,他们必然反对无疑,也许事情就做不成了。

  琼花和金花陪着吴解放说话,琼花把她这几个月来的详细情况向爹作了汇报。金花对于一些听得不明白的地方,又仔细地问了一遍。时间就这样很快过去了。

  晚上仨人在大春那里吃的饭。自打吴解放来了以后,大伙今天才第一次感到有些放松,虽然晚饭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但是大家吃得很开心。一家人在远离家乡的地方团聚,本身就具备了喜庆的色彩。

  琼花很晚才回到徐家。她小心翼翼地开了门,尽量不发出什么动静,以免惊醒他们。她回到自己的房间里,连脚也不想洗了,坐在床前集中精力再检查一下明天的行动计划。这个计划起始于她昨天晚上动起的偷钱念头,当时只是一个模糊的轮廓,今天上午在医院里等候爹做血透的时候,她琢磨着计划的细节,把计划中的毎一个步骤逐步完善,轮廓也逐渐清晰起来了。她反复核对计划中会不会有漏洞?万一出了问题咋办?作为一个二十岁的农村姑娘,要她设计出一个天衣无缝的盗窃计划,是超出了她能力范围的。但是我们谁有机会去提醒她呢?

  第二天琼花故意起床很晚,因为昨天她向沈彩虹请了假,沈彩虹不会问琼花起不起床的事。琼花今天是打娘肚子里出来第一次要做贼,她没有勇气面对被偷的东家家里的任何一个人。琼花估计徐家的人都上班去了,才磨磨蹭蹭地出了自己的房间。琼花出了房间后探头探脑地把家里上下检查了一遍,家里和平时没有什么异样,沈彩虹的房间门照样是锁着的。琼花为了使自己能够不太紧张,特意为自己做了一顿丰盛的早餐,她一面慢慢吞吞地吃早饭,一面又在不断地给自己打气。昨天晚上她曾经有过好几次动摇,几乎要放弃今天的计划,但是一想到要救爹的命,勇气又鼓了起来。现在到了关键时刻,再也不能有丝毫的犹豫。

  琼花从家里出来,拐过两条马路,找到一个修锁摊。她对修锁匠说:“师傅,我家的门锁钥匙找不着了,你能够上门去开锁吗?”

  修锁匠打量了琼花一眼,面前站着一个良家女子,不像是个扭门撬锁的坏人:“你有身份证吗?先让我看一看。上门开锁可得有派出所的证明。”

  琼花说:“身份证被锁在房间里,房间门能开也就用不着你了。你跟我去看,大门的钥匙我有,只是里面的房间门钥匙不见了。你这还信不过?”

  修锁匠见如是说,他便相信了:“上门开锁费五十块,不能还价,否则我不去。上门开一回锁要耽误我好多的生意。”

  “行,就五十块。顺便再配一把钥匙要多少钱?”

  “总共给六十块钱吧。”

  价钱谈妥,修锁匠带上工具和配钥匙用的钥匙坯,跟着琼花去了。琼花把修锁匠带上了二楼,指着沈彩虹的卧室说:“就是这间房间的钥匙不见了。”

  修锁匠对琼花没有一点怀疑,他按琼花的要求开了沈彩虹房间的门,并且重新配了一把钥匙交给琼花:“这回可要把钥匙保管好了,钥匙再弄丢了,还得再花六十块。”

  琼花接过钥匙说:“哪能老弄丢了,谢谢师傅。”

  她给修锁匠六十块钱后,送他出了门。

  琼花回到房子里,把大门关好,防止有贼溜进来偷东西。她关好门后自己想想也觉得有点滑稽,明明贼就在家里,关门只是“家贼”防止“外贼”而已。

  琼花回到自己的房间。现在家里就她一个人,她还是把房间门关好,想在动手前做最后一次决定。这时她的心跳加快,好像快要从喉咙里蹦出来了。她从口袋里掏出一枚一块钱的硬币放在手心,闭上眼睛,双手合成一个空心的圆球,轻轻地摇动双手,摇了四五下后把双手张开,硬币跌落在地板上。琼花睁开双眼一瞧,是正面的国徽朝上。她又重复做了两次,都是正面朝上。琼花双手合十朝南跪了下来:“咱吴琼花今天要做贼,并不是咱想做贼,只是为了救咱爹的命,希望老天爷不要责怪咱,不要降灾难到咱头上。”

  琼花从地上站起来,此时她做贼的决心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了。

  琼花走进了沈彩虹的房间,她从床底下把以前见过的纸箱拖了出来,纸箱很沉。她急急忙忙把纸箱打开,认真清点了纸箱里大大小小的纸口袋,总共有九个,比她上次无意中看时多出了二个。每个口袋上分别写有数字和姓名。九个数字加起来,共计九十八万。琼花挑了一个数额最小的纸口袋,她把口袋里的钱拿出来数了一下,有八沓钱,每沓一万,共计是八万块。琼花把这个纸口袋拿出来放在床上,把其余的纸口袋放回纸箱,合上纸箱盖后放回原处。她在放回纸箱的时候,想想有些不妥,又重新把纸箱从床底下拖出来,搬起纸箱将所有的纸口袋全部倒在床上。

  她从每个纸口袋里取出一万块,共计九万块,然后将九个纸口袋一个不少地放回纸箱里,合好纸箱盖,将纸箱重新推入床底下。做完这一切以后,琼花用一张旧报纸把九万块钱包起来,放在房间门外的走道上,返身回去把床上的纸屑和灰尘掸干净,又将房间里的地面用湿抹布抹了一遍,不在现场留下丝毫有人进来过的痕迹。她做完打扫现场的事情以后,又在门锁上试了试新配的钥匙,钥匙挺好用的,修锁匠的手艺不错。临离开沈彩虹的卧室前,琼花又回头仔细地打量了一下房间,确认没有留下什么蛛丝马迹后,才轻轻地把房间门关好,拿起走廊地上的钱回自己的房间里去了。

  琼花回房间后,把九万块钱紧紧地抱在怀里傻傻地站着,仿佛怕别人会把钱抢去似的。琼花怀里抱着的钱,是她这辈子占有的最大一笔财富。如果她不是做贼偷钱,即使再苦再累、做牛做马,今生今世也挣不来这么一大笔的钱,她连做梦也从来没有梦见过。

  现在时间快接近中午了,她要赶快离开这里。凡是第一次做贼的人,都很难掩饰自己内心的不安。琼花担心万一徐家中午有人回来,她不知道自己能否镇静自若。她要找一个僻静处让自己的心情尽快平静下来,慢慢地习惯面对现实,学会隐藏自己的秘密,最终做到藏而不露,习以为常。这是做贼必须要经过的一段心理历程。

  琼花找了一个马夹袋,把用旧报纸包着的九万块钱放了进去。她把新配的钥匙藏在枕头下面,匆匆地把门锁好后离开了徐家。琼花从徐家出来,漫无目的地沿着北京路向东走。这方向直通大春所在的小区,但是琼花此时不能到大春那里去,她在向大春揭开秘密之前,必须要事先想好一套说辞,否则一定难以自圆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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