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俄国。沃尔库塔市。
一个瘾君子正从地下室走出来，他打了个呵欠环顾着大街上的人群。眼前有些昏眩的感觉，他定了定神，然后看着前方拐角的蛋糕店发呆，他舔了舔牙齿，腹中空空的，他看着附近。一群学生蜂拥过来，他们走向蛋糕店，男人立刻快步走去。
在大家都开口要自己口味的冰激凌或者糕点的时候，他进入了敞开的玻璃门。很快，他分开了两个女学生，走到柜台，看着里面香甜的糕点……他的手指灵活地从包里拿出来，可以感觉出他的双腿有些微微颤栗。很快……他的眼睛往天花板上看了一下，眼神内带着欣喜的光芒……他开始抽身离开。
蛋糕店靠玻璃窗位置的一个男人正透过玻璃反光里的图像看着他离开的情形。
两个女生突然尖叫起来。
“我的钱包！它不见了！”
“我的也是……”她慌张地翻动着衣服……“上帝啊，我还有很重要的证件在包里！卡梅娜，我还有银行卡、身份证……哦……”
“我的天啦，我妈妈让我买东西的钱也在里面！”
旁边的人都立刻开始翻动自己的口袋。
“我的手机不见了！”一个男孩子说。
……现场的所有人都跑了出来，但是那个男人已经消失在街道之间……它绕了个弯，转身到了另一条街道角落，蹲下身体开始从包内取现金……然后他看到了那些银行卡和身份证件……他感觉自己很棒！他拧了一把鼻涕，起身就要离开的时候，一个年轻男人拦住了他的去路。他意识到大事不好，于是撒腿转身就逃……那个男人追了上去……
“站住！否则我开枪了！”后面的人用俄语喊道。
瘾君子略微迟疑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决定逃跑，然后他感觉到身体一阵颤抖，一声闷响，他的腿突然间被子弹击中，他倒了下去，哎哟痛苦起来……
“……不要……求你不要杀我……我还给他们……”他举着胳膊，高高地举着钱包，鼻涕流了一身，但是这个年轻男人却摇头叹息道：“你还有活命的意义吗？你是否认为自己活下去苟且偷生仍然很愉快？！让我为你解脱吧。圣母玛利亚会等待你的赎罪之声！”说着他毫不犹豫地开抢朝那充满了害怕和乞求的男人的脑袋正中射击……
几秒钟以后，鲜血从他的脑袋蔓延下去，他死了。并且没有过多的挣扎和痛苦。因为对方的子弹非常准确地射穿了他的天灵盖。
在此时的另外一个绿油油的牧场内，安安与她的父亲端着红酒杯子坐在一片地毯之间谈话。韩子清已经取了帽子和眼睛，露出一双黝黑深邃的眼睛来。虽然他的鼻子整容后很接近俄国人的鹰钩式，不过，他的头发仍然是浓密的黑色，掺杂着银丝，他笑着跟安安谈起最近的生活。
“自从太原离开这个世界以后，我很平静地休息了几天，那几天我想到了我自己的死亡方式和可能的一切遭遇。当时，我认为我还没有太原那样从容。你可以想象，当我发现我把你当作我生命的一部分之后，是多么的难以割舍。我很抱歉，隐瞒你十几年。”
“不是这样的，爸爸，我理解你的心情。我没有怪你。”
“我知道你一直想寻根。想要得知亲生父母的消息。但是，我很抱歉……”
“爸爸……您刚才不是告诉我……”
“我得认真地告诉你。”他的语气很像当地人，“我并不知道你的亲生父母是谁。”
安的表情一下子凝固了。她看着手里的半杯红酒……：“这是……不可能的。您从小收养了我。不是吗？爸爸，您是不是害怕我伤心？”
“我想你的心里承受力很强，所以，我没有必要骗你。”他的表情很严肃。他站了起来，望着天空发呆，“那时候我是个野心勃勃的人。我告诉自己，我要培养一个创世纪的天才杀手！”
安安摇头……“不……爸爸，那么你从哪儿捡到我的？”
“你听我说完，我的女儿。”他喝了一大口酒，“我发现你拥有一种未知的特异功能。你肯定对此不相信。”
安摇头。跟着他行走在绿草地上。
“你很小……那时候你非常像一个天使。我没有想过我会彻底毁了你的生活，改变你此生的命运。我想如果那个寻找你的人知道我如此地折磨你，他一定会将我碎尸万段的！”他接着闭上眼睛，“那是秋季，你已经会走路了。那个晚上，星星很多，月亮很柔和，我看到你从你自己的小床上爬下来，摔倒在地毯上却没有哭泣一声，然后你蹒跚着往落地窗这边走。在你的小手拉开窗帘的时候，我知道你发现了我。我非常吃惊，我当时只是去取一个文件而已。我的雇主出钱要我为他寻找一份文件……”
“然后呢？”安对自己幼时的记忆完全没有任何迹象。
“然后我想拿刀杀你。”他闭上眼睛回忆。“那是多么善良纯真的眼神啊，她对着我笑，她伸出双臂要我抱她……你难以想象，我抱起了她，她的手指抚摸我的脸，然后掀开了我的眼罩，她笑得很开心，嘴里喊着‘DAD’。是爸爸……我从来没有如此震撼过，你开口叫我爸爸……哦！我抱着你放你回去，然后准备离开……”他睁开眼睛，“可是，我离开之后，突然有了想要你做我的女儿的想法。安安……”
“于是你抱我离开了。”
韩子清点头。
“可是我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安说。
“你忘记了，你六岁的时候，差点被一条眼镜蛇咬死。那时候我带着你在非洲丛林生活……我的仇家‘通天’集团的人在全世界找我。我想你一定记得‘食人花’和‘魔鬼腾’。你曾经在食人花的肚子里面呆了一个小时，我找到你的时候，你已经从里面爬出来，我看到那些可恶的‘魔鬼腾’正缠在你的腰间，将你勒死之前，你竟然分开了它们……我相信你的力量是未知的。”
安仿佛看到了自己用幼小的身体去面对那些眼镜蛇、食人花、魔鬼腾……她呆了一会儿……几乎不知所措。
“在我以前训练杀手的时候，他们很凄惨，因为他们的身体经不住那些折腾，往往在最关键的时候他们要么放弃了生存，要么迫于无奈地死亡。你是一个特殊的人。所以你没有受到他们那么多的痛苦。我不想让你绝情绝义做一个机械人。所以我没有让你杀死你最心爱的宠物和那些无辜的同龄人。”
安点头：“我见过的同行没有一个不比我狠。只是他们是心狠，而身体的技术和装备却不狠。不然我早已经被他们杀死了。”
“你没有杀错过一个好人。我知道。这一点我很自豪。虽然我们的手都沾满血腥。”
“你让我学习那么多的文化，就是对我的最好的栽培。”安感激地说。“所以，无论我的命运如何，我不会怪您。爸爸，您永远是我的父亲之一。”
他的眼睛模糊了：“现在我要告诉你，我从美国纽约一位富豪那里抱来的你。”
安惊呆了：“美国纽约？！您没有弄错吧？”
父亲点头：“可是你的本来面目是黑眼睛黑头发，黄皮肤的亚洲人，对吧？这也是我不解的地方。难道跟我生活会改变你的血统。我相信不是这样的。但是，你如果找到他，他一定可以告诉你答案。”
“他……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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