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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


  他沉默,单手插向裤袋。

  在一处停下,倚着一棵树身,偏着头去看冷秋。

  她站在前面不远处,那儿树木稀疏,月光很白,衬得她更娇小清瘦。

  他望着那条瘦影,突然就做出了决定。

  这一生,哪怕自己永无退路,也要保她周全幸福。

  “秋……”一开口,声线沙哑,他唱歌唱得喉咙发痛。

  冷秋回眸望过来:“不是说要回去吗?”

  她可不想再呆在这片树林,阴黑幽森,诡异,在梦里都被人追杀,遍地鲜血。她只要一想到,梦里的他鲜血淋漓,她就心悸,痛得五脏六腑都在抽搐。

  “哥,我们不回去了吗?”见他不走,她急了。

  返回来,拉他的手,“我们回去好不好?”

  她急切的样子,叫他又想笑,想着要同她说点什么,却想想还是算了。

  于是拖起她左手,与她十指相扣,“走吧。”

  前面有条河。

  冷秋看着宽宽的河水在月色下流动,很纳闷地说:“怎么有河,没有桥的呢?”

  左润冬微蹙着眉头,四周一看,也觉得很奇怪。他从彼端过来寻找她的时候,明明是有桥的啊,记得自己还是踏桥而过。

  “没桥,我就做你的桥。”他一把将她抱起,跳入河中,飞溅的水花,有一两朵湿了她的脸颊,微微的凉。

  水声在他脚下哗啦,激起一片一片水浪。

  他把她抱得紧紧的,她也双手抱住他脖子,这一刻,两人都没有说话,默默地聆听着水声,还有彼此胸口的心跳声。

  快要到岸边了,突然听到后头有人呵呵在笑,冷秋朝那笑声望去,却是将军。

  他站立在那端爽朗地高声说:“润冬哪,这桥,我明天找人再修建一座吧。”

  左润冬回道:“谢谢将军,拆桥的时候辛苦将军了!”

  “那桥是将军拆的吗?”冷秋不解地问。

  “嗯。”左润冬应了一声,又说:“他一片苦心,可别辜负了。”话音很小,似在呢喃,她也许没有听到。

  而他知道,将军是帮他,他也很感激。

  走着走着,脚步一顿,忽然觉得,这世间,自己信任的人没有几个了,到了那一天,可能,连将军都帮不了他!

  “哥?”冷秋摇摇了他胳膊,凝惑着问道,“怎么不走了?”

  他低头看着怀中的美人,轻声笑了笑。

  她很羞涩地小声说:“是不是冷秋太重,哥抱不动了?那让我下来,自己走好么?”

  他没有说话,只将她抱着更紧。

  而凝视她的眼神也越来越深情与眷恋。

  良久他心疼的说:“秋,你越来越轻了,我抱着你就像抱着一件小棉袄。”

  她头枕在他手臂上,浅浅一笑,将脸埋入他温暖的胸膛,深嗅着他的味道,双手更紧地挂在他脖子上。

  回去的路上,月光越来越亮,夜茑清脆婉转的啼叫了两声,宁静的山中更显寂静。

  月色远山下朦胧的黛影,静谧的绵延而去。

  他呼吸声逐渐变粗,这一段路并不长,可是他走了很久,很久。他好怕永远也走不到尽头,他好想抱着她一起走到尽头,可是这条路肉眼看起来好遥远,好遥远……

  只有胸口那一处紧附的温软,让他稍感心安,她依恋在他怀中睡着了,像最亲的小女儿,他想到那句话:“抱着你,就像抱着我最亲的小女儿。”

  那是谁说的,作家慕容雪村吧。

  那个细腻的男人,用激颤的文字,诠释了一个强悍男人的细腻情怀,浓缩了爱的精华。

  很美。

  他抬头,望向前方,前边不远就是小木屋了。月凉如水,铺洒在古朴的木屋顶上,银辉闪烁。

  回到她的小木屋,清幽的地方,一踏入走廊便有温馨的香味袭来。

  她少用香水,可是她身上的味道,比香水好闻百倍。

  给她放了洗澡水,找来换洗的衣服,脱衣服时冷秋看着他说:“你走吧,我洗洗就睡了。”

  她迷瞪着双眸,困得睁不开眼睛,双手紧紧抓着衣领处。他从她眼眸中发现了一丝惧色,似乎有某种抵抗。

  “让我来帮你。”左润冬拿开她抓住领口的两只手,温柔如水般凝视着她双眼,“别怕,好吗?”

  她没再坚持,却是将手搭在他手臂上,随着他解衣扣的动作轻晃,半眯着眼帘,还是想睡,可是蓦然间眼光一跳。

  “你脖子?”冷秋发现了他修长的脖颈有一条斜长的伤痕,她认出是新伤,前几天没有的。

  他见她如此紧张,只是轻笑:“你不在那天晚上,我去找你,走得太急,不小心碰到了……”

  “碰到什么地方?”冷秋着急地问,碰到什么能让他脖子受伤?那除非是……忽然间就想到了什么。眼神中冉冉升起心疼,是因为她,才受的伤吧?

  他抱了她进浴室,细心试水温,调配到适宜她的温度,才将她身躯轻轻漫过水。

  洁白的身体浸泡在清水中,她觉得整个人都是虚虚的,很无力,左润冬坐在旁边替她抹沐浴露,一点点,细致的涂在她胸前,胳膊,手心、手背。

  手指滑过她的肩膀,那儿青肿的一圈,依然是触目惊心。

  他用清水冲洗后,低下了头,轻轻吻上去:“还疼吗?”他温热的呼吸,软软拂过她耳畔,凝视着她的眼睛充满了不舍与心疼。

  冷秋淡淡笑:“不疼了。”

  “秋,”左润冬把手抚着她肩膀,忽而低声说话,又仿佛是乞求,“如果以后再遇上我发火,你就不要再跟我说话……跑远点,别理我……”

  冷秋迷惑不解。

  “我有时候,控制不住……没有办法控制……秋,等我一段时间……”他忽然就转过了头,不再说话了。紧紧抿着唇,可是她分明看到,他搐动的嘴唇,一直在抖,止不住的抖。

  而他捏紧了拳头,放在浴缸边沿,无意识般越攥越紧,突然青筋都爆了起来。

  “嘭”的一声,冷秋吓了一跳!

  双手抓紧了湿湿的毛巾,按在胸前,惊恐而慌张地看着他,却不敢叫他,只见他转过头去,像在克制着什么,忽将脸偏过来,努力地在平复着语调:“我,先出去一下。”

  说着,起身就走了。

  “哥?”冷秋望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摇摇首,从浴缸中出来,沐浴过后包裹着一条毛巾。

  出来时见到吴媚,冷秋别过脸不看她,径直往卧室去。

  “我是来给你送饭的,听说你病好了。”吴媚着食盒走到堂中,小心摆放在几上。

  “我不饿,你拿走。”冷秋不冷不淡的回话,她如今特别不喜欢看到这个女人,哪怕她讨好地献殷勤。

  “你吃一点吧,若是我再把饭菜原封不动端回去。我会被挨骂的。”吴媚端出一碗清粥,“现在快天亮了,喝点粥垫垫胃,早餐厨房那边都在做了,我会再给你送过来的。”

  “我说了我不吃。”冷秋低咕着望了眼吴媚,又问道,“是冬哥让你给我送饭的吗?”

  她点头说是,冷秋不由嘲讽道:“你还真听话呢?”

  “冬哥的命令,谁敢违抗?”吴媚不甘示弱回敬了一句。

  冷秋一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席地而坐,淡淡地笑道:“我就敢违抗。”

  堵着吴媚哑口无言,脸通红。

  冷秋笑容更优美了:“小嫂,其实呢,你何苦要这么委屈自己,明明知道冬哥他……”

  “不可能,也不会喜欢上我的。”吴媚也是个聪明人,一下子将话打断。

  冷秋惊奇,她还算蛮有自知之明的。

  “可我不在乎!”

  吴媚屈膝,在她对面坐下,很熟练的泰国坐姿,她毫不犹豫道出自己心理看法:“我爱他,爱到愿和任何一个女人分享他!我也有自私,也有痛苦,可是如果没有他,我会更痛苦。”

  “小嫂,你真伟大!”冷秋举起大拇指,满口夸赞。

  当然看得出来,对方的嘲讽,吴媚一下子红了脸,“我没有大嫂说的那么伟大,我只是实话实说。我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用在了这一段情,已经没有精力再去谈另一场恋爱。过不了多久,也许……”她妩媚的大眼睛悄悄黯淡。

  冷秋端起碗粥,轻轻搅着汤匙,很大方地邀请:“一起吃?”

  她摆摆手,冷秋不勉强,站起来退走,也不挽留。

  不一会儿,左润冬就回来了,风尘仆仆,脚步匆匆,不知在忙碌着什么。

  他走到地毯对面坐下来,凑头看向冷秋,她没理他,拿起匙子,慢悠悠地吃粥。

  “老婆!”他忽然大叫了一声。

  她没反应。

  “老婆仔!”他再叫。

  依然没反应。

  “秋!”这回不那么肉麻了。

  可是,她连头都没抬。

  “秋宝贝!”他喊得声嘶力竭,嗓音吵哑。

  她置若罔闻,认真吃粥。

  这回惨了!什么亲昵的称呼都使遍了,早知道应该多发明几个亲昵用语,有了,还有英文的。

  “打令!”

  “甜心!”

  “亲爱的!”

  “心肝宝贝!”

  “我的心呀我的肺!”

  “踏辣,踏辣,缠坤腾特!”(泰国语,亲爱的,亲爱的,我爱你。)

  冷秋缓缓抬头,十分不解地问:“你累不累啊?还有‘太辣,太辣,肠胃疼痛?’是什么意思啊?”

  左润冬正愁她不说话,眼中无他,听了这话,先是一怔,继而哈哈一笑,挪坐过来,将她搂在怀里,笑得揉肚皮,然后又去揉她的肚子。

  冷秋挣开他,一本正经地,“笑什么?我哪里有说错了?”

  “没有,没有说错,老婆大人的外语绝对一流。”左润冬将她手中的碗取走,自己拿了汤匙,一口一口喂她,“多吃一点,吃得白白胖胖的,今年我们要个小冷秋。”

  他一脸憧憬,可是想到自己也许永远不可能再怀上了,冷秋眸光渐渐暗淡,再没有一点胃口。

  伸手轻轻推开他送过来的小匙,她脸色白得几乎透明。

  “怎么了,粥不好吃?”他扶着她肩膀问。

  “没有,我想睡觉了。”冷秋站起来,走向床边。

  他也赶紧放下碗,紧随不放,扶她上了床,放下纱账,自己也合衣躺了下去。

  她把脸贴在枕套上,侧身看他。他嘴唇消了下去,皮肤愈合能力很强,完美如初。可他额角那一道星状伤痕,怎么永远都在呢。虽然不是很明显,可如此近的距离,伤痕很清,叫她心疼。

  到底那条伤,是用什么利器划破的?

  “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她在对面嗡嗡的问。

  他嗯了一声,鼻音很浓,似乎困意来袭。

  冷秋又说:“我想周妈了。”

  左润冬笑:“你怎么不想我呢。”

  “你在我身边……”

  “秋也在我身边,可是为什么,我还是那么想呢……”

  她捏他嘴唇:“左润冬,我发现你这张嘴,才最是可恶的。”

  他也伸手,两根修长的手指,轻夹着她精致的鼻翅,笑得坏坏的:“我喜欢这个小鼻子。”

  四目相对,他凝视着她的眼神越来越深情,似在呢喃:“这句话,可能你不会相信,我只对你一人说过。”

  “什么?”

  “我爱你。”

  冷秋怔了怔,张着嘴,兀楞楞地抬头。

  她忽想到一个人,脱口而出:“那么十三呢?”

  就在这一瞬间,他脸色微变,似乎不愿意谈及,可是他还是很勇敢地面对了,轻声说:“我从来没有,对她说过,即使她走的时候……”

  “为什么?”

  “不知道。”

  冷秋支着腮,静静凝视着他,英俊的侧脸,鼻梁很高,这么侧卧着,就像高贵的王子连睡姿都是那么迷人。

  他们说她,像十三。

  她很想理清内心深处的纠结,可是他知道,她不会说的,如果说出来的话,他就没有了秘密。人,总有自己的隐私,不管是夫妻,还是恋人朋友。

  曾经的情感,他若当真坦白,她真能做到如无事人一样,不究过往?未必。

  其实,但凡成熟的男人都明白,男人不能对女人太坦白。

  可是她还是想知道,十三是怎样一个奇女子,让这个狂傲的男子对她恋恋不忘。吴媚于她不具一点危险感,她只是好奇十三,竟然还给他生了个孩子?小洁。

  “哥。”她又摇了摇他胳膊,谁知,那家伙装睡。

  鼻音轻哼,侧着身子,手臂枕着她颈窝。

  关于那个将军,文的最前面写的是司令,将军是军衔,司令是职位,司令可以是将军,所以到后面就写将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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