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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1章


  他让她跌了一跤!

  狠狠地跌了一跤!不管是身体,还是内心,她都跌得很惨很惨!惨到……

  她想哭,却哭不出,泪腺好像已经干涸,可是心底柔软的一处渗满了水气,不断的膨胀,膨胀着难受。

  不哭不哭……

  不哭啊冷秋,没什么了不起,不过是再相遇,如此罢了,罢了而已。

  她极力忍住心尖上的酸楚,看着这对男女。

  吴媚双手圈住他脖子,娇声一笑:“她是谁啊?冬哥。她怎么这样看着你?认识吗?”

  “不认识。”左润冬平静地丢出这两字,一手伸去,将她揽入怀,在她眉间亲吻着。他将额头抵在她胸前,一阵乱揉,“媚儿,媚儿……”

  “好痒,冬哥……”吴媚扭怩着,笑得更欢灿了。眼角的余波,一直在瞧着那个站在过道不走傻呆呆的人,提高了嗓子道:“她怎么还不走,你看,冬哥,她还没走。”

  “别管她,媚儿。”左润冬抱起放在自己腿上,拿起她的双手放在自己肩上,大手搂着她的腰,两人亲热了起来。

  甜蜜蜜的,做着他们曾经做过的事情。

  “先生,你还没有道歉呢?”突然这时,冷秋轻轻出声了,听不出任何情绪,昏暗的光线,也看不见她什么表情,可是那声音却是执着坚定。

  左润冬抱着吴媚的双手一怔,人也为之一怔,亲密的动作渐停下来,但是并没有将目光转过来。

  难道道歉,也要考虑?

  只听冷秋非常平静的说:“先生,你不小心绊倒我,使我跌了一跤,不说声道歉,怎么好意思?”握了握自己的手心,让自己更平静。

  “堂堂大男人,可以这么无理吗?我看你也是有身份的人,怎么做出这等没身份的事?”

  她还在轻声地说着,似乎得不到他的道歉,是不会走的,可是她的每一句却是充满了道理,又有一种魅力,让人无法抗拒。

  他还是没有出声,也没有看她一眼,可是他身边的女人却按捺不住了:“冬哥,你听,她要你道歉。”

  冷秋静静地瞪着她,瞪着这对情侣,站着笔直,小小的下巴昂着,不屈和不可侵犯的姿势。

  左润冬停止了对吴媚的抚摸,将脸从吴媚肩侧偏过来,凉薄地说了声:“对不起……”

  “没关系。”她也凉凉的答道,这时电影开演了,大屏幕变得很亮,一阵背景音乐优美的响起来。

  她转头就走,若再不走,档住那一对看电影,便是自己的不识趣了。

  洗手间没有多少人,这会儿电场上演,都去欣赏影片去了。

  冷秋洗过手,站在镜台怔忡地失神,她看见自己脸色白得吓人,便是连自己都吓住了。再伸手,拧开水喉,接了一捧清凉的水,拍洗着自己难看的脸,拍拍打打,捏出一个笑脸。

  这才准备出去,手一拉开门,赶紧关上!

  那门外,他站在那儿,侧身倚着过道的一面墙壁,背对着她。

  可是,冷秋就觉得,他是故意的。要不然,她前脚刚到洗手间,他后脚怎么也跟上洗手间?

  背靠在门后,躲了一会儿,听到外边没什么声响了,才决定再次开门出去。

  可是脚一踏出去,又后悔了,再想后退,已经来不及了!

  左润冬将高大的身躯贴着墙面转过来,抬眸凝视着她,静静的凝视,没有说话。

  灯光刚好照在他面庞上,那漆黑的眼睛里闪烁着神秘的亮光,立体的轮廓,英俊的剑眉,又高又挺的鼻梁,微薄的双唇轻抿着,唇角边上若隐若现一抹弧线,似笑非笑。

  头上的碎发更剪短了一些,精修成板寸的样式,外套里边的白衬衣领口解开两粒,挂着一副墨镜。

  他看着她,而她也看着他,两人都屏息静气,都不言语。

  千言万语,从何说起?

  曾经相爱的人,如今再相遇,为什么只剩下一双眼睛,你看我,我看你?

  她穿着一件呢子外套,浅浅的蓝色,雪白修长的颈上系着一朵蝴蝶花,细软的轻纱,小碎花粉白相间,透出淡雅的温馨。

  她站在那儿,他仿佛看到蓝色的天空,飘浮着一朵白云。

  而他,正在仰望着蓝天和白云,仰望着头顶那片天。

  他只得仰望着,永远无法拥抱。

  曾经设想过许多次,两人再相遇深情的对视;曾经设计过许多句,两人再相见精彩的对白。

  可是到了这一天,才发现,原来一切不知所措,坦然,早已荡然无存。

  彼此静默,惟有沉默。

  终于,还是他先开口,他轻轻勾起唇角,用惯以的潇洒姿态,礼貌般地点了下头:“你好,小姐。”

  “你好……”她含笑回礼。

  这一刻,思绪起伏,犹如波澜壮阔,可是表面却假装很宁静。相逢一笑泯恩仇,是这样吗?

  她想,她若是心如止水,还能不能对他动心?

  可她知道,她做不到。

  就算他说,我玩腻你了,她也做不到。

  爱上他时,她是幸福的,一种揪痛人心的幸福。让人心疼的幸福,让人幸福到心疼。

  如果爱上一个,感觉不到幸福,那就是没有爱过。

  他又在打电话,声音很低:“嗯,明天传过来……”

  冷秋从他身边走过,走得很慢很轻,擦过他的肩膀,走过去,这短短的一米,仿佛走了一个世纪。疲惫,乏力。

  她好希望好希望,突然之间,他从后头奔上来,从身后抱住她的腰侧,抑或,抓过她的手指,将她扯向身后他的怀抱。

  可是他没有这么做,以前可以对她所做的一切,而今都不再这样做了。

  收线之后,左润冬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身影,还是那么瘦弱,那么单薄。他拿着手机的手指低垂下来,他再抬头去望,那儿已无影,人去影空。

  自她从肩膀走过,那一刻,他不是没有想过,从身后去追她抱她,也不是没有想过去拉她的手,拖她回来。

  可是,他不能再这样做了,那样的念头只是一闪而逝,快速就擦掉了!

  他还是他,她也还是她,但是他与她永远也走不到一起了。

  他的世界注定容不下她,保护不了她,只有她离开,她才能安全。

  他放手,让她走,情未逝,人也难留,迫不得已……

  冷秋再回到放映室的包厢里,坐下来后一直未说话,不知道前边屏幕上放映着什么,只觉得好吵,两耳嗡嗡的轰鸣。

  什么都看不进去,也什么都听不进去,什么都不想看,也什么都不想听。

  她想回去,离开这儿,离开有他的地方,离开有他的气息。

  他们的包厢隔着这么远,偏偏他的气息无处不在的蔓延,醇厚清新,像清醇的酒香,无孔不入,直往她柔软的心底钻。

  “怎么了?”路远看着她,摸索着她放在衣摆处的小手,微凉。

  她没有抽回自己的手,只淡淡的一笑:“我觉得电影不好看,要不,我们回去吧。”

  “嗯,那我们回去。”路远牵着她的手,小心带她起来。

  站了起来,看着他的方向是朝左边,冷秋急忙说:“走这边吧,那边坐的人较多,走过去,会挡住了人们看电影的。”

  路远应了一声,顺从了她,两人刚转身,却见那个包厢中有人也站了起来,拉起一个女人,往那边去了。

  他也觉得,这电影没劲,看不下去了吗?

  冷秋冷冷一笑,跟着路远,穿过通道,下了一楼。

  走出放映室。

  电影院大门口外边,上面是宽大的平台,下面有几十级半弧形台阶,一些大幅宣传的海报和绿色盆景就摆放在周边。许多人上来,买下一场电影票。

  因为是周末,所以人特别多。

  长长的台阶下,空旷的地带停着一排车子,都是很豪华的宝马。

  他的座骑停放在最中间,加长型的林肯房车,锃黑的颜色,在灯光下闪发着亮眼的光泽。

  他揽着吴媚朝那儿走去,步伐一如既往,流利干净,低头不知跟怀中那人说了句什么,惹得吴媚咯咯直笑,花技乱颤。

  他们还未靠近车边,早已有人拉开车门,尊敬的弯着腰:“小嫂!冬哥!”

  冷秋听到了,心头微微一动,不由朝那儿望过去,如今吴媚和他在一起,为什么还是小嫂的身份?而不是大嫂?

  她的脸上也戴了一副墨镜,没有人认得出来,他们的大嫂,在这儿呢,还活着呢。

  左润冬上车之前,手扶住车门,似乎往这边望了一眼,他也戴着墨镜,不知什么眼神,很快就侧身坐进了车。

  路远拉着她,知道她眼神一直往那儿飘,他的头微微泛疼,那种控制不住的疼痛又上来了,他只得攥紧了她的手。

  “秋,上车了。”到了他的车边,打开车门,小心的扶着她坐入。

  冷秋怔了一会,恍恍惚惚的看着这个五光十色的夜空,才将身子靠在椅背。她的眼神很迷离,自从看到他起,就一直有点看不清,这个世界的绚丽。

  放平了座椅,她闭上双眼休息。

  那天的事情,她有些记不起来了,只记得一直下雨,只记得醒过来后,路远浑身缠满了雪白的绷带,握着她的手,对她说的一句:“跟我走,秋,他不要你了!”

  她知道,他不要她了。

  因为他说过那样刺痛人心的话,他说:“冷秋,我玩腻你了!”

  “秋……”路远突然将目光转过来,从后视镜就望见她面容憔悴,精神不振。

  他很心疼这样的她,就像变了一个人,由以前的活泼变得安静。可是这样安静,让人很担心。

  “秋?”他再唤了一声,因为刚刚她没有应声。他以为她睡着了。

  “嗯?”冷秋扬了扬眼眸,将脸从头枕上轻轻转过来。

  路远展开一个微笑,继续朝前开车。

  头疼的感觉,好像又加重了一些。

  今天晚上的情景,太出乎他的意料。

  他不知道,左润冬也回来了,而且看起来,好像回来好久了吧,还有闲心逛街看电影。

  如果早知,会在电影院遇见,他一定不会答应她,出来看电影了。

  他不想,让他的秋,和那个人,再有任何联系。

  可是他又很担心,她醒来的那天,双目失神,如此刻一样,迷惘无助,又一种怅然若失。

  她喃喃地问着:“为什么我会在医院里,而不是在山里?”

  他告诉她:“他不要你了,秋,他把你赶出山了。”

  “但是,我们是怎么出山的?”冷秋对这个问题起疑,她抓起路远的胳膊摇晃,一遍一遍要答案:“路远,你不是已经死了吗?我看见,他已经把你打死了的。可是为什么你也出山了?”

  她想不通,绞尽脑汁,也想不通这一切到底是什么原因。

  一夜之间,突然醒来,环境陌生,她住进了医院。

  天,都变了!

  她实在想不通,这到底是为什么?

  路远沉默,不想告诉她那些真相,也不愿意再去回想。

  山里的一切,于他而言,都是耻辱。擦不掉,磨不灭。

  可是经不住她再三盘问,最后他只得,这样告诉她:“秋,是他不要你了……”

  他说:“那天晚上,他去山洞里看我死了没有。其实我一直在假装,寻求机会,他们将我解开链子,要拉出去烧了……你抱着他双腿求饶,吴媚站在旁边大声骂,我拼尽最后的力气,一手抓住吴媚,一手抓过你……左润冬最后答应放了吴媚,就派人开车送我们出山。出山之后,遇上边防军,于是我们得救了。”

  他撒下一个弥天大谎,三言两语,便把冷秋糊弄过去了。

  可是冷秋,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会抱着左润冬求饶他放走路远?

  按理,那种惊心动魄的场面,应该会有点记忆才对,她怎么一点儿,都记不起来了?

  但是那天晚上,左润冬对她所做的一切,让她不敢想像……

  对于路远当时的话语,她没有起疑,她相信他,是左润冬不要她了,他选择了吴媚。在当时两个人质的情况下,吴媚的生命,比她重要多了。

  车子缓行,路远突然侧头,轻声说:“忘了他。他已经把你忘了。”

  冷秋淡淡一笑,笑得让人心酸:“我会的,慢慢就会忘记的。”

  他曾经说,他玩腻她了。

  “冷秋,我玩腻你了。”

  那句话,是他说的,她不会忘记,也会深深记得。

  带给她的痛苦太深。

  她一辈子都会记得,记得那个人,记得那张脸,永远不会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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