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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章


  她伏在他胸前,狠狠咬着他的手臂,硕大的一团,血淋淋的,触目惊心!

  他连眉头都不皱一下,任她咬。

  她闹了很久很久,终于在筋疲力尽中渐渐消沉,疲惫不堪的闭上了眼睛。一夜里,两个人坐在床上,他抱着她,守着她一夜。

  那外面,谁也没有合上眼。这一夜,漫长到他们一生一世都记得。

  毒瘾发作的时候,晚上尤其厉害。

  他想让她戒掉,他要陪着她戒指,用当年李扬戒毒的方法,将她绑在床上,手脚捆住,不让她动弹,过了晚上,毒瘾在白天就会稍缓一些。

  他整晚整晚都陪着她,任她咬着,掐着他,一夜下来,他被她抓划得伤痕累累……

  脸上都是血。

  她很难受,像在承受着千刀万剜,他双眼熬得通红,陪着她寸步不离,一遍一遍的说:“如果戒不掉,就让我陪着你一起吸……我们,死也不分离……”

  冷秋苍凉的笑,紧咬着唇,可以死去,如果可以,她还真的想死去。可是,他若走了,小冬怎么办?

  不能死,无论如何,都不能死。她要戒掉,一定能戒掉的,李扬都做到了,不是吗?

  不管多艰难,她都要坚持!

  经历过七天七夜,生不如死的折磨,当某一天黑暗来临,她体内没有了撕扯咬噬性的痛苦,反而是一身轻松,终于戒掉了。

  左润冬抱着她的手也渐渐松掉了,一脸惊喜地看着怀中人,“秋,你做到了?我替你高兴!”

  “啊!太好了!”他一把将她举起来,快乐地旋圈,不断地抛着她小小的身躯。

  就像化蛹成蝶,经过蜕变的痛苦,向着蓝天飞舞,她拥有了灿烂的新生命。

  连在外面守着的人都大舒了一口气,好姐将头靠向胡志高,他揽着她,头抵着头发,与她亲密相贴。

  张逸哭了:“大嫂,你好苦啊……”

  又是一天明媚的早晨,冷秋醒来,推开拥着自己入眠的人,见他兀自睡得正沉,摇了摇他胳膊。左润冬轻轻睁开眼睛,和她相对一笑:“醒了?告诉你今天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你该回去了……”冷秋不敢看他灼热的眼神,将脸转向一边。

  而他的手指已伸来,在她转头之际,轻轻握住尖瘦的下颔,“我先给你做饭吃,然后,带小冬来,好不好?”

  “小冬?”冷秋望着他又惊又喜,“你会让小冬见我吗?你不是一向不让……”

  “傻……我怎么可能,不让你见,那是我们的孩子。”他又将她往前一搂,紧紧的抱着她,窗外晨风拂进,吹起她凌乱的长发。

  时间在一这刻静美而安祥。

  下床后,他在厨房间,精心烹饪,好姐在旁看着他有条不悸地调配每一道食物,倒是有些好奇,“冬哥,是什么时候开始学会做中餐的?”她听冷秋说,他只会做西餐。

  左润冬盛出一碗鸡汤,唇角泛起温柔的笑:“很久以前……”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学会的,可能就是在秋怀孕期间,又可能是她坐月子期间,更可能是在她离开他那段时间。

  “来,我们吃汤,这是鸡汤,尝一口看看香不香?”他端着碗,来到房间,坐在床头她身边,汤匙盛了一口喂过来。

  冷秋含着嘴里,只觉香气四溢,又有一点鲜甜,非常美味。

  “这是什么鸡,这么香?”

  “这是我们家荔枝林里放养的鸡,土鸡。”左润冬为她擦去嘴角上的油渍,那样关切的眼神,温柔如水。

  冷秋想到他如今的身份,心中又有些暗然,不由的推开碗。

  “怎么了,汤不好喝么?”左润冬焦急的问,放下碗,给她拿了只枕头垫在她身后。

  “我想见小冬……”

  “好,我安排你们见面。”他站了起来,立刻打了一通电话。

  那端,接电话的是吴媚,他已有好些天没有回来,公司秘书说没有出差,他也没个电话,吴媚正担心,一听到是他,眼圈热热的,紧张地直想哭:“冬哥,你在哪里?”

  她以为他出事了。

  左润冬简单的说了几句,吴媚忙不迭的应声,挂下话筒,便进了孩子房间,给他穿衣。

  “妈咪,我们要去哪里啊?”左小冬见自己身上焕然一新,昨天穿的新衣服,今天又换下了,重新换了一套更新的衣。

  吴媚努力地甜笑着,哄着他。

  他爹地好些天没有回来,左小冬倒是不那么想他,经常是这样,爹地都不常回家的。

  两人坐上车,正向着左润冬所说的游乐园驶去。

  车子还在半途,车厢里便响起左小冬伤心的哭泣,“妈咪,妈咪……妈咪,你醒醒……”

  “怎么了,小少爷?”司机一听后排车厢的哭声,赶紧将车停下,打开车门一看,歪在座椅上的吴媚,已经不省人事,他急得打电话通知左润冬,小嫂不行了。

  那边公园,冷秋见左润冬挂了手机,就带着她往前跑。

  冷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还以为有警察要来抓他了,连忙跟着他跑,直跑到公园外边的停车场,他将她扶进后,没见到什么警察,冷秋于是不解地问:“出什么事了吗?”

  “没事。”左润冬知道事情严重,吴媚那身体,一定就在这两天了,可他不能在冷秋面前表现过多的焦急与担心。

  可是冷秋从他脸上看出他的紧张了。

  就像要失去某位亲人一样,如此紧张,握住方向盘的手指微微颤抖。

  吴媚送往医院的时候,闻听到消息,乔爷也病倒了,一病,从此不起。

  此后的每一庄交易,都会碰上警察,左润冬的人都会被抓,很不顺利。一天里忙完工作,他去到好姐那儿,只是一边吸烟,一边看着冷秋出神,眸光里有一种迷茫。

  吴媚死的那一天,冷秋也在场,

  晚期癌细胞扩散,在接受注射治疗时,本身凝血功能已经全部丧失,因为要采取特殊的止血,皮肤会留下许多大大小小泛黑的青紫斑点。

  左润冬握着她那一只手,瘦得没有几两肉的手臂,却像是有些可怕的浮肿,可她听到他低头说着什么,眼角泛起笑意,却在冷秋看来,非常悲凉。

  她听他在说:“对不起……媚儿,如果有来生,我绝不负你……”

  吴媚的笑意又扩大了一圈,跟随着,那抹悲怆也增大了一圈。

  在看到冷秋时,她的眼神投过来,左润冬连忙起身,让冷秋过来。

  她已经不能说话,但还是艰难的撑开眼皮凝着她,吃力地说:“你总是以为……我抢你男人,可能你不会明白,我只是爱他而已……冬哥,这一生,活得比别人累……我想分担他的忧愁,让他快乐,可我知道……我不是,他要的那个人……不过,没有关系……我爱他,我爱他……”

  她嗓子越来越沙哑,冷秋伏在她耳边,才能听到她断断续续的,像被风吹断的凌乱字句:“大,大嫂……我把小冬,还给你……他的生活习惯,都记录在……在日记本里……好好爱……爱他们父子,不要让他们伤心……我祝福你们,永远幸福,快乐。”

  手渐渐垂下去,在空中划下一道伤痕。

  冷秋没有哭。

  看着医护人员,走来替她换衣服,她躺在病床上,脸色铅灰,浑身起着大块大块的青紫斑点,眼皮还肿得吓人。

  她不哭,她的儿子已经哭了起来,“妈咪,妈咪……妈咪,你不要丢下小冬……妈咪,小冬没有妈咪了……”

  “孩子,妈咪在这里……妈咪没有丢下你,妈咪就在你身边啊。”她扑过去,抱着自己的儿子,将他按在自己怀里。

  他挣着跳着,去寻找那个死去的人,固执的认为那个才是他的妈咪,他的妈咪走了。是被眼前这个女人害死的,如果不是要去见她,妈咪就不会晕倒在车里,妈咪就不会走。

  左小冬使出吃奶的力气,推开冷秋,仇恨的目光瞪着她,“你滚开,滚开!你害了我妈咪,我恨你!阿姨,我恨你!”

  冷秋含着泪摇头,“小冬,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你怎么可以?”

  “左小冬!”左润冬头一次冲着儿子发火,严厉的目光,“你妈咪没有死,她就是你妈咪!”

  他拉起跌坐在地的冷秋,一手拉起儿子的手,让他们母子相认,可是左小冬拒不承认,挥开她的手,转身向着病房门口跑了。

  “小少爷,小少爷……”走廊上的人全都追了上去。

  “小冬!小冬……”被儿子推倒在地的冷秋,伤心失望,一把推开扶着自己起来的左润冬,也朝着外面喊叫着奔去。

  儿子跑得很快,她还是没有追到,让他跑了。她倚着医院的大门外,深深的喘了口气。

  双腿无力的蹲了下去,直到左润冬走来,将她抱起放在车里。

  此后,她依然和好姐同住,不管左润冬怎么说,都不回左宅。

  那一天很晚了,冷秋还没有睡觉,便接到左润冬来电,“秋,我在楼下。”

  她犹豫了一下,才匆匆下去了。

  他端着一只罐装啤酒,坐在公园的石椅上独自饮用,微红的眼圈,看着远方某一处。冷秋轻轻走来,站在他面前,想说什么,却什么都没说。

  她渐渐蹲下,取过他手中那只啤酒,将头埋入他膝盖间,“哥,我们回家吧。”

  他嗯了一声,弯着身子在她扶持下,一步一步走向公寓。

  那一晚,两人在床中翻来覆去,醉生梦死……

  次日,冷秋便被左润冬送去了美国,在哈佛进修了两个月,再回来时已是春天,孩子四岁了,他对母亲的最初印象,依然停留在吴媚的影子上,对于冷秋,依然陌生。

  她回来的那一天,是左润冬开车来接,停机坪处,一字排开几大排的黑衣,蓝衣,白衣,都是他的人。乔爷一走,他的势力似乎并没有受到影响,他的毒品生意仍然猖狂。

  好像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够撼动他。

  “叫妈咪,小冬。”在冷秋踏下机舱那一刻,左润冬将穿戴整齐的儿子拉到她面前。

  左小冬扭着身子不情愿,迫于父亲的威力,只叫:“阿姨。”

  他的那一句阿姨,叫人揪心。

  冷秋摸着孩子的头,内心酸楚,却并没有一句责怪,叫阿姨也好,只要孩子能够接受她,一个称呼,无所谓的。

  从美国回来好几天后,她还是没有回左宅,不愿意回去,可是经不住左润冬再三请求,终于搬回去了。

  左小冬不认她,在左润冬面前会叫她阿姨,他不在,连阿姨都不叫一声。只瞪着眼睛,冷冷瞪着冷秋,仿佛她是他的仇人。

  她心痛,可是她无力改变这一切,有些事,从一开始,已成定局,再怎么努力,都是徒劳无益。

  他出事的那天晚上,下着雨,很细很细。

  春天的雨总是,雨丝绵绵,绵绵不断。

  半夜里,惊人的电话响在左润冬耳边:“货仓被抄!”

  他一个鲤鱼打挺,腾地坐起,“我马上赶去。”

  “冬哥,你不要去。”胡志高也接到消息,立即在电话里制止了他,“让我去!”

  “高哥……”左润冬似乎想到了什么,连忙劝道:“你不要冲动,你不要这么傻,让我去!”

  “冬哥,我胡志高没别的本事……我想为大嫂,做一件事……”那端说完,就挂了。

  左润冬怔了怔,不管如何,都要去现场看看,才能安心。

  干了这一行,他早就把生命抛出去了,是死是活,都已不太重要。

  如果不是有冷秋……

  他知道,这又是冷秋投递的消息,可是她是从哪里得知货仓的消息?这些天,她也没有出门,天天和自己在一起,而且他查过她的通话记录,没有和路远有过联系,她又是如何知道货仓的?

  左润冬临走之前,将软被轻轻盖在冷秋身上,她侧身,习惯性去寻找他的身躯,却摸到一片空荡荡的地方。睁开眼睛,就见他不在了。

  而这时,床头柜上的手机在响。

  她摸索着拿过来,是路远来电,设置成一个陌生人,她想了想,还是接起。

  “秋,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警方已经端掉了4号海洛因货仓……”他激动的声音,周边还夹杂着警笛,让冷秋惊心。他是怎么知道那个货仓的?她从来,都没有给路远投放过货仓的具体地址。

  不对,冷秋摇摇头,再仔细想了一遍。曾经有一次,在阿婆花店,她用摩斯密码写过大概地址,可是这么多年都没有出事,怎么一夜之间,就突然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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