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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居无定所


  文萱还在玩自己的,好像没听见一样,发生了这种事,也许失忆是最好的解决方式,最起码它不会让人觉得痛苦,忘掉过去的一切并不是一件坏事。“姓木的我告诉你,不管你对我姐姐怎么样我都要把她带回去。”婉萍在一旁喊。李玉梅的房子很快就有买主上门来看了,而且很痛快,她请买家放心,自己就是急着等钱用,所以在这一两天之内就会搬干净的。买家在临出门之前想起了还没有看过她的房契。“怎么?害怕我骗你们不成?我可是在这里都住了二十几年了。”“我们不是这个意思,主要是我们吃过亏。”李玉梅这就要进去拿。这个房子才卖了四百块钱,婉如正好回来,买主说的,“对不起这房子我们不卖了,我们压根就不想卖,你们赶紧走吧。”婉如不能让妈妈这么大岁数了居无定所。秦淮河岸边的茶楼里,程烨和婉萍在吃饭,婉萍向他张嘴借了钱,程烨很高兴,多喝了几杯,“婉萍你说我把钱借给了你,我没有娶媳妇的钱怎么办啊?”“不是跟你说了吗,你住我们家。”程烨这就开始着急了,可是再着急他也知道必须等到文萱住进她们家里,等她完全康复了,李玉梅心里高兴了。“谁知道姐姐什么时候好啊?”原来婉萍比程烨还着急呢,还装出一副若无其事无所谓的样子来。“程烨,我们结婚吧!”程烨听了激动的磕巴了起来,“早早早该结婚了。”明天他就回老家去,把这个事情告诉自己的父母,他们听了一定会很高兴的。“你要回去几天?我们结婚之后再回去不也一样吗?”那可不一样,自古儿子结婚父母亲肯定要知道的,这一去也就三四天的日子,婉萍就有些舍不得了。程烨把两千块钱给了婉萍,让她回家交给李玉梅。“明天早上我坐船走。”这个时候展力臣正好从旁边经过,他听见了!两个人要分开几天,当然是互相叮嘱注意身体之类的话,展力臣听了很刺耳。他的手下给要帮老板把程烨做掉,可是展力臣感兴趣的不是他,“你想想你的女人要是跟别人跑了,你又不想再要她”吃过饭了,婉萍兴高采烈的走在回家的路上,展力臣的人早已经埋伏好了!走到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弄堂里,四五个人围了上去,一个人手里拿着刀,像婉萍的脸刺去,划了好多道!她被毁容了!大清早起来,李玉梅就在家门口踱步,婉萍一宿都没回家,但是她知道婉萍是去找程烨拿钱的,两个人肯定在一起,所以没有太过于担心,可是这钱并不是小数目,所以她有些担心。婉如出门去找“那你早点和婉萍回来,妈妈一会要去看姐姐的。”母女两个都不在家,婉萍走路摇摇晃晃的回了家,她在自己的房间里照镜子,这时候福神正好到家里来找李玉梅,发现没人就进了婉萍的房间,她正趴在镜子前哭,福神非要她抬起头,天哪!婉萍的脸“婉萍,你怎么了?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了?”话没说完,婉萍就跑了,福神在后面追。婉萍的头发凌乱了,脸花了,跑在大街上,像个孤魂野鬼。她跑到秦淮河岸边,她要跳下去,现在的自己已经不干净了,她没脸再活下去了,河水中间,眼看婉萍已经沉下去了,福神在岸上到处哀求,没有人理会,最后终于有一个好心人救了婉萍。“婉萍,我是外婆,我是外婆啊,不管是谁把你害成这样,你都不能走绝路你知道吗?你要是走了绝路那你的仇就没法报了,你是我们秦淮河边最漂亮的姑娘了,现在你虽然不漂亮了,可是你毕竟风光了十几年了,比起那些一辈子都丑的女人来说你算是沾光了。”婉萍现在还在昏迷当中。好好的一个人给糟蹋成了这个样子,真是一个千刀万剐的混蛋,天啊,这是什么样的社会啊!张三在一旁,叮嘱福神看好婉萍,他要去趟师娘那,这事情必须得告诉她一声!“不能去,不能去,这事情不能告诉你师娘,你想想看呢文萱姑娘废了,婉萍现在又变成了这个样子,她要是知道了可怎么能受的了啊!”是啊,三个漂亮的女儿,两个已经遭受了无与伦比的摧残,剩下一个还在遭受着身心的创伤,作为母亲的李玉梅该怎样承受呢。她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那这几个孩子该怎么办啊,这李家不就完了吗!婉萍她醒了,脸上一共五道伤疤,吓人得很,“妈,你们吃饭去吧,我走了,我要去码头将接程烨了。”他疯了!“老天爷啊,怎么会是这个样子!我可怜的孩子。”福神抱着婉萍一直哭。婉萍坐着黄包车来到可安住的地方,来找婉萍,咏临在家,“你还不知道吧,昨天程烨回老家了,昨天他和婉萍商量好了结婚的事情,回去通知父母了,应该很快回来吧,昨天程烨回来很很晚,回来之后在我窗前说个没完,一大早就走了,我跟可安都没见着他,婉萍没在家吗?”“昨天晚上她没有回家。”他们都以为两个人是一起回家了,就没太在意了,反正他们两个总跟小孩子一样。可安正在房间里面“听说你见过那个舞台了,是他专门为你搭的,虽然他不愿意承认。”婉如不愿意听这些,制止程烨继续说下去,她交给咏临一样东西,让他不要打开,有一封信还有其他的东西,信是写给咏临本人的,该打开的时候婉如会告诉他。咏临觉得好奇怪,为什么这么神秘。“咏临我们是朋友,请你答应我,在我没有让你打开之前你千万不要动它。”“婉萍,如果信里面的内容是关于你和可安的,我希望你不要通过我转达。”咏临有一种预感,“朋友”这两个字在他们的生活里很快就会消失了。李玉梅很高兴,说是木家同意了她把文萱接回家里照顾,福神装出一副没事发生的样子。李玉梅也知道了婉萍和程烨要结婚的事情,也同样以为婉萍是跟程烨回家去了。“反正他们去不了几天,三四天以后就回来了,程烨是个孝子,得跟他的父母去禀报一声。”福神还装的很吃惊,这件事情她不敢告诉李玉梅,能把文萱接回家看来李玉梅真的很高兴,还直拉着福神去喝壶好茶。“不了不了啊,玉梅啊,这两天我忙的不得了,过两天我来陪你喝。”说着福神回家去了,李玉梅没有起什么疑心。婉如在自己的房间里看着那些她费尽心思为可安留下来的画,这都是要准备还给可安的,她知道这些本来就是属于可安的东西,画卷堆得可以拉成一车了!婉如出门去叫车……黄包车拉着婉如朝可安家去,路上人群嘈杂,婉萍趴在程烨原来的照相馆的玻璃上,婉如的车刚好从妹妹眼前经过,但是谁都没有认出谁。木公馆,文萱和木方泽坐在花园的椅子上,文萱还是老样子,呆头呆脑的,也不说话,没有什么正常人的意识,“姐姐,要不要我带你出去玩?我带你去兜风。”其实慧颖是想念可安了,这几天她一直陪着文萱也没出门,木方泽当然知道她的小心思,让她自己开车出去转转。慧颖坚持要带上姐姐一起出去,可是木方泽不允许,“你就自己去吧,医生说了她还不适合出门。”走之前慧颖告诉文萱就出去一小会儿,马上回来。刚要出门,博文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来到木公馆,他是听可安说文萱醒了,特意过来看看她。这时间,可安在自己的搭的舞台上,慧颖这就去找他了。博文慢慢走到文萱面前,放下拐杖,负载文萱的身旁,呆呆的文萱正在啃一个又大又圆的苹果,“文萱,你知道我是谁吗?你不说我心里很清楚,你知道我是谁,你恨我吧?我希望你恨我,这样我心里会好受些,文萱跟我哦走吧,我会照顾你,我会把你照顾的非常好,好吗?”这个苹果似乎很甜吧,文萱吃的很开心。木方泽怎么可能允许博文带走这个女儿!“你要干什么?你有什么资格带她走?”“她不应该离开这个地方吗?这是一个让她痛不欲生的地方。”文萱现在什么感觉都没了,可正是因为她现在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木方泽才骗她,让文萱留在自己的家里,她现在这个样子,跟死没什么区别了,着所有的一切都是木方泽一手造成的,他应该付出应有的代价或是惩罚。木方泽职责博文没有权利说这些话,“我有,我当然有,我是她的……”“恋人吗?曾经是,而我是她的父亲,永远!”父亲?如果文萱醒过来会承认自己有这样一个父亲吗?会喊他一声爸爸吗?她会把木方泽叫做畜生!“难道你不是畜生吗?你连畜生都不如,我告诉你我不会放过你的,你一定受到惩罚。”木老板终于忍受不了博文的话了,吩咐手下把他拉出去,管家上前把手无寸铁的博文推倒在地,交代下去以后不准任何人放这个人进来木公馆,也不允许他见到小姐,不然的话就会让他生不如死!博文慢慢拄着拐杖站了起来,“木先生从我知道她被你害成这个样子的时候我就已经生不如死了。”“她是我的女儿,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你给我滚。”咣当上来又是一脚,几个手下一起围了上来,他们抓住挣扎着的博文,然而木方泽让他们放开他,博文在地上爬,他要爬到文萱的面前,要带她离开这里。“你应该知道你这条腿是怎么断的,你要是再敢往前爬一步我就让你另一条腿也断成两截,我倒要看一看你是怎么爬着带她出我木公馆的。”博文的嘴角流着血……文萱的苹果掉在地上,博文还是趴着向前,桌上有一把水果刀!他不是为了帮文萱捡地上的苹果,而是伸长了手拿桌上削苹果的刀,扎向了木方泽的小腿,木方泽倒下了,他的手下一拥而上,用力狠狠的打他!木方泽在边上喊,“剁下他的另一条腿,砍掉他的手!”夜很深了,博文被木公馆的手下扔到了娟子家门口,浑身都是血,全都是血!邻居发现了博文,急忙去通知了娟子……湖边,可安正在画慧颖,画的简直跟照相的效果一模一样,慧颖决定以后不画画了,就让可安画一辈子自己。两个人耍了半天的贫嘴。这两天咏临总觉得要发生什么事情,但是就是理不出什么头绪来,他要仔细想想。今天晚上大家决定把娟子和博文的新房收拾出来,准备把他们接过来住。咏临望着婉如给自己的那个大信封,想起了那天婉如说的话,“有件东西我要交给你,但是你不要打开,我们是朋友,请你答应我在我没有让你打开之前千万不要动它。”咏临想看这封信的欲望很强烈,但是还是忍住了。床前,娟子在细心照顾博文,他还有气,他还活着。博文的衣服上的血渍已经完全洗不出来了,都已经渗透了,娟子在院子里帮他一点一点地洗,一直在哭。婉如约了慧颖出来,慧颖来了但是没有坐下,只说自己有事有话直说,“你明天上午有时间吗?可安的画展你不想去吗?”然而慧颖从来不知道有这么一件事情。就像可安给婉如搭的舞台一样,婉如也毫不知情,这个画展是婉如当初许诺给可安的。“那又怎么样,我也可以给他办个画展,而且很容易。”慧颖很不服气,认为自己可以为可安做得更多。“你就是再快也来不及了,你知道裱那些画要多长时间吗?我叫你来的意思是想把这个办画展的权利转交给你,我不管可安接不接受,如果你愿意为可安做这些事情的话,明天上午十点你去展览馆咏临程烨廖先生他们都会帮助你的。”这件事情可安不知道,但婉如并不是要瞒住他,只是想让他晚些知道,等可安知道了,那他们也就真的互不相欠了。慧颖不懂婉如话的意思,意思就是明天上午十点婉如和庄运光举行婚礼!婉如的眼里满是泪水,可是慧颖却是高兴至极。“是吗,我知道你为什么要让可安的朋友去画展了,你是怕他们不肯参加你的婚礼,就是你请我,我也不会去,因为可安不想做的事情,这辈子我也不会做。”慧颖明显以小人之心渡君子之腹。今天她们谈话的地方就是那天慧颖和可安接吻的地方,婉如都看见了,记在心里。“看见了又怎么样,看我知道那个时候你们还是相爱的,是我主动吻的他,他并不愿意,怎么?当时你误会他了?”“也许吧,如果你是我,你也会的。”反正明天婉如也要跟庄运光结婚了,有些事情说出来也无所谓了,慧颖告诉婉如其实可安心里一直还喝爱婉如,“但是你却对不起他,险些让他丢了性命,现在他恨不恨你我不知道,但是在他最痛苦和将要死去的时候是我陪在他的身边,我知道他现在没有像原来爱你那么爱我,但这些我都不在乎,我相信我能给可安幸福,可安也不是一个拒绝幸福的人

  ’看:书网目录kaNshu[com。”慧颖看来,可安曾经被眼前这个女人丢弃过一次,也许他会更珍惜后者,这也就是慧颖一直坚信可安能深深爱上自己的原因。码头上,程烨提着重重的行李回来了,叫了黄包车,此时他正准备迎接幸福,他回来南京城的第一站就是去找婉萍,走到婉萍家的桥洞子底下,碰见了福神,福神是每天特意在这里等程烨的,她说家里没人,李玉梅去看文萱了,婉如大早上就出去了,而程烨最想知道的是婉萍去了哪里,福神说话开始支支吾吾。“婉萍婉萍……哎呀这个这个……你叫我怎么跟你说呢,她出事了!我都没敢告诉她妈,她妈一直以为她跟你回老家去了呢,所以我每天都在这里等你回来的,婉萍她……她被人给害了。”程烨以为婉萍死了,自己才回家四天,这不可能不可能!“不,她没死她没死,但是她也跟死差不多了。”程烨催着福神带他去见婉萍,可是福神说怕是见了婉萍就不再会这么想了,不管发生什么事程烨也一定要见到她,就算是死了也要看她的坟。福神这就带他去找婉萍……走着走着,程烨觉得这个地方很熟悉,奇怪福神为什么把自己带到这个地方来,这里是去他原先的照相馆的必经之路。“你往前走,就能看见婉萍了,她就在前面了。”程烨摘下了帽子,没有看见,这时候婉萍被人群包围着,还穿着那天出事时穿的衣服,福神让他走近一点,她不忍心看到那一幕就先跑了,程烨自己慢慢走向前,拨开人群。程烨照相馆牌匾下,婉萍发丝凌乱像个疯子,手里拿着一支彩笔,写着程烨的名字,衣服破了,脸花了……但是手上还带着程烨送给她的结婚戒指。程烨刚要抓住婉萍带着戒指的手,她就缩回去了,程烨又一次抓住了她的手。“这是我爱人给我的。”“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了?”“要赶夜场了,我想少吃点。”婉萍认不出面前这个男人了,她说谁碰了她的戒指,谁就得带她去找人,“不许碰我,你得先答应,我要找的是个摄影师,他是我的爱人,他是……他是我的爱人,一天了他说来接我的,骗人。”“婉萍,是我,我是程烨,你的爱人,我来带你走,我来带你去我们的家。”婉萍还是认不出程烨来,她哭了,程烨到现在都不来接自己,她以为程烨不要她了,还一直赶面前这个男人走,说他是坏人,是专门来偷自己戒指的。“天哪,是谁是谁把你害成这样的?我是程烨,我真的是程烨,你的爱人。”婉萍躲到主子后面,吐了程烨一口“程烨,程烨要娶太太了,傻程烨要娶太太了,程烨你什么时候来接我啊?天快黑了。”不管程烨怎么说,婉萍都不相信他就是程烨,“婉萍我是程烨的朋友,是他让我来接你的,是他让我来接你走的,跟我走好吗?”婉萍的戒备稍微松懈了,还说程烨千叮咛万嘱咐不能把戒指弄丢了。程烨摘下自己脖子上戴的围脖给婉萍围上,他抱起了婉萍,婉萍这时候很听话,依偎在爱人的怀里,程烨的脚步很平稳,让婉萍感觉到了安全,渐渐地她睡着了。就这样走了,他有太多话想要对朋友们说:咏临可安廖兄,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长期以来因为有了你们我才变得快乐而坚强,我曾说过爱一个人就要从开始爱到最后,没想到这句话给了喔一次严峻的考验,我不知道在这个考验里我会不会成为一个胜利者……程烨的脑海里浮现着和婉萍发生的每一个片段,有照相馆玻璃窗的初次相识,有婉萍在上海跳河自尽未遂,有自己为了婉萍跟展力臣大打出手……他想说的话太多了:但是我会坚持下去,我们的友谊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部分,我想你们,我会把我们每一次在一起的快乐都家下来保存,也许时间不会太久,无论我胜利或者失败我都会回来,胜利时我会把一切都看的很淡,那时候我已经成为一个活在真爱中的人,如果我失败了,我将在愧悔中再次寻找友谊和宽恕,请你们转告婉萍的母亲我们是一起走的,请她放心!记得那次从展力臣手里就出婉萍的时候……程烨已经忍耐不了了,脸上发烫的要杀人。抱着婉萍离开的路途是漫长的,程烨走了好久好久……慢慢的消失在蔚蓝的天空的边际,没有了踪影。咏临和可安一起看着程烨留下来的那封信,“这程烨也真够逗得,明明是跟婉萍私奔了吧还非要留这么一封情真意切的信,回头你跟婉萍她妈说一声,万一她妈找我们要人怎么办啊?”咏临倒不像可安那样认为,“我觉得他这封信里边有一些难言之隐,他完全没有必要这样做,而且这封信写得有点不明不白,‘我曾经说过爱一个人要从开始到最后,没想到这句话给了我一次严峻的考验’考验?什么考验?‘也许时间不会太久,无论我胜利还是失败,我都要回来’他说的胜利和失败是什么?这封信里的疑点实在是太多了。”可安觉得咏临说的有道理,要一起去婉萍家看看。刚要出门,婉如叫了一个人来找咏临,可安在一旁,来人希望借一步说话。“婉如叫你来找我的?她有什么事情吗?”“这是婉如小姐让我交给你的,另外她还说那天她交给你的那封信明天就可以看了,明天上午十点她和庄先生的婚礼。”这个人交给咏临的还是一封信,他当场拆开了。咏临也发现画展和婚礼居然又是同一天!还都是上午十点。信的内容是:咏临,自从我看到可安搭的那个舞台,我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我和可安的感情虽然已经结束了,但是他对我们相爱时曾经许下的诺言至今铭记不忘,我很感动,我也曾经答应过他要为他办一次画展,我想我和可安都这么做已经不是单纯的想挽回什么了,既然答应过就不应该为分离或者生死所阻碍……咏临上婉如家当面替程烨像李玉梅致歉,“您没生她们的气吧?她们可能走得急,信都是通过邮局送的。”“她们都走了我生气有什么用?前两天啊真的把我给急坏了,我还真以为出了什么事了呢,但是一想想她们能出什么事呢,两个小孩一高兴起来就什么都忘了。”咏临借此机会有一件事情想问一下李玉梅,是婉如帮可安办画展的事情,办一个画展要花很多的钱,从装裱到租场地,婉如哪来的那么多钱?是不是庄运光给她的?如果是这样的话可安连去都不会去的吧。“这跟庄运光没有任何关系,不过婉如这个孩子最傻了,为了这个画展她不知道遭了多少罪,事情是这样的,这次办画展的画都是婉如自己攒钱事先把画买下来的,还有办画展的场地也都是婉如自己去谈的……”咏临知道了所有一切的真相。娟子急匆匆给可安打了电话让可安过来,说是博文快活不成了。“博文怎么了?你快说呀,出什么事情了?”“他去木家找文萱,结果被他们打了,他们把他打了以后就扔在了家门口,我看见他就把他弄进屋子,后来我才发现,他们把他那条腿也打断了,他的手,手也快被砍下来了!”博文正在手术室里做手术。可安进了医生的办公室,抢过了医生办公桌上的电话,“找木方泽,你就转告他让他等死吧!”可安情绪很激动。娟子还坐在楼梯口哭,他让娟子放心,自己一定帮博文讨回个公道,斗不过也要斗,就是不信这个邪。“我知道你跟博文情同手足,但是如果你有个三长两短的,博文他能安心吗?”“那他们也不能白白地把博文打成这个样子啊!”现在的博文基本上已经是个活死人了,但是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子,只要他有一口气在喘,娟子就嫁定他了,比这更难的事情她都想过,娟子让他走,别管他们了,只要博文一出院,就立刻回老家去。“我们都在南京,你为什么要带他离开这里啊?为什么要带他走啊?你凭什么替他来做这个决定啊?”“就是因为你们都在南京我才要带他走的博文看见你们活蹦乱跳的样子你想过他的感受吗?你走吧,这辈子咱们也别再见面了。”娟子把可安退出了好远,可安就是不走,娟子双膝着地,跪在地上,“求求你了求求你了求求你了……”她的双腿蹭在地上一步一步向可安挪动。可安哭了,转过头也跪在地上,“告诉博文,不管过多少年,别让他忘了我。”可安走了,他从此再也见不到博文了。婉如婚礼的前一天晚上,咏临按照婉如的指示看了起初那封信:咏临,我一直把你当成是我最好的朋友,所以有些事情我必须交给你去办,信里面分别有两封存折,分别存着伍佰元和两百元,伍佰元是我为可安办画展省吃俭用攒下来的,两百元是我替可安卖画的钱,我本来有机会亲自把这两个存着交给可安的,我甚至想过他看到之后的惊喜,我知道我有愧于他,这些钱绝对不是我的补偿,它们原本就是属于他的,麻烦你交给他,谢谢。咏临这才明白过来,他觉得李玉梅说的没错,婉如太傻了,太傻了,为可安做的这一切事情他根本就不知道,她隐瞒了真相,同时也毁了自己和可安的幸福……“廖大哥,你怎么了?你这是在骂谁啊?怎么这么生气?”“丁丁你愿意跟我走吗?你一直想上学,我帮你联系了一个学校,我的预感没错,快结束了,曲终人散的时候就要到了。”南京城到底是个什么地方,那又是一个怎样的社会现状,一群有理想有抱负有才华的青年们在这里纷纷奔走他乡,没有人愿意留在这里,即使是朋友是恋人也终将有分离的那一天。外面下起了倾盆大雨,可安的眼睛里满是愤怒,他怒冲冲的出门,他要去木公馆为博文报仇,咏临拦着他,他不知道博文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他只知道就算是博文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么做也于事无补,对不起博文。“我这么做就是对得起博文,对得起我们的友谊,你知道吗?博文今天去木方泽家见文萱,木家把博文的右手给打断了,他再也不能写作了。”“就算如此,你也不能这样,博文知道了,他一辈子能安心吗?”可安不管这些,他要去给博文报仇,咏临不让!“我一直以为你够朋友,可是我看错人了,博文是我的朋友,就算你不为他报仇也罢,但是我愿意怎么做那是我自己的事情,像你这种心硬如铁却骨头软的人不配有朋友,你妹朋友了,博文不是,我也不是,你应该知道什么是割袍断义,从今天起我数到三,你要是再不让我过去,我就对你不客气了。”可安用刀划破了自己的衣服,割袍断义。一……二……三……咏临动手打了可安,可安被他的拳头打倒了,“我告诉你不是我不够朋友,是你没有把我当成是朋友,我之所以站在你面前是想提醒你,你在做这个决定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想到我,没有想到我们本来可以共同地为博文做一件事情,你只想到你自己,所以你才是愚蠢和自私的,这样也好,没有朋友,我心里也就没了牵挂,谢谢你给我那么多快乐。”咏临用可安割袍断义的刀割伤了自己的胳膊,他用自己的痛苦抵偿可安曾经带给他的快乐,彼此就这样扯平了,咏临走了。一切快要有个结局了吧。“为什么要把我生在这样一个时代,连朋友都保护不了,还要失去。”可安平躺在大雨滂沱中,像是死了一样。今天夜里,无人能眠,明天就是婉如的婚礼,李玉梅知道婉如睡不着觉,就去她的房间陪她聊聊天。“明天你就要嫁人了,你什么都不用想了。”婉如什么都没想,也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我是你妈你还能想起来吗?妈妈的乖宝贝,快睡觉吧,明天一早你还要化妆穿婚纱,要做的事情还多着呢。”婉如要妈妈再陪自己聊一会。说到底李玉梅还是不放心婉如嫁给庄运光,她明明知道婉如嫁给他不会幸福不会好的,但是她现在也没有什么办法,回天乏术,“这是妈妈命苦啊,妈妈好不容易找到了你的姐姐,她现在又病成了这个样子,我这一辈子下来亏欠你们的实在是太多了,到我死了都还不清了。”“妈,你什么都别说了,这都是命,命中注定我们家要遭厄运,你想逃都逃不掉的,你这一辈子连做梦都想离开秦淮河,可我这个做女儿的,确实先不了你的心愿。”“孩子你千万被这么说,妈妈已经让你受够了苦,只要你好,妈妈死也能瞑目了,我现在只有一个愿望,就是万一妈妈不在了,一定要把我抬出去,千万不要把我埋在秦淮河。”母女俩抱在一起哭了好久。婉如这是往火坑里跳啊。咏临把丁丁带到了码头,告诉她原来这里有一座船舫,十年前它毁于一场大火,他不知道当时烧死了多少人,但是死的人里有咏临的母亲!还有一个小女孩,那个小女孩就是咏临的亲妹妹,出事的时候她才只有七岁而已,咏临是在船舫上长大的,他的母亲和姨娘教会了他一种谋生的手段,那就是吹笛子,这笛子陪着咏临度过了一个快乐的童年。“直到有一天一位姨娘失口说出了我的身世,原来我没有父亲,不知道他来自哪里,甚至不知道他姓什么,我平生第一次,第一次直到什么叫做屈辱,你知道吗我爱我的母亲,是她赋予我生命,可是也是她给这个生命打上了永远不可能消失的烙印……”丁丁听着咏临哥哥的遭遇,她知道咏临哥哥的痛苦,也为他感到难过,不停地流眼泪。“我不应该再吹笛子了,甚至离开所有听过我笛声的朋友,自从我知道我的身世之后,每当我一吹笛子,我就会想到那些情景,我必须忘了那些,所以那场大火之后,我选择了离开。”虽然离开不代表就能忘记,可是咏临希望自己能够做到纯粹,无所谓痛苦快乐,无所谓荣耀屈辱,无所谓出生和来处,忘了所有的记忆,重新寻找生活的方向。“咏临哥哥你会忘了我吗?”咏临摇摇头,代表不会。慧颖很早就开车来接可安了,咏临已经在可安家门口来回踱步了好久,碰见了慧颖,慧颖看得出来咏临不太高兴,他只说没有。“可安画展的事情你知道了吗?婉如找过我,你说我应该怎么办才好?婉如的意思是让可安认为这个画展是我为他办的,我昨天晚上想了想我不能这么做,我不想欺骗可安,我要告诉他真相。”“什么怎么办?你去就是了嘛。就算你说这画展是你办的,可安也不会相信,因为你根本没有他的画,我还没想好怎么跟她说。”慧颖出了主意,“这样吧,你先别跟他提,十点的时候我们在画展门口见,给他一个惊喜。”可是慧颖怎么知道这会给可安带来惊喜呢?也许这还是可安心里梦寐以求的吧。慧颖决定现在先不进去见可安了,十点的时候大家画展见。“你舍得你那些朋友嘛?”“程烨走了,娟子永远不让我们见博文了,现在只剩下你和我了。”“等我走的时候,我会提前告诉你的。”咏临也要离开这里了!可安接受不了这一切,几个朋友接连都要离开这里,还都是经历过痛苦之后,他怨恨自己,怨恨时代,怨恨自己身边的一切。今天不适合说这些,今天十点钟咏临要带可安去一个地方,去展览馆,可安不去,他不知道去那里能干什么。“看画展。”“谁的啊?”“方可安!”这怎么可能,可安的手头只有十幅画而已,连他自己都不相信。然而可安留下来的画作不是十幅而已,而是一百幅之多!是他到南京之后所有得意的作品都在那儿了。可安还不是不相信自己听到的,这不可能!这本来是件不可能的事情,可是有一个人让它成为了可能,然后变成了现实。“是谁啊?”“你先跟我去,我再告诉你。”可安跟咏临使上劲了,他不告诉自己这个人是谁那就不去。咏临势在必行,今天可安是去也得不去也得去。“你还想再打我一顿是不是?你应该了解我的性格,不管那画展是谁为我办的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就是对我的不尊重。”“尊重?就是因为她太尊重你了,现在才会这样。”可安不相信,也不回去。咏临当然不允许他不去,下楼去追他,可安的步速很快,咏临拼尽了力气拦住他,“我可以告诉你她是谁,你知道也可以不去,但是我会告诉你一个你必须去的理由。”可安不关心是什么理由,他只想知道是谁做了这一切。就现在他的态度来说,已经没有必要知道这个人是谁了。“你不去画展我不勉强你,不过或许有个地方你愿意去,婉如和庄运光的婚礼,也是十点,和你的画展时间相同。”国民大饭店今天灯火辉煌,高朋满座,张灯结彩,庄运光包下了整个场子,快要到十点良辰了。主婚人上台:现在就让我们欢迎新郎新娘……长长的红毯婉如挽着庄运光缓缓走来,顿时,全场像晴天霹雳一样响起一片欢呼声。观众们跳起来为她们的结合而鼓掌。几十只手伸到她们的面前,向她们祝贺。庄运光满脸的得意,向来宾们挥手表示谢意,然而在婉如的脸上没有看到一丝一毫的笑容,好像这个场面与她无关似的,她只是一味地挽着自己所谓的丈夫,仿佛脚下这条长长的红毯尽头就是自己的坟墓,走过了心也就真的死了。展力臣也在来宾席,他好像也是发自内心地为这个老哥表示祝贺。新郎新娘徐徐的走到了主席台上:今天我们这些朋友聚集在这里,共同见证李婉如小姐和庄运光先生的神圣婚礼。台下掌声此起彼伏……婚礼主持人继续说婚礼讲词:在这神圣的婚礼上,让我亲耳聆听一下李婉如小姐和庄运光先生的恋爱罗曼史,大伙说是新郎先说还是新娘先说啊?台下观众一阵起哄,有让新郎先说的,也有让新娘先说的,形成了两大阵营。婉如和庄运光之间哪里的什么爱的罗曼史,婉如还是没有表情,“我看这个问题还是别说了。”“不行,说,说出来让我们大家伙听听,也羡慕羡慕。”台下的来宾咄咄逼人。“那好,我就代表我的太太李婉如小姐和我感谢大家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参加我们的婚礼……”他深深地鞠了一躬。突然,闯来了一个女人,大喊庄运光!原来她就是庄运光在上海的老婆,她的父亲是上海司令部的要员,身家地位显赫的很,庄运光目前的一切都是这个女人给的。她不是自己来的,还带了上海司令部的人,他们都穿着军装,扛着枪,这个女人走在前面,那些人跟在后面,很有秩序,更有气势,那女人走上台,“庄运光,你再把刚才的话给我说一遍,这到底是谁的婚礼?”庄运光的狗胆早就被这一喊和气势吓破了,赶忙撇清关系,撒开了婉如挽着自己胳膊的那只手,“这不是我的婚礼,这跟我没关系。”那女人当然不能放过婉如,“你就是那个狐狸精?你好大的胆子。”台下的观众有的都是知道庄运光有个母老虎太太在家里的,都不敢说话,那女人快被气疯了,朝台下喊,“你们都是干什么的?参加庄运光的婚礼吗?说呀,你们都给我说话呀。”谁都不敢做声。“我的!”婚礼现场的大门被一个男人打开了,是可安来了!他穿着正式整齐,从红毯的开端走到尽头,观众的眼光寸步不离地注视着他,随着他的身影移动,婉如看着这个男人……可安走到了台上,“这位是庄太太吧?来的正好,我们刚好缺你这么一位伴娘呢。”话正说着,可安走到庄运光的面前摘下了他胸前写着“新郎”的胸花戴在了自己的右边胸前,“庄先生,这个不应该是你戴的吧?”庄运光当然巴不得可安现在戴上,这是在给自己解围啊。“你从哪里冒出来的?她是你的新娘吗?”庄运光的太太怀疑地看着可安。“怎么你们不信吗?那我证明给你们看。”可安慢慢走到婉如的面前,用手搂着婉如的脖子,他吻了婉如,就像当初他们在夕阳下说悄悄话时候一样,婉如在挣扎着,他想挣脱可安,但是可安的力气很大,按着婉如的脖子,两个人就这样沾到一起。庄运光怎么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老婆被别人占了便宜,上去阻止可安,同时喊,“你干什么呢?这是我的老婆!”庄太太命令手下把庄运光带走,四个手下就把庄运光抬了起来,离开婚礼现场,台上婚礼主持人也慌了手脚,观众们的目光定格在这对“新郎新娘”身上。你是花却开错了颜色,吻错了春色,扮错了角色,只尝到苦涩。可是我只为你亮着,只为你沉默,只在你身后熊熊地燃烧着。谁做的选择,非要爱到底不可,花若恋上火,虽融化却欢乐。舞台上,婉如和可安还在拥吻,台下的观众渐渐地散去,可安支开了婉如的手,这场戏演的太逼真了,他摘下了那个写着“新郎”字眼的胸花,还把当初那块他们的玉佩放在地上,意味着告诉婉如他们的关系从今天起正式结束了。伸开了双臂,经过那条长长的红地毯,走了……婉如蹲在地上捡起了那块连接他们之间情缘的玉佩,富丽堂皇的婚礼上,只剩下伤心的婉如一个人,咏临在这个时候出现了,“你为什么不留住他呢?”“我已经没有这个资格了。”其实婉如心里很清楚,没有什么人比自己更爱可安了,如果这次放弃了,世界上真的少了一份经历过磨难的爱情。婉如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然而这还要自己来决定才好。慧颖依约在画展门前等可安,时间早就已经过了十点。画展门前有个大字报写着:青年画家,方可安先生,水墨画展……时间十二月六日至十二日,金陵书画学会宣。过往的人群都在围观,可安也在这张大字报前驻足,“怎么不进去?没有胆量?”咏临还没告诉可安这究竟是谁安排的。“我还是想知道是谁,你最好告诉我真相。”“我怕你没有勇气,如果你有足够的勇气我就告诉你。”可安做梦都没有想到这个人是谁,绞尽了脑汁。“你刚才见过她,是婉如!可安很吃惊,但是几秒钟之后又不以为然,因为在他的心里婉如早已经是个彻头彻尾的大骗子了。“你现在还想进去吗?还想去看看婉如费尽心力为你准备的画展吗?”可安要一个让自己甘心情愿进去的理由。然后这个理由咏临完全可以给他,“你听着,这次办展览的一百幅画作是你到南京城以后所有最得意的作品,,你一定想知道婉如为什么有那么多你的画,那是因为她担心你卖光了所有的画没办法办展览,所以悄悄地用自己的钱把你的画买下来,她一直都在这样做,而你一无所知,你曾经怀疑婉如用你的画挣钱,这是她为你攒的……”咏临从自己的兜里拿出了婉如给他的那两张存折,可安的眼睛里有点泪水了,但是仍然不敢相信。咏临的话继续“五百是给你办展览的费用,两百是替你卖画的钱,她本来想多攒一点的,可是你们的关系就此结束了……”可安结果那两张存折,心里有太多的疑惑要解开了。“婉如为了你的展览做了多少事情你永远也想象不到,她为了省下装裱费用,自己到装裱店里拜师学艺,你的这一百幅画都是她一点一滴在你们相爱的时候为你裱的,而那个时候她自己的事业正在走下坡路,这我们都是知道的,可是她没有在乎,因为她有事情可做,就是为你裱画,为心爱的人付出,我没有想到婉如对你的爱如此深刻,当我知道她为你做的每一件事情,我不能不钦佩她……”可安眼角打转的泪水终于舍得滴下来了。“还记得你送给她的生日礼物吗?就是那块玉佩,那本来就是她的!那是在她最困难的时候,拿了你的画又不得不把钱给你,可是她实在拿不出这么多钱又不愿意动这两张存折,她就把自己的玉佩给当了,她把当玉佩的钱给了你,没想到你又偏偏把玉佩买了回来,是啊我们都恨婉如跟庄运光在一起,可是都没有想过她的苦衷,如果她不答应庄运光的条件,你想庄运光会轻易的放过你吗?而你就会被枪毙!婉如她爱你,为了拯救你的性命不惜牺牲自己一辈子的幸福,而当你被救出来的时候,我们仅仅把慧颖和木方泽当成是救世主……”“你可以不把我说的话当做进去看画展的理由,但是你必须相信婉如对你的爱,她对你的感情,她为你承受过的痛苦,她为你所付出的所有牺牲,这跟你心底里对她的仇恨是完全不相符的。”其实可安的心里已经相信这一切了,但是还是死鸭子嘴硬,“我凭什么相信你啊?你是从哪里知道这些事情的呢?”这都是那次咏临为了程烨带婉萍离开的事情到婉如家给李玉梅道歉,李玉梅告诉他的。如果咏临从来都没有去过婉如家,也许这些秘密永远不会被人知道,婉如会背负骂名一辈子,可安会恨她一辈子也不止。“我还是不能相信,我不能相信这都是真的。”咏临费劲了唇舌了,但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他让可安自己进去一看便知。可安进去了,带着疑惑,带着些许的悔恨,带着对婉如曾经的爱和仇恨进去了。画展的会场上,到处都是记者,大家都在等待主角的出现,可安的到来无疑引起全场的哗然,大家一拥而上,慧颖也在,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以为咏临已经做通了可安的工作。“方先生,很多人把你比作南京上海北平三地最有才华的大画家,请问您对这个称呼的看法是怎么样的?方先生你好,我是南京日报的记者,请你谈一谈创作这些作品的感想好吗?方先生,请你谈一谈这次办画展的感想好吗?”记者的一个又一个提问,可安都无视,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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