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亚男

　　整天躺在床上看老庄，不是办法。

　　冬日漫漫，新年将至。须找个工作。

　　找了二天，都不要临时工，还好有一家餐厅需要一个传菜。传菜也好，有吃有住，还有人陪我玩。这个世界，至少现在，对一个暂无所求的年青人来说很美好。是啊，世界很美好，感谢毛主席，感谢******，感谢刘传祥，感谢雷锋。

　　中高档的餐厅，服务员很漂亮。有些可以盯着看，有些不可以—至少在众目睽睽之下不可以。但是顾客是上帝，我想，上帝要看，我们做子民的也没什么不可以的吧？可惜，在这里我不是上帝。老板娘原先是个中学老师，漂亮得像花，只是冷若冰霜。我想，应该就是那个词，叫冷艳。冷艳的美人，我通常是毫不客气盯着看。当然，唐突佳人，特别冷艳的佳人是要付出代价的，但是这个冷艳的佳人没有从她的深眸里告诉我是什么代价。所以我也没法子告诉自己，需要准备什么本钱。我只是跟自己说：可别在上菜的时候把什么盘盘碟碟给打坏了，到时可真的只能把责任推给上帝了！

　　厨房很大，长长一排都是厨师。餐厅的美女看上去是不坏，可是她们每次进入厨房，老厨们留在她们屁股后的手印，在我看来多少有点不雅。我想，天哪，一天下来该有多少手印啊？小候子告诉我：至少比你一学期落的课多！

　　小候子和我一样是传菜。比我小二岁，早来三个月，在传菜这个工种里也算是个老员工了。没什么顾客的时候，我们翻过楼上的栏杆，跑到另一边的阳台抽烟。阳台风大，我们常常坐在没风的角落里，抽得很痛快。我们漫天说地，有时候说说中南海如何不够劲，谁被恶客骂了，在他汤里吐了多少口水；有时候说说几年级开始追女孩，上次街上见的妞胸围估计几何。我们常常因为这些事哈哈大笑。不过通常会说说餐厅里又来了那个那个小.屁.孩。他总会邪邪地笑：你说她床上的功夫怎么样？我则回报他一个更邪的笑：估计不错，明天厨房里摸她一把再说。

　　几乎每次我们聊得正起劲，领班亚男总会像瘟神般出现，隔着栏杆魔鬼一样对着我们这边大喊：你们两个猪，又偷懒，来顾客了！！！小候子则回敬她说：男人婆，草泥妈，我跟你有仇啊，麦飞他们死了！我又不是你老公，亚勇又不是你情人，为什么每次来客都是叫我们！

　　亚男气得要死“你他-妈-的，尿尿地板照照镜，看看自己什么猪肝样，谁有你这样的老公算倒了八辈子大霉，做过八辈子表子。你们不过来也成，小心我告诉老板去。”

　　小候子一听说打小报告更火大：“草你妈妈草你奶奶，上次是不是你打的小报告，害老子辛苦一个月没有奖金！今晚回去把你阳台上的奶罩扔了，看你那么大的奶，以后还要不要穿奶罩出来！

　　栏杆那边，亚男气得呱呱叫，大骂祖宗奶奶，说回去再收拾我们。

　　记得上次二人吵了一架，结果小候子偷偷把她水龙头关了，搞得她在浴室里冷得大叫。我们每想起都要捂住嘴笑。和她吵我们根本不怕，就怕她打小报告去。灭了烟头，我们翻墙过去。小候子边走边骂，一气呵成：每次过来都碰上这比曹操还曹操的草他-妈-的杀猪般的大波瘟神！我非常奇怪，小候子的口齿怎么那么快！做主持人得了。他说，在这里做了五个月，都念了千万遍了，换了你也会这么快！我大笑。

　　晚上回来，男人婆一个人在沙发看电视。麦飞正要出门，跟我说要不要去打篮球，我说不会打。飞笑笑，拿着球去了。倒是男人婆插了一脚进来：你他-妈-的真是个废物！我笑笑，回敬她说：我废不废物不是你老公，上辈子又没在妓窖上你不给钱！得罪你了我？亚男气得直跺脚：你上辈子上了你妈上了你奶奶上了你祖宗八代，你们俩都是臭流氓，全家上尽，生下孽种不得好死！我说，只有你才能一辈子上尽祖宗八代，别人可没这本事。我还未说完，小候子在浴室里大骂：男人婆，你这女表子，我今晚没得罪你，你要把我一起骂！看我出来怎么收拾你！男人婆大叫，冲过去：看我先把你收拾了！小候子吓得要死：亚勇，亚勇，快拦住她，我还未冲水！我心里大笑，过去把男人婆拉住，但她快得像个发疯的母猪，早把水阀关了，拼命推着不让我过去，我们几乎是扭在一起，她的胸贴在我脸上，刚洗澡没穿纹胸，奶软得要命，她的腰身原来很纤细很柔软，我开始觉得有点晕，手死搂着她的腰，脸不停地往她奶上蹭，她挣扎不得，身体开始微微颤抖，后来颤得越来越厉害：你欺负我，你欺负我........

　　她头靠在我胸上，粉捶乱打，她哭了。

　　第二天，我和小候子休息，正在大厅喝啤酒看电视。亚男下班回来。卸了妆洗了澡，说找我有事，叫我出去。我看着电视正犹豫，她一甩包：草泥马，你出不出去！我没敢作声，小候子惊讶地看了看她，又转过来看着我。我说：我12点没回来，你给我打110。

　　一路上她只顾耍着包，没说话。我跟在后面，觉得路越走越黑。走到公园，她在树阴下一张长椅上停下来，我看四周也没什么动静，远远坐在她对面。沉默了好一陈，她说，草泥马，坐过来呀！我走过去，她昂着头，化了一点淡妆，睫毛很长，湖样的眼睛很大。我心里嘣嘣山响，酒血乱窜，又开始眩晕。她说：昨天你.........

　　我拉起她，搂住她的软腰，狂吻她慌乱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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