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不负青春不负卿

　　周六，青月与同学梅德张在紫荆广场喂鸽子，梅德张絮叨着公司发生的一切，青月有一搭没一搭的应付着。那些通体白羽的鸽子与人是那么的亲近，黑色灵动的眼眸闪转，轻巧的飞到你伸出的手上、斜着的肩背上讨食。看着看着，青月眼前一片恍惚，那些跃动的白色里依稀走来那个着白衫白裤的男子，浓厚的黑发摇来晃去，黑色的眼眸灵动，向着青月挂着温暖的笑。“喂！”耳畔一个炸响，梅德张调皮的呲牙咧嘴，新烫的波浪卷发在青月眼前弹跃不止。天啦，我怎么会想起他——欧阳意！莫不是那几天交往的尴尬令人恐惧至深，青月心惊。

　　“眼神空洞，嘴巴半张，一呆半响。这是中了魔邪的前兆！从实交待，我还能从轻发落。”梅德张胳肢着青月。

　　“我有什么？！”青月起身跳了起来，坏笑道：“谁像你那么魅惑，可是N罩杯啦。我等还是小小少年呢。”

　　“你摆什么臭清高，谁不知道你是男生眼中的冷美人！却在这里暗着可怜地心潮澎湃。我要胳肢你笑得累哭。”梅德张扑过来张牙舞爪。

　　青月赶紧连连跳着逃开了。

　　是的。青月心乱，除了遥望过几次那个俊逸的长发校园播音台主持，从没有如此的发呆生幻觉。

　　泛舟，紫荆广场的一座人工湖上。梅德张开始絮叨她入职以来的事情。工作还可以，直接上司是一个爱打扮的中年女人，人不错，经她指导过工作上的很多事情，只是身上每天溢满浓重的香水味让人受不了；工资一般，不过总算能糊口了。梅德张促过嘴巴，神秘的又暗带着羞涩地说：“我还有个小事情告诉你，你帮我出出主意。我们有一个老乡生病了，我去医院探望她，正好有一个工作很久的老乡也在，我们在医院聊了很长一会儿，觉得很投机，完了他送我回的家。现在每天下午都来我们单位接我下班。已经半个多月了。你说我该怎么办？”

　　青月说：“看看芳心大乱了吧，还笑我这小少年呢。你都已经有主意了，还在这儿问我什么呀？要不然你会这么长时间让他接你下班，你这个师太级别的人遇到死皮赖脸的是可以找任何借口，甚至不需要借口拒绝的。只不过想让我这个旁观者给你证实你确实心有所许罢了。”

　　梅德张笑着拍了下青月的肩膀，“你这个冷血千年的冰面狐，我承认了好吧。他比我们大7岁呀，工作几年了，算是事业有成了，现在是一个电器商场的财务总监，有房有车了。但是我总担心他会不会觉得我们幼稚，与我交往不经心呀！”

　　青月憋了一口气向梅德张抬了抬眉毛，梅德张立时心领，也鼓起了腮帮子，两人使劲摇了几下船浆，由于用力不均，小船歪歪扭扭向前向驶去了，又鼓了一口气，这次小船呼的一下在水面蹿行着，青月和梅德张相视大笑。

　　青月想着梅德张的问题心想我也不知道呀，又怕梅德张忧心，装作轻松的安慰道：“放心吧，性感小神梅梅，你哪里幼稚，我才是还在发育的小少年呢。你呢，就别操那个闲心思了，晚上躺在床上，对着月亮，摸着自已的心口，想想自己喜不喜欢他，能不能离开他，如果答案前一个OK，后一个NO，那就这样了，有得接车你就安心坐，有得爱你就全心的爱。俗言好：萝卜白菜各有所爱，虽然不好听，却也是人之常情，何必美好的春花秋月刚刚开始就沦落到处处找忧心呢。”

　　梅德张顿时仰头大笑，“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呀！我接下来就是好好爱了！”偏着一头的波浪卷对着青月快乐的挤眉弄眼，“你可不许羡慕嫉妒恨，咱俩可是最好的朋友！”

　　青月一撇嘴，“我才不稀罕呢，同志别忘了，我可还是那个‘五好’少年呢！”

　　梅德张朝着青月“呸呸呸”连连怪吐了几口气，“你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刚才喂鸽子时做的什么呆呀！俗语那个什么还是老的辣来着？别以为瞒得了我的法眼。心动了吧。你这小少年可悠着心，千别不要上了贼船，做了什么押寨夫人，将来找你还得上那深山去。”

　　青月左手一抽，把挂在船舷的桨一扔，两手一抱，嗔道：“我不管了，你一个人划着。”

　　梅德张立即笑容灿烂，将青月的手放在桨上，“哎呀，你忍心将我这样美丽动人的性感女神累死么？”

　　回公寓的路上，恰见子怡提溜大包的零食游荡在热闹非凡的城中村小道上，边吃边眼神四处放光，一副“此女单身待嫁”的模样，青月立即就笑，凑上前低语：“可否有你劫色的对象？”

　　子怡一把推过青月，“要想打牙祭的话，就恭维恭维本尊。”

　　“本小姐不稀罕，我现在晚上闭谷。”

　　“唏，”子怡嘴一撇，窃笑道：“还不是为王子呐，女为悦己者荣，正常！青月，公司八卦流那是海量的，你要不要听？算了，想听，我也不说，免得清算起来我饭碗不保。”

　　“你这个唐妃，死去。准又是你左窜一个部门右窜一个办公室，无中生有反复交流探讨总结出来的，绝交。”青月扭头就走。

　　“抓住呐，那可是南非产的‘卡利南钻’，比黑眼猫还稀有。青月，不用太感谢我为你助势，吹吹风让我加班能有工资，再涨涨工钱就可以了。”子怡在身后撒下一路的笑。

　　青月心乱如麻的上楼。

　　烦的是工作伊始，就遇到如此的乌龙指，实非她的意愿。她只想在如此青葱的岁月好好工作，锻炼、成长，有一份能够赖以生存又喜好的职业。她清醒地知道如此盛放的年纪，路真的绕不得，更错不得，一步不妥就可能带上半生的兜兜转转，转眼就是一俗常大妈，郁郁不得情怀、不得心志。可是，她的眼前分明浮现欧阳意麦色的脸，那露出八颗牙齿的笑是多么的明洁灿烂啊，直晃得人恍惚不得安宁。

　　这似乎并不冲突，青月摊摊手，看：一手抓物质文明，一手抓精神文明，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这才不负青春，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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