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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苏宅刺杀与誉王来访


  一如从前,冬至一到,金陵城中便密密绵绵下了好几日的雪,白雪皑皑附在坪地、过道、宅院、屋檐,厚实温暖的模样。这般厚实的大雪,最吸引的莫不是那群贪玩的少年孩童了,个个裹着鼓鼓的棉袄在雪地里玩闹嬉戏,或堆雪人,或打雪仗。

  飞流也不例外,虽默不作声,但一向紧绷的俊俏小脸也挂着浅浅的笑意,不怕冷地穿着夹衣就敢在冰天雪地里堆雪人玩。他不仅自己玩,还缠着冰蝶一块儿玩雪,冰蝶拗不过他,自己心里也十分乐意,便也跟着闹,一边嘴角含笑着打趣飞流,一边大捧大捧抱着白软的雪块堆在一处。她换了简单的装扮,朱红的领口衬着雪白的狐裘,连眉眼都带有几分明艳,然而最妙处在于她自己的浑然不觉,这场景便显得更为动人。

  接下来,誉王府自然送了许多的重礼,宫里也赐出几箱珠贝绵缎之物,悬镜使夏冬空手上门转了一圈儿,若有所思丢下一句“好难看的院子”就走了。不过其他陆续上门的访客们却不敢发表类似的评论,因为大家都知道,这院子是蒙大统领推荐的,武人的审美观嘛,也许就是这个样子的。不过蒙大统领是不管这么多的,他审美差毕竟又不是他的错,是吧。于是他还是兴高采烈地飞过来拜访了。一进屋,蒙挚就感觉特别的暖意,屋内铺了地龙,正中四围又摆着烧的正旺的火盆,梅长苏斜倚在榻上,一旁坐着一个领附狐裘的青衣女子,正同他翻检着什么。蒙挚走来开口就问:“刚刚搬过来,你这又在琢磨些什么啊。”蒙挚不由地也看向木牌,发现木牌之上竟用朱笔标了字,仔细一看,正是六部。见他好奇,冰蝶拣了几个木牌递给他,笑道:“太子和誉王相争多年,他们在六部的划分还真是均衡。”蒙挚虽然时常蠢萌蠢萌,但于政治上一点就透,当即一个个指出:“这刑部、吏部和工部,是誉王的人,户部兵部和礼部是太子的人。”他表情严肃地看向梅长苏,“你这是想一一折断他们的爪牙啊!”梅长苏云淡风轻一笑,从冰蝶手中接过庆国公和宁国公的牌子摆放在地:“我想折断的,可不只是这些。”蒙挚皱眉:“这些是军方的人吧?庆国公是誉王的人,宁国公是太子的人。”冰蝶看了蒙挚一眼,含笑不语,听梅长苏不急不缓地说着:“兰园藏尸案,太子丢了一个户部的楼之敬。”看向冰蝶,冰蝶将户部牌子轻轻丢进火盆。“……滨州侵地案,誉王手中的庆国公也保不住了。庆国公牌子又被丢进火盆。“不过誉王未必会死心,或许他会来找我,琢磨一下怎么救庆国公呢。”梅长苏话未落音,黎纲便前来相报了:“宗主,誉王到了,正在门前下轿。”冰蝶抱着木牌盒子起身:“蒙大哥跟我来吧,从这边走。”誉王下得轿来,便被黎纲带至堂内。才刚刚坐下,誉王便开口询问梅长苏:“苏先生可知滨州侵地案吗?”梅长苏只管自顾自地倒茶,回他道:“知道一些,进京告状的老夫妇曾经路过江左,还惹出点事来。”待他倒完茶,坐直身子,才看向誉王又问着:“殿下心中可介意。”誉王似乎也料得他会这么问,心中早有对策,面带微笑回答着:“那是以前不知道江左盟的规矩,才起的冲突,都是误会。”“殿下如此大度,苏某自然领情。”梅长苏浅浅一笑,只将倒好的茶水拿来饮了一口。誉王见状,急忙出口相求救下庆国公一事。梅长苏装作不知情的缘故,询问他:“难道皇上已经决定要开审此案了?”誉王脸色难看,应道:“父皇今日已经正式传召靖王,命他主审此案,三司协理。”“靖王?殿下和太子难道都没有反对吗?”誉王摇摇头,心生无奈。父皇早已言明此案绝不许他与太子插手,靖王插手之后,以他那个犟脾气自然于东宫有利,倒是自这边恐有危险。“殿下在靖王面前不是还有一个人情吗?”梅长苏悠悠问道。誉王则是无奈摇头,叙述着他这个七弟的执拗,不知变通的性子,着实让人难办。而那所谓的人情,恐怕还不足以让他俯首听命吧。“殿下要在下想办法,恕在下直言。世间道路千万条,殿下何苦要选择一条死路呢?”梅长苏手指下意识地揉搓着,神色平静。誉王自然不解,连忙询问缘由。

  “殿下如今恩宠不断,群臣拥戴,以至于能与太子相抗衡。可殿下似乎忘了,在这大梁境内还有一个人是殿下万万不能与之为敌的。那就是您的父亲,当朝的皇上。”冰蝶淡淡的说道,誉王有些惊愕,急忙反驳:“小姐何出此言,本王怎敢与父皇为敌呢?”“殿下以为,侵地一案是谁要主审的呢。是太子吗,还是靖王?都不是,而是皇上。他为何要派司法机构之外的悬镜司去查案,为何要竭尽心思,找靖王来当主审呢?还不是想一举震慑住当前的土地兼并之风。殿下与太子相争多年,皇上可以容忍,但他绝对容忍不了你们阻碍他推行国政。滨州一案,其实皇上早就有了决断,如果殿下从中掣肘,扰乱朝局,那最终会恼怒的人会是谁呢?”梅长苏的一番利弊权衡使得誉王的脸越来越纠结。他虽知道了这其中的利害,但是庆国公是唯一一位开诚布公指明站在他一边的军方,若是就此被拔出,那他与太子之间的相争岂不是落了一乘?“为了保住一个庆国公,却失去了皇上的圣心。孰轻孰重,想必殿下想得明白吧。”誉王还想作垂死挣扎。可是梅长苏的话早已是铁板钉钉,无法再扭转了。廷尉司奉旨已去庆国公府拿人,府中上下众人皆被羁押。可之后,梅长苏的一番话却让誉王似乎又看到了希望。“依苏某所见,殿下此时宜舍弃庆国公,支持靖王。”见誉王脸有疑色,他继续道:“这滨州一案只是一个由头,此案案结后,各地自然会呈报上来更多此类的案件。届时,一定会牵扯到更多的豪门,区区一个靖王又怎能应付得了呢。殿下若是能施以援手,助他快速平复各大豪门反对的声浪,稳住皇上的国政。那么,靖王又怎么会不对殿下心存感激呢。”誉王即刻了然,的确两个庆国公加来都抵不过半个靖王。现在对于自己来说,最重要的是得到父皇的圣心。梅长苏的字字珠玑,解开了誉王心中层层疑惑,让他心生敬佩。而先生又答应他会替自己亲自去往靖王府,提点一下靖王。更是让他心中已认定梅长苏算是为自己筹谋了。

  过了好久

  “对了,明天哥哥要去一趟靖王府,你把金丝软甲备上吧。”黎纲吓一跳:“啊?有危险呀?”

  冰蝶无奈地看着他,刚刚才说要为哥哥省心,转眼就被他的智商打败了。她长叹一口气:“之前穆青说他姐姐已经把庭生送到了靖王府上,哥哥明日去拜访,给孩子备份礼也是应该,毕竟是祁王哥哥的骨血。“哦。可是,这礼物会不会有点太贵重了?再说了,堂堂宗主给一个小孩送礼物,是不是有点招人耳目啊?”冰蝶退了一步跟在梅长苏身后,咬着指尖思索,正看到飞流悠然自得坐在屋檐上啃甜瓜,不由眼睛一亮,冲飞流喊道:“飞流,你都吃了一天的甜瓜了!小心拉肚子!以后不准这么吃了,每天只准吃一个!”飞流坐在房顶上呆呆“啊”了一声。“啊什么呀,快下来!”梅长苏笑。“哼……”飞流心不甘情不愿地丢了甜瓜,乖乖飞身下来。但因生着气,所以就是不愿看冰蝶。梅长苏上前温和问道:“庭生弟弟你还记得吗?”“恩。”“明天苏哥哥冰蝶姐姐带你去看他,好不好?”“恩。”“他之前是不是送了一只小鹰给你啊?我们要还一份礼,礼物我已经准备好了,明天你带去送给他。”“恩。”“生气啦?”“恩。”“明天可以吃两个!”“恩……啊?恩!”

  月上梢头,夜静无声。

  苏宅一如既往的安静,远远看去,主室的门窗晕出柔和的光亮,偶尔映下几个温柔的剪影。室内,景象也是一片祥和。梅长苏盖着厚厚的毯子斜倚在侧,飞流端端正正地坐在桌旁,冰蝶站在他的身后,微微俯下身来,从后头指导着他写字。飞流表情却很是认真,不自觉地就抿起来嘴巴,笨拙地描红。这场景如此温馨,看得梅长苏也是嘴角挂笑。遥遥传来的一声狗吠划破夜空,突然打破了这般宁静。飞流警戒地立时起身,看向梅长苏。紧接着,杂乱的脚步声纷至沓来,转瞬间便在外院的距离响起了兵械交错的声响。梅长苏的笑容慢慢褪下,凝眸沉声道:“去吧。”

  飞流应声退下,这一去,门外的厮杀声瞬间变得更为凶狠。这夜终于下起了纷纷扰扰的大雪。这一夜雪后所有的痕迹都会被隐藏起来,没有人知道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冰蝶脸色很是平静:“哥哥很久没听我弹琴了吧?”梅长苏展眉:“是啊。”冰蝶在一旁的架子上抱下了古琴,坐在了梅长苏的对面,“哥哥听听,看我退步了没有。”

  上邪-小曲儿

  你嫁衣如火灼伤了天涯

  从此残阳烙我心上如朱砂

  都说你眼中开倾世桃花

  却如何一夕桃花雨下

  问谁能借我回眸一眼

  去逆流回溯遥迢的流年

  循着你为我轻咏的上邪

  再去见你一面

  在那远去的旧年

  我笑你轻许了姻缘

  是你用尽一生吟咏上邪

  而我转身轻负你如花美眷

  那一年的长安飞花漫天

  我听见塞外春风泣血

  轻嗅风中血似酒浓烈

  耳边兵戈之声吞噬旷野

  火光里飞回的雁也呜咽

  哭声传去多远

  那首你咏的上邪

  从此我再听不真切

  敌不过的哪是似水流年

  江山早为你我说定了永别

  于是你把名字刻入史笺

  换我把你刻在我坟前

  飞花又散落在这个季节

  而你嫁衣比飞花还要艳烈

  你启唇似又要咏遍上邪

  说的却是我愿与君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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