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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礼部


  最后,当冰蝶,梅长苏带着飞流旁若无人地直端端出府门而去时,竟无一个人敢拦住他声辩。

  因为大家都意识到,那个女子的话虽说的难听,却没有一个字说错。

  虽然说比武较技,测试外来者都是惯例,但靖王在场和靖王不在场,那毕竟应该是大不一样的。“殿下,”最后还是靖王府中品级最高的中郎将列战英低低开口,“属下们知错了,请殿下息怒,属下们愿意认罚。”戚猛一个头猛叩下去,颤声道:“请殿下责罚。”

  靖王的目光,冷洌地向四周扫视了一遍,见众人全都低头避让他的视线,才转回到戚猛的身上。

  冰蝶用最尖锐的话语,为他留下一个大课题——整饬内部。而且景琰心里知道,就算冰蝶不开口,梅长苏也会这么说。因为一旦选择了那条至尊之路,随之而改变的东西会比想象中的多得多,在借侵地案取得其他资本的同时,他必须想办法把靖王府的上上下下,也锻造成一块坚实的铁板。靖王第一次感受到了肩头的沉重,但他的腰也因此而挺得更加笔直。

  “戚猛无礼不恭,狂妄犯上,重打二百军棍,降为百夫长。战英,你监刑。”

  只说了这一句,靖王转过身子,大踏步离去,将一大群不知所措的手下,丢在了校场之上。

  得到越妃被赦的消息后,梅长苏没什么特别的反应,仍是窝在火炉边,一页页地翻看着妙音坊送来的情报,看一页就朝火盆里扔一页。冰蝶向来不关注这些事,所以更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看书。飞流蹲在一旁看那火苗一会儿高一会儿低,看得甚是愉快。这时厚厚的棉帘被人掀开,刚窜起来的火苗被灌入的冷风一压,顿时就暗了下去,飞流十分恼怒地瞪向闯入者。蒙挚没有注意到飞流不友善的眼光,大踏步走到梅长苏面前,道:“你看起来还挺清闲的嘛……”“你身上有寒气,别离哥哥这么近,快去烤烤,烤热了再过来。”冰蝶轰着蒙挚挨近火炉烤烤在说话。蒙挚哭笑不得地看着他:“你是不是还没听到那个消息啊?你猜我从那里来?”

  “穆王府。”冰蝶瞟了蒙挚一眼,给飞流递过去一个桔子。蒙挚被她一语说中,不由挑起浓眉,抓着冰蝶上上下下的打量道:“哎,我说你们两个,怎么什么都知道啊,小殊,小蝶啊,你们回来之后怎么变得越来越象妖怪了?还是活的吗?”飞流一掌劈过来:“放开!”“被你发现了?”梅长苏笑道,“我们是鬼魂,你怕不怕?”“要是大家都能回来,就算是鬼我也开心,”蒙挚叹口气,“猜的不错,我刚从穆王府过来。穆小王爷气得快把他那楠木坐椅咬出牙印来……”“好咬!”飞流突然蹦出两个字,蒙挚不明所以地看了他一眼。“我们飞流说的没错,楠木很软,很好咬,不需要太用力就可以咬出牙印来……”梅长苏赞许地拍拍少年的头。“喂,你们三个……”蒙挚只觉得全身无力,“我在说正经的!”“飞流,蒙大叔说你不正经哦……”梅长苏挑拨道。飞流有些迷惑地睁大了眼睛。“不正经的意思,就是指象蔺晨哥哥那样的。你还记不记得盟里的伯伯们经常骂蔺晨哥哥不正经啊?”冰蝶还嫌不够乱,认真的给飞流讲解着不正经的意思。飞流一听,这大叔竟然敢说他跟蔺晨一样,登时大怒,跃身而起,一记犀利无比的掌风直击而出。蒙挚虽然不怕,但总要打点精神来应对,片刻之间,两人已在室内交手数招。“小殊,你叫他别闹了,我跟你说正事呢!”蒙挚气得大叫。梅长苏笑眯眯地拥裘而坐,鼓励道:“飞流加油,难得有机会可以跟蒙大叔切蹉哦……”“蝶儿,小殊不管你总得管管吧。”蒙挚见梅长苏一脸看好戏的样子,立刻把求救的目光看向冰蝶。曼冰蝶窝在梅长苏的旁边,见蒙挚看向自己,冲他笑笑:“飞流,今天打赢蒙大哥可以吃四个甜瓜。“真的?”飞流高声问道。“真的。”“好!”说罢,进攻的招式更加的猛烈。

  蒙挚一看这两人玩性已经上来,无奈之余心里还有些隐隐的高兴,不管怎么样,梅长苏与曼冰蝶身上还有一点林殊与林蝶以前的影子,总是一件让人宽慰的事情,再说与飞流交手,其实还是很过瘾的,所以干脆静下来心认真应对了。飞流武功的特点,一向是奇诡莫测,对上夏冬和拓跋昊那种同样走身法招式路线的人,自然更占优势,但一遇到蒙挚这种周正阳刚的武功类型,就不免处处受制,何况单以内力来说,小小年纪又曾受过重伤的飞流,还是远远不及少林正宗心法扎扎实实练出来的蒙挚。不过就是因为明显不是蒙挚的对手,飞流的斗志才更加的旺盛,脑中毫无杂念,所有注意力全都集中在目前的比拼之中,没过多久,蒙挚就发现了一件令人惊讶的事。

  飞流竟然可以在交手中记忆对手的劲力、气场特征,并即时对自己进行相对应的修正。也就是说,当你曾经用一招制住过他的一招后,就休想再用同样的一招在他身上奏效,除非你加强你的劲力,或改变气场的流向,否则飞流就一定可以击破此招,逼你用后招补救。这样惊人的学习能力竟然出现在一个有些智障的少年身上,实在令人难以置信。但也许就是因为他的智力在某些区域受到了限制,才激发出他惊人的习武天才吧。“胆颤心惊了吗?”梅长苏含笑的声音悠悠传来,“蒙大哥,你要变得更强才行啊,”蒙挚长笑一声道:“你帮他也没用,我的心哪里是这么容易乱的?他想击败我还早着呢!”虽然他说着话,但气息丝毫不乱,周身的少林罡气蓦地加重了几分,翻掌慢慢迎合,以一种极为圆融的姿势向飞流的掌心贴去。少年眉宇间一凛,身影突然一飘,仿佛瞬间在原地消失了一般,刹那间又出现在蒙挚的身后。可是他的动作虽然快,却又莫名地慢了缓缓移动着的蒙挚一拍,本是后背的方位恍然间变成了正面,双掌回撤不及,被蒙挚牢牢吸住,劲力一吐,整个人就倒飞了出去,在空中连翻数下消力,落下时还是有些立足不稳。飞流怨恨的看了一眼蒙挚,不高兴的跑到曼冰蝶跟前去寻求安慰去了。“没关系没关系,”梅长苏向少年招手,“这次打不过,下次我们再打。”蒙挚苦笑道:“小殊,你是不是在拿我给这个孩子喂招啊?”“是又怎么样?”梅长苏露出春风般的笑容,“你不会这么小气吧,陪我们飞流过招不好玩吗?你看我们飞流多可爱啊……”蒙挚吐了吐气,引起了飞流的怒视。“没有,飞流,蒙大叔也觉得我们飞流可爱呢。”见飞流还有意冲上去,冰蝶连忙安慰道,并快速的叉开话题。

  不过蒙大哥也确实非常喜欢这个极有武学天赋的少年,并不介意时不时来上这么一回,当下蒙挚只是宽容地笑了笑,走到梅长苏身边坐下,和他讨论起今日发生的事情来。

  太子与誉王之争僵持多年,表面风平浪静,实则暗潮汹涌。近来积而后发,一丁点触动便立即进入□□迭起的攻防战。越妃被降、楼之敬倒台、庆国公抄家、何文新被判斩……这一波接着一波,让人有些应接不暇。

  如今越妃复位,果然在朝堂掀起了风浪。数名御史连参,指出礼部在主持祭礼时仪程不妥,誉王趁势请出十数名德高望重的当代大儒,誉王趁势便要发起朝堂辩论,论题直指越妃数年来得到的超常待遇,以及太子在皇后面前的礼道缺失。太子自然不甘示弱,动用越妃多年积攒的人脉势力,请到了数十名当代大儒,硬碰硬地要同誉王来一场朝堂辩礼。

  别的暂且不论,单说誉王请出的这十几个老先生,那确实都是极有份量的,可以看得出数年来他礼敬文士的功夫确实没有白费,积累了不少人脉。

  其中有一位多年居于京西灵隐寺的周玄清老先生,那才真是重中之重,平素无论皇室公卿,见他一面都难,这次竟然也移动大驾,亲自进了金陵城,着实让人对誉王的潜力刮目相看。可是令人奇怪的是,这位周老先生进京之后,却并没有住进誉王特意为这些大儒们安排的留鹤园,反而住进了穆王府。据某些消息灵通人士透露,好象周老先生离开灵隐寺也是穆小王爷亲自带了车轿去迎接的,而且住进穆府后连一个人也没有见过,即使是誉王也不例外。不过周玄清老先生到底是谁请的,他见过谁没见过谁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以他大学问家的身份,上了朝堂连梁帝也要礼遇有加,加之治学严谨,论据周全,没有两把刷子的人,就不要妄想跟他论辩。如此一来,礼部实难抗衡,就算是一向轻狂疏礼的言豫津,都能提前论断太子的败局了。最后这场朝堂论辩只持续了三天便落下帏幕,越妃虽复位,但祭礼时不得与皇帝皇后同立于祭台上,太子歃酒后,须抚皇帝皇后衣裙;礼部职责有疏,陈元诚免职,因念其年老,准予致仕,不再深究。

  算算时辰,朝堂辩礼已然开始,梅长苏望着院外天色,眉头轻蹙。身前的炭炉发出“毕剥”的声响,梅长苏心不在焉地烤着火,手中的小钳上放置着礼部的木牌,来回地炙烤。也不知朝院外望了多少回,黎纲终于进了屋来,“宗主。”他唤了一声,跪坐在地,慎重地点了点头。他终于肩头一松,手腕一翻,那木牌掉入火中,立刻发出刺刺的烧动的声响。忽而一阵寒风贯入,梅长苏只觉寒气透骨,他将手离得火盆更近些、再近些。

  “宗主!”

  梅长苏颤抖地举起自己的双手,笑得那样惨痛,连语调也带着绝望,“你知道我这双手,以前也是挽过大弓,降过烈马的。可是现在,”他缓缓收紧这对孱弱的拳头,“也只能在这阴诡地狱里,搅弄风云了。”

  两日的晴天,并没有带来气温的升高,反而使无云的清晨,显得更加寒冷。

  坐在车内的三名乘客,一位年纪极老,一位还是少年,另一位是位女子,一位布衣棉鞋,一位绣袍珠冠,另一位紫衣淡雅。老者闭目养神,少年却仿佛不耐旅途的无趣一般,不停地动来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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