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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事毕 天牢


  无论是什么情况,至少最终还是扳倒了谢玉。“说实话,今晚真是……”见梅长苏脸色正常,蒙挚这才放心,想起刚刚过去的林林总总,不由感慨,“虽然你和小蝶事先说了些,我还是觉得惊心动魄的。”冰蝶叹一口气,看向蒙挚的眼里带着阵阵的无奈:“你旁观者尚且如此,他们身在其中的人,无异于一场煎熬……”“对了,长公主当年的隐事毕竟机密,誉王有没有问你是怎么查到的?”蒙挚突然想起自己怀疑得地方,问梅长苏。“这不是我查到的。”梅长苏裹紧了身上毛毯,淡淡道,“是誉王自己查到告诉我的。”“啊?”蒙挚冷不防听到这样一句话,顿时满头雾水,“你说什、什么?!”曼冰蝶看了一眼极为好奇的蒙挚,慢慢解释道:“整个事情,早在年前就开始了。先找个贩运皮货的商人在红袖招里说大楚某老王爷跟萧大公子容貌相仿,再安排个老宫人无意中提醒皇后想起当年莅阳长公主的旧事……这两条凑在一起,已足以让某些人把它们联系起来。誉王满身的心眼太多了,秦般若也是个有秘密就想追查的人,根本不用太推波助澜他们自己就动了。有件事你大概不知道,宫羽上个月刺杀过一次谢玉……”“啊?!”蒙挚觉得自己的脑袋此时都有些不够用了。“当然刺杀不成功,受了点伤被追捕,来不及逃到妙音坊,恰好就逃进红袖招被秦般若救下……”梅长苏的目光冷冷地流动着,“誉王就是这样知道谢玉当年杀婴的秘密的。”“我明白了!”蒙挚一拍大腿,“誉王发现了这么多事,一定会过来跟小殊你商量怎么利用,所以你为他谋划在生日宴上揭穿一切。真是太妙了!不过宇文暄他们……”冰蝶细心的给梅长苏把毯子拢了拢,又歪头看向蒙挚:“原先我就见过宇文念,在看似无意的给她将一些景睿的事情后,只怕到时候不让她来她都会来。”“没错没错。狠是狠了些,但确是难得的机会。”蒙挚大发感慨,“不过他们也实在来得正是时候。”“最初誉王来跟我商量时,我只给他策划了让宫羽到生日宴上演艺,当着卓家人的面寻机向谢玉发难的部分。不过那只是空口揭穿,效果难料。所以大楚联姻使团来京,誉王发现了宇文念之后,真是狂喜不已,跑到我这里来,不停地说‘天助我也’,”梅长苏冷冷一笑,“就让他以为这是自己运气好,确是上天在助他吧。不过没有誉王,我也实在难动谢玉。”“好在一切都如你所料,有些小意外,终究没影响大局。”蒙挚抹了抹唇上的胡须,叹道,“可怜的是卓家人,受蒙弊这些年,还有景睿这个年轻人,不知日后会怎样……他大概也猜到你在整件事情中的作用了吧?你们到底也算朋友,他会不会怪你狠了些?”“怪就怪吧。”梅长苏的口气似乎并不在意,但低垂的眸色却难免有些黯淡,口中喃喃道,“不狠一些,如何摘得净他与谢玉之间的联系?这孩子……终究要面对这些的……”

  蒙挚和冰蝶说了几句闲话之后,慢慢转身,准备就这样悄然而去。谁知刚走了几步,就被梅长苏叫住。“蒙大哥,后日在围场,安排了会猎吧?”“对。是今年最后一次春猎。“梅长苏眯了眯眼,语声冷洌地道:“这次会猎陛下一定会邀请大楚使团一起参加,你跟靖王安排一下,找机会镇一镇宇文暄,免得他以为我大梁朝堂上的武将尽是谢玉这等弄权之人,无端生出狼子野心。”蒙挚心中微震,低低答了个“好”字,但默然半晌后,还是忍不住劝道:“小殊,你就是灯油,也不是这般熬法。连宇文暄你都管,管得过来吗?”梅长苏轻轻摇头,“若不是因为我,宇文暄也没机会见到我朝中内斗,不处理好他,我心中不安。”“话也不能这么说,”蒙挚不甚赞同,“太子和誉王早就斗得象乌眼鸡似的了,天下谁不知道?大楚那边难道就没这一类的事情?”“至少他们这几年是没有的。”梅长苏眸中微露忧虑之色,“楚帝正当壮年,登基五年来政绩不俗,已渐入政通人和的佳境,除了缅夷之乱外,没什么大的烦难。可我朝中要是再象这样内耗下去,一旦对强邻威摄减弱,只怕难免有招人觊觎的一天。”“你啊……”蒙挚虽无可奈何地向他叹气,但心中毕竟感动,用力拍拍梅长苏的肩膀,豪气十足地保证道,“你放心,猎场上有我和靖王在,一定显出军威让宇文暄开开眼界,回去南边老老实实呆几年。再说,南境还有霓凰郡主镇着呢。”“未雨绸缪不留隐刺总是好的,让大楚多一分忌惮,霓凰姐姐便可减轻一分压力。后日就拜托你们了。”梅长苏笑了笑,神情放轻松了些,“你快走吧,我真是觉得冷了。”蒙挚就着月光看了看梅长苏的脸色,不敢再多停留,拱了拱手便快速消失于夜色之中。

  春猎之后的第五天,仍未有处置谢玉的消息传出。到了下午时分,黎纲来报誉王来访,誉王就已怒气冲冲大步而来。两人一起走进房间,还未等下人们完全退出,誉王就忍不住冒出一句“陛下真是疯了!”“殿下请用茶,”梅长苏将一个青瓷小盖碗递到誉王面前,静静问道,“殿下刚才说什么?”“呃……”誉王自知失言,忙改口道,“我是说,不知陛下在想什么,谢玉的案子板上钉钉,再议亲议贵,宁多不株连,死罪终究难免,有什么好犹豫的?”“陛下犹豫了?”梅长苏仍是波澜不惊,“前几日不是还好吗?”“你不知道,夏江回来了。这老东西,我素日竟没看出来他跟谢玉有这交情,悬镜司明明应该置身事外的,他竟为了谢玉破了大例,主动求见圣驾,不知叽叽咕咕翻动了些什么舌头,陛下今天口风就变了,召我去细细询问当天的情形,好象有些怀疑谢玉是被人陷害的。”“铁证如山,天泉山庄不是还有些谢玉亲笔的信函吗,卓青遥那里也还留着谢玉所画的户部沈追府第的平面图,他以不法手段,谋刺朝廷大员之罪,只怕不是谁动动舌头就能翻过来的吧?”“话是这么说,我终究心里梗着不舒服。夏江这人是有手段的,陛下又信任他,听说他回来之后,因为夏冬那夜帮了我们,对她大加斥骂,现在还软禁着不许走动。看他这阵势,竟是不计后果,铁了心要保谢玉。他们素日也并无亲密来往,怎么关系铁成这样?”梅长苏目光闪动了一下,淡淡问道:“他进天牢去见过谢玉没有?”“见过一次。把我的人都撵了出去,探听不出他们谈了些什么。”“谢玉的口供呢?”“他认了一些,另一些不认。”“也就是说,他承认为了太子做过一些不法的事,但象是杀害内监那样涉及皇家天威的大案,他统统不认?”“是,他一口咬定,确是利用过卓鼎风的力量,包括刺杀过沈追他也认了。其他要紧的,他却哭诉冤枉,反控说卓鼎风为了报私仇,故意栽在他身上的。”“嗯,”梅长苏点点头,“看来谢玉只求保命了。这倒也对,只要保住性命,流刑什么的他都能忍,只要将来太子可以顺利登基,他还愁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吗?”“他这是痴心妄想,”誉王被戳到痛处,冷哼一声,“本王要是这次还治不死他,简直就是枉费了先生你为我谋划的一番苦心。”梅长苏看着卓鼎风列的纸单,顺口问道:“有些人,只怕卓鼎风也不知道谢玉为什么要杀吧?”“没错。有些连本王都想不通他杀了要做什么。”“就是这个李重心?贞平二十三年杀的,离现在差不多十二三年了,还真是一桩旧案呢。也许是私人恩怨吧。”。“一个教书先生跟宁国侯有私人恩怨?先生在说笑话吧?”“的确是笑话,”梅长苏淡淡将话题揭过,“殿下也不用急,夏江虽受皇上信任,但殿下在皇上面前的圣宠难道会逊色于他不成?这次谢玉如果逃得残生,且不说他是否有死灰复燃的机会,怕的只是殿下在百官眼中的威势会有所减损,倒是不能让步的事情。”誉王脸色阴沉,显然这句话正中他的心。“殿下,”梅长苏的语声打断了誉王的沉思,“您在天牢还是有些力量的吧?能否让我进去见一见谢玉呢?”“你要见谢玉?这人豺狼之心,如今保命要紧,只怕非是言辞可以说动的吧?”“那要看怎么说了。”梅长苏将手中纸单慢慢折起,“殿下,你也说过谢玉与夏江私交并不深,所以依我看来,他这次拼力卫护谢玉,想来不是为情,而是为利。”“夏江有何利可图?莫非他也是为太子……”“不,”梅长苏断然摇头,“夏江对陛下的忠诚,绝对不容人有丝毫的怀疑。对于他来说,做任何事都是为了陛下着想,这一点恐怕连殿下也不会否认吧?”“这倒是,夏江对父皇是忠到骨子里去了,所以我才想不通他为什么会这个时候跳出来。”“比如我就在想……这份名单中,会不会有些人……是谢玉为了夏江而杀的呢?”

  他一语方出,誉王已经跳了起来,右拳一下子砸在左掌中,辞气狠洌:“没错!先生果然是神思敏捷,夏江和谢玉之间能有什么情份?一定是夏江有把柄握在谢玉手中,他保他性命,他就缄口不言,这是交易!这绝对就是他们在天牢见面时达成的交易!梅长苏慢慢伸出一只手,做了个示意誉王静一静的手势,唇边勾起一丝微笑,“殿下先不必激动。我刚才说过,这一切都只是推测而已,若是以推测为事实制定对策,只怕会有所偏差。请殿下先安排我去见谢玉吧,纵然问不出什么,探探口风总是可以的。”“不错,本王鲁莽了。”誉王也觉失态,忙稳了稳表情,“去天牢容易安排,先生尽管放心。我也会让他们将谢玉锁好,以免他无礼伤了先生。

  “你不是要去狱里看望谢玉么?自然就是有了自己的计划。”冰蝶放下茶杯,“明日之行,你去么?”“去,一会儿我就去通知夏冬姐姐和景琰,明日之行,人多才有意思。”“好。”次日,阴冷潮湿的牢房里。“谢侯爷,别来无恙?”梅长苏冷冷地打了一个招呼。谢玉看着这个闲淡的年轻人,心中况味杂陈。其实自从知道他就是有麒麟才子之名的江左梅郎之后,自己明明一直都在努力防他,各种各样的手段都试过,一举一动也倍加小心。可最终的结局,居然仍是被逼至绝境,落到了这间湿冷囚室之中。“怎么?才半月未见,谢侯爷就不认得苏某了?”梅长苏又刺了他一句。谢玉忍住胸口翻腾的怒气,哼了一声道:“当然认得。苏先生刚到京城时,不就是以客人的身份,住在我家里的吗?”“没错,”梅长苏坦然道,“记得当时第一次见谢侯爷,您还是丰神如玉,姿容潇洒,朝廷柱石的威仪,简直令人不敢仰视。”“原来苏先生今天来,只是为了落井下台,讽刺我几句。这个格调……可不够高啊。”谢玉目光沉沉地看着他,“我今蒙冤落难,是命数不济,先生追打至此,不觉得是副小人嘴脸吗?”梅长苏冷嘲道:“原来谢侯爷竟还知道世上有‘小人’二字。”这边梅长苏和谢玉正在看似和平的交谈着,另一边,冰蝶带着景琰和夏冬,来到了谢玉旁边的牢房里。“这次盘问谢玉,能知道什么?”夏冬跟在冰蝶身后,语气淡淡的:“竟还让我务必要来听?”“光是谢玉自己的事情,我知道夏冬大人肯定没心思听,但是,如果有关夏冬大人的夫君,聂峰呢?”听到聂峰两字,夏冬猛的震了一下,微微后退两步,有些吃惊的看着曼冰蝶,“有……有关聂峰的?”在旁边听到聂峰名字的萧景琰也是十分震惊,看向冰蝶的眼神里有着些看不透的情绪。“嗯。”冰蝶也不多说,只是点点头,示意两位跟上。“李重心……的确只是个教书先生,但他却有一项奇异的才能,就是可以模仿任何他看过的字,毫无破绽,无人可以辨出真伪。十三年前……他替夏江写了一封信,冒仿的,就是聂锋的笔迹……”“聂锋是谁?”梅长苏有意问了一句。“他是当时赤焰军前锋大将,也是夏冬的夫婿,所以夏江有很多机会可以拿到他所写的书文草稿,从中剪了些需要的字拿给李重心看,让他可以写出一封天衣无缝,连夏冬也分不出真假的信来……”“信中写了什么?”“是一封求救信,写着‘主帅有谋逆之心,吾察,为灭口,驱吾入死地,望救。’”“这件事我好象知道,原来这信是假的。”梅长苏冷笑一声,“所以……你千里奔袭去救聂锋,最后因为去晚了,只能带回他尸骨的事,也是假的了?”谢玉闭口不语。曼冰蝶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进谢玉的牢房,看着谢玉的样子早已失去往日的风光,冷笑一声讥刺道“今日想来,你封的其实是聂锋的退路,让这位本来不在死地的前锋大将,因为你而落入了死地,造成最终的惨局。我说得可对?”谢玉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有些被说出实情恼羞成怒的样子。稍稍平复一下被眼前两人激起的怒气,谢玉哈哈大笑。谢玉紧盯着梅长苏,语气阴冷起来,“若不是为了誉王,苏先生怎么会搅入这一池浑水中,怎么会这么心狠手辣的毁我谢府……”“因为你活该!”冰蝶加大音量,见梅长苏冲自己摇摇头,勉强压制住满心的怒气,语气淡下来:“别人也许不知道你曾做过的事,但是我知道,赤焰一案,还有后面的江湖人人皆知的火烧梅岭案,谢侯爷在里面起的作用,可是不小啊。”“当时只有我和夏江知道那封信是假的,他有他的目的,我有我的,我们什么也没说,只是心照不宣。因为不想让他的徒儿们察觉到异样,他没有动用悬镜司的力量,只暗示了我一下,我就替他杀了李重心全家。”谢玉的话调平板无波,似乎对此事并无愧意,“整件事情就是这样。与现在的党争毫无关系,你满意了吗?”

  在返程走向通向地上一层的石梯时,梅长苏很快就消失在了石梯的出口。待他离去片刻后,黑间的门无声地被推开,两个人一前一后走了出来,走得非常之慢,而且脚步都有些微的不稳。前面那人身形修长,黑衣黑裙,乌发间两络银丝乍眼醒目,俊美的面容上一丝血色也无,惨白得如同一张纸一样,仅仅是暗廊上的一粒小石头,便将她硌得几欲跌倒,幸好被后面那人一把扶住。事已至此,还请夏冬大人……想开些……”曼冰蝶在原地停留片刻,走上前:“当年的事情,不能只听信一面之词,既然了解实情,那么有一些事情,自然不攻自破了。”夏冬泪水一下子涌出眼眶,有些收不住情绪:“我知道该怎么做,这次……多谢冰蝶……”说罢,先一步离开了这个阴冷地狱。所以最后就剩下萧景琰和曼冰蝶,有些冷清的站着。“走吧,该听的都听完了。”“你刚才在那里说知道当年赤焰……”“是,我知道,但是我不想告诉你,”没等萧景琰把话说完,冰蝶便接过话:“因为就凭你现在的实力,还无法深究这件旧案,所以,听哥哥的话,在努力往上走一走吧,等到了合适的位置,你自会知道一切。”“……我想知道,你是否为祁王府旧人?”沉默了片刻,萧景琰还是开口询问到。“他认识我,我也认识他,不过,旧人嘛,我和他关系没有那么好。”他们也是沿着刚才梅长苏所走的石梯,缓缓走到了一层,唯一不同的是在门外等候着领他们出去的人并不是提刑安锐,而是已正式升任刑部尚书的蔡荃。“麻烦蔡大人了。”“靖王殿下不必客气。”只这两句对话,之后便再无客套。“还有啊,今晚不许过来找哥哥,他需要休息。老是大晚上过来打扰,你身体好、不介意,哥哥需要安静需要睡眠,懂不?”“你以为哥哥是你啊,长年征战沙场,皮糙肉厚的……,臭水牛……”最后一句话说的很顺口,声音其实也不是很大,但是在听力不错的萧景琰这里,就如同如雷震耳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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