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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景睿离去


  清早,外出打探消息的黎纲归来,梅长苏和曼冰蝶听完后,当即便命下人备马车,来到了金陵城郊外要道处的一间凉亭,静静地呆着。约莫过了半个时辰,远处突然传来了阵马蹄声,飞扬尘土中隐约能看到有两个人,正策马向这边奔来。“哥,他们来了!”冰蝶唤了梅长苏一声,就在此时,只听得不远处又传来了另一人的喊声,“景睿!景睿你等一等!”是言豫津!“我们等会吧,离别在及,让他们这对知己好友先行告别。”梅长苏轻叹一声,重新回到石凳上坐下。谁都看的出,萧景睿此次去南楚,表面上是去探望重病在身的生父宇文霖,可实际上,他是在逃避。那夜混战,仅仅一夕之间,萧景睿周围已人事全非,他心性再豁达,也免不了愁苦悲凉。这份感觉,别人不懂,梅长苏和曼冰蝶却是深有同感。回忆当初,即使是林殊,林蝶,在经历过梅岭巨变后,也于一夕再不复当年心性。远处,萧景睿与言豫津道完别,不经意间瞥见了梅长苏和曼冰蝶所在的凉亭,在看清里面人儿的那刻,萧景睿就已经明白他们是专程来为自己送行的。见景睿看到了他们,曼冰蝶和梅长苏起身走到了凉亭边缘,静静地望着底下并肩而立的三人。“景睿……”言豫津想劝他不要去,但想到或许正好可以借此机会,解开萧景睿和梅长苏兄妹之间的心结,便没再阻拦。萧景睿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大踏步迈向凉亭,朝着梅长苏和曼冰蝶行了个生疏的礼:“苏先生,冰蝶姑娘,真没想到你们会来。”“景睿,对不住。”曼冰蝶垂头,歉疚一笑。萧景睿侧头冷笑了两声,说道:“我能怪你们什么呢?我母亲的过往,不是你们造成的;我的出生,不是你们安排的,谢谢侯的那些不义之举是他自己所为,也非由你们怂恿谋划。你们只是做了那只揭开真相的手而已,让我真正觉得无比痛苦的,是那个真相本身。二位放心,我不会迁怒于二位的。”“可是,那晚的事情的确是我一手造成的,我用了最残酷的方式,揭开了所有的真相,没有顾及到你的感受,辜负了你我的友情。你诚心待我,可我……”听完梅长苏的一番话,萧景睿摇头笑道:“实不相瞒,你们这么做,我的确很难过。但我毕竟不是自以为是的小孩子,我知道人总有取舍。你和冰蝶姑娘取了自己认为重要的东西,舍弃了我,这只是你们的选择而已。我不可能因为你们没有选择我而恨你们,毕竟谁都没有责任和义务一定要以我为重,就算我曾经那样希望过,也终不能强求。与二位相交的这段日子,我之所以诚心待,是因为我愿意。如果能够争取到同样的诚心,我当然高兴,如果不能,也没什么好后悔的。”而且,正如梅长苏初来金陵时,言豫津对他说过的那样,他萧景睿和梅长苏注定无法成为真心相待的知己好友。既然不是朋友,也没什么好恨的。“景睿!”“二位不必再说了。”萧景睿截断了他们要说的话,“今日多谢苏先生和冰蝶姑娘来相送,时辰不早了,我和念念还得赶在天黑前到达南楚。咱们就此别过,后会……有期。”“景睿,不管未来怎样,我都希望你可以保持这份赤子之心。”景睿翻身上马,渐行渐远。待他们都走了,云莫离也回到了凉亭:“哥,此处风大,我们也回去吧。”梅长苏无言默许,缓缓起身出亭。梅长苏淡淡一笑:“景睿是我认识的最有包容心的孩子,上天给了他不记仇恨、温厚大度的性情,也许就是为了抵销他的痛苦。”“谁说不是呢。”曼冰蝶说道,“我真心希望以后,他可以保持这份赤诚之心,这样,他可以得到更多的平静和幸福,因为那都是他值得拥有。不过……南楚终究也非净土。”梅长苏了然一笑:“放心,我已传了命令,派朱沉跟去照应。”

  在军中从今早丑时一直忙到午时,未尽滴水的萧景琰早已是饥渴难耐,一落座,就端起百合清酿,一面吃着,一面还不忘夸赞:“母妃做的百合清酿,夏天吃来好不舒爽,儿臣在外领兵时,若遇粮草不济,自然要与士兵同苦,那时腹中饥了,就想想母亲做的药膳解馋。若不是怕母亲辛苦,真想日日都能吃到。”静妃慈爱的看着自家的儿子,眸中闪过一丝无奈:“我倒不怕辛苦,不过依制你不能随意进来,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来了就多吃些。我做了黄金饺和绿豆翠糕,你走时带回去吃。外头突然传来梁帝的声音,惊得静妃等人起身,站稳后,萧景琰连忙上前行礼跪拜,静妃也出言赔礼:“臣妾不知陛下驾临,有失远迎,还请恕罪。”“起来。”梁帝在她臂上轻轻扶了一下,又朝萧景琰摆摆手:“你也平身吧。”“多谢父王”“景琰哪,你什么时候来的?”“回父皇,儿臣午后方到。”梁帝蹙眉:“今儿是你母亲生辰,你母妃老早就开始准备,怎么不一早便来?”梁帝点点头,神色虽看着仍旧然淡淡,不过语气明显亲近了些许,就连眼神也多了几分赞赏,“近来交办给景琰的几件事办得甚好,朕十分满意,一直说要赏你,事情多又耽搁了。现在刚好在你母妃面前,说说看想要什么?静妃看了一眼,她听出来了,梁帝是要萧景琰请允日后能够自由出入皇宫的特权。而当事人萧景琰在听到这句话后,有些意外,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但又不能不答,快速考虑了一下,道:“回父皇,儿臣领旨办差,份所应当,不敢望赏。但君恩不宜辞,那儿臣就斗胆讨个恩旨,请父皇赦免一名在岭南服流役的罪人。”“罪人?”梁帝有些意外,不由得心生疑云,“什么罪人?恩?又是什么名高望重,却偏爱胡言乱语妄议朝政的狂士么?你素来忠耿,怎么也学来这沽名钓誉、招揽人心的手段?谁教你的?面对梁帝的厉声,萧景琰跪在地上,不慌不忙的解释:“父皇息怒,儿臣所求恩赦的这个罪人,他无名无望,乃一介平民。只因其儿子科考时在文章中忘了避圣祖讳,犯了大不敬罪,因此被株连流放。”一听所求之人是个平民,梁帝的脸色才稍稍有些好转:“既是无名无望的平民,怎么会劳动你给他求情?”“请陛下恕罪,”静妃上前一步道,“此人乃是乡间一郎中,臣妾入宫之前曾从其学医,有半师之谊。一个月前臣妾辗转听闻他流放岭南,可怜他老迈年暮,犹受苦役烟瘴之苦,却又因是受大不敬株连,此次大赦,又不在名单之列,只怕将来要老死异乡,孤魂难返了。臣妾心中甚是不忍,故而前几日跟景琰感慨了一下,没想到这孩子竟记在了心里。陛下若要降罪,实属臣妾之罪,景琰他也是出于孝心。“原来是这样,”梁帝一笑“靖王殿下堂堂皇子,若要救一个人,随随便便找府里人出个主意,怎么都有办法救他回来,哪里用得着向朕要恩赦?”萧景琰又对梁帝说:“儿臣以为,大不敬之罪,依律法唯有圣上有权赦免。儿臣纵是皇子,也没有其他办法可想。为解母忧,唯有此请,还望父皇恩准。”梁帝听完,也是无奈摇头:“你呀!还是这个宁折不弯的倔脾气。不过你能不滥用威权,洁身自好,朕心甚慰。好吧,你所请之事朕准了,即日便下恩旨。”说完,又眼眸深深的看了会萧景琰后,突然开口,“可惜了,好好的生辰让朕给搅了,这样吧,为做补偿,即日起你便可以自由出入宫廷。还有……带兵你是是个熟手,朕想把巡防营交于你节制,如何?”巡防营原本是谢玉亲自带领,自谢玉倒台后,太子和誉王为其的归属问题,争得可谓是面红耳赤。看着自己的两个儿子争执不下,梁帝一时间也不知该采纳谁的意见,只好将此事暂滞。

  蒙大统领悄悄来了苏宅,“你近来身子和心情都还调整得不错,让我放心。看来小蝶把你照料的很好。”禁军大统领放松地笑道,“在看什么书呢?还加批注?”“《翔地记》,这里面人文地理记载得翔实有趣,非实地勘游不可得。”梅长苏一面笑答,一面将手中的细毫小笔放下,“有些地方我也去过,随笔批注两句感慨,不过无聊罢了。”蒙挚凑过去细看了一回,早就想问的一个问题今天终于问了出来,“你的笔迹与先前大不一样了,刻意练成的吗?”“算是刻意,也算是无奈吧。”梅长苏将书合上,随手放在案边,“我现在腕力虚浮,笔锋劲道本就改了,再改字体行文就要简单许多。这会儿若是让我再写两个和以前一样的字,我反而写不来了。不过,小蝶的字迹则是她刻意改的了,也为了怕惹上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蒙挚有些自悔怎么问出这么勾人伤感的问题来,忙岔开话题道:“听说你不让穆青上表请回云南,是吗?”“没错。”梅长苏斟了杯茶,推过去,“穆青当初留京,是以太皇太后为由,现在她老人家薨逝未久,穆青就急着上表要走,一来显凉薄,二来会更招陛下疑心。他现在又没什么危险,不如安心呆上一年,多看一看,多历练一下,也没什么坏处。”黎纲突然从外面直闯进来,急道:“宗主,誉王快进来了,他一落轿就急着朝里冲,我们根本没法儿拦……”梅长苏一皱眉,知道蒙挚现在出门保不准就被撞个正着,当下立即起身,打开密道之门,顺手还把桌上的《翔地记》塞给蒙挚,一面推他进去,一面快速道:“委屈大统领在里面看看书,誉王走了我们再聊。”蒙挚依言闪身而进,密道门刚刚关好,誉王的脚步声已响至门前,梅长苏转身相迎,同时示意黎纲与跟在誉王身后的甄平退下。

  做完节制巡防营的交接工作,萧景琰回到府宅,命列战英守着你外头,自己则顺着机关地道,来到了密室。不过刚刚迈进去,眼前的一幕令他有些愣神。“靖……靖王殿下!”蒙挚惊得手中茶盏顷翻,赶紧起身行礼解释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我有事要同苏先生请教,不想誉王殿下突然来访,情急之下,便进来了。”一起在密室等了片刻。萧景琰拿起桌上的那本翔地记随手翻了翻,只觉得有些意思。等到誉王离开了苏宅,他们二人才从密道里出来。“先生既已见过誉王,有些事情想必已经知道了……”“是,”梅长苏微微点头,“听说陛下命您节制巡防营,还有意晋封您为亲王。”“父皇准许我以后可以时常入宫。只是父皇并没有明说。也许父皇只是一时降恩,并无晋封之意呢。”“誉王就是为了这个气得跳脚呢。我看倒是八九不离十。殿下晋封亲王,早该是顺理成章的事,就算陛下随口许诺时没有想到,内廷事后拟旨用印时也必然会提醒陛下这是亲王特权。一旦准你行亲王事,却又无故拒不加亲王衔,那算什么恩宠?既然陛下有意施恩,不会做事只做一半,反而让人心里不舒服。故而早则本月,迟则仲秋牧祭前,一定会正式晋封的”梅长苏略一沉吟道。“这样才好,”蒙挚喜道,“也省得靖王殿下每每在誉王面前低上一头。”“可是……现在就如此出头是否妥当呢?”萧景琰眯了眯眼睛,“先生不是一直叫我低调韬晦吗?”“此一时彼一时也。”梅长苏神色安稳,“殿下现在实力尚弱,低调自然仍是上策。不过一味退缩隐身,半步不进,也不是最好的方法。巡防营我们不争,但到了手也不必向外推。殿下近一年的经营,要是到现在连吃个巡防营我都无法善后,苏某就有负谋士之责了。我还是那句话,殿下不可冒进,但也绝对不可不进。”“好。”萧景琰干脆地点头,“陛下当面许我巡防营,无奈之下只得领受,还一直担心坏了先生的节奏呢。既然无妨,那是最好的。”三个人又聊了一会儿,萧景琰便起身告辞了。“又扰了先生半日,也该歇着了,改日有疑难之处,再来请教先生。”梅长苏并未与他多客套,只欠了欠身。蒙挚站在两人之间,也忙转身抱拳行辞别之礼。萧景琰刚走到门边又想起什么,折返回来,伸手拿起一直放在桌上的那本《翔地记》,问道:“这本书着实有趣,我刚才还没看完,先生不介意我拿过去借读两天吧?”梅长苏的身体僵硬了一下,呼吸有瞬间凝滞。“没关系,殿下如果喜欢,尽管拿去看好了。”刹那异样后,梅长苏旋即浮起了微笑,语调也与平时毫无差别。靖王略略颔首表示谢意,将书笼在袖中,转身走了。“那书,有问题?”回来的路上,蒙挚忍不住开口问道,“有泄露身份的秘密么?”“景琰不会察觉出来的,哥哥对母亲的闺名有所避讳,所以批注的时候,减了两笔。”冰蝶回过头来给蒙挚解释道。“哦,这样啊……”蒙挚点点头,“要不我去拿回来?“蒙大哥,你这样,更会让景琰生疑,”梅长苏摆摆手,“算了,让他拿去看吧,被认出的几率应该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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