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互相了解
只见蔺晨摇着扇子翩翩然的说到，“没事没事，只是啊，龙葵小妹妹，我们都介绍了，到你了。”
龙葵闻言，盯着梅长苏，“龙葵姑娘，你到底发生何事呢，我的确不是你哥哥，这张脸也是我为了治病，琅琊榜老阁主为我所换。不过你可以告诉我你哥哥他叫什么，在何处，我和蔺晨会帮你寻找。”
龙葵急到，“寻，哥哥去寻谁？你就是龙阳啊，是姜国太子，上次龙葵出魔剑找到了景天哥哥，这次龙葵出魔剑又找到哥哥了，龙葵好不容易再次找到哥哥，以后，以后，龙葵就有家了。”
听到龙葵如此坚定的回答，梅长苏有一丝呆住，心里默默叹气，这道理估计不容易解释通了。而龙葵看见哥哥不说话了，便又紧紧抱住梅长苏，生怕她的哥哥会无缘无故消失一般。
梅长苏不禁有些尴尬，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怎么做了，他自以为想的周到，可这个姑娘似乎思维完全不按常理，他也突然不知如何是好，如何开口。
见状，蔺晨在旁边不经扑哧一笑，帮忙解释到，“龙葵小妹妹啊，我们这是大梁，没听说过层级有过什么姜国，你如果不信，我给给你翻阅古籍查看，你也可以外出打听。再说你也听到了，你哥哥叫龙阳，而他，叫梅长苏，他们只是脸相似而已。”
虽然，这个事实是难看的，但其实龙葵也早已有感觉，在魔剑中封存千年，世道变更，姜国可能早已不在，她不过是存在一丝丝侥幸，尚有一丝希望，如今亲耳听到没有姜国四个字，那惶惶不安的心，反而莫名平静下来。或许世事皆有定数吧，不然怎么好不容易重修修炼出魔剑，竟然一出来就看见哥哥，姜国灭了，现在，她只想永远永远和哥哥在一起，再也不分开，那么，曾经为此吃过的苦，都可以变成甜的。
“没关系，哥哥在哪里，龙葵就去哪里，只是哥哥可不可以答应龙葵，不要再丢下我一个人了。无论哥哥去战场也好，赴死也好，我再也不想和哥哥分开，就算哥哥你再打断我的腿，我也要和哥哥在一起，死也要死在一起。龙葵什么都不怕，就怕和哥哥分开。”说着，眼眶不禁红了红，模样看着多让人心疼，梅长苏像着魔一般，轻轻伸手摸了龙葵的头发，抚慰她的情绪，却感觉龙葵的肢体缺僵了僵，“哥哥从前最喜欢抚摸龙葵的头发，有一次为我束发的时候，被父王看见，还挨了一通数落，可是哥哥还是不在乎，哥哥还记得最后一次摸龙葵的头发是在什么情况下吗？城门破了，宫女太监逃的逃，散的散，哥哥要我好好活下去，自己却要做最后一战，哥哥可知，龙葵宁愿葬身铸剑炉，遭受烈火焚身之痛，忍受千年等待之苦，也不愿同哥哥分开，假如这条路可以一直向前，让龙葵可以永远陪哥哥同行该多好啊。”
这话，让梅长苏猛然清醒，一惊，他知道他不该对一个仅仅认识不到一个时辰的小姑娘，噢，不，不知道是不是人的小姑娘做出这样亲昵的举动，但是那满是依恋的澄澈双眸，字字诛心的思恋之情，对自己不自觉的靠近的举动，像是织了一张充满魔力的网，让独留世间的他，感到了除了翻案这个压在心里唯一的执念，貌似又多了一个存在世间的理由，毕竟，他也是她千年来唯一的执念，似乎，他觉得这样的感觉不错，或者说，这样的心意，他怎么能去拒绝呢？但是，这样冒名顶替她的哥哥，又不像君子所为。但一想，自己准备为赤焰翻案，工于心计，所作所为，怎能堪称君子呢？不过也是个小人罢了。算了，也不想这么多了，就当是为了这张脸，好好照顾她，说不定哪天小姑娘找到真正的哥哥，就离开了呢。
“龙葵，既然你现在认定我是你哥哥，我这些话我也只说这一次，我真不是你哥哥，我原来也不长这样子，我现在一介病体，也不知能拖多久，我身上还背负着七万赤焰英魂的冤屈，我现在所谋，所图，都是为了翻案，所作所为也是君子所不齿的工于心计的小人举措，现在你一个小姑娘在外面也不安全，你若愿意，就留在这里，你若是哪天找到你真正的哥哥，或者单纯的想要离开，都随时可以离开。”
“哥哥，你就是我哥哥，我不会认错的。哥哥让我走，是因为，哥哥，哥哥，你怕现在是鬼魂的龙葵吗？”
梅长苏和蔺晨虽然亲眼所见龙葵破剑而出，但是亲耳听到鬼魂一说，还是不禁对视一眼，但是看见龙葵的模样，回想她说的话语，这个时候，是一种吓人的冷静，“龙葵，虽然这事无法用逻辑解释，但是，龙葵，就算你是鬼魂我也不怕你，也不会赶你走，我这样说只是怕你到头来发现我不是你找的哥哥而失望，也怕你因为我而放弃继续寻找哥哥，而错过了你真正的哥哥。”梅长苏见龙葵又想反驳，打断到“或者说，龙葵，你为何认定，我就是你哥哥呢？”
“因为哥哥和千年前一模一样，还有哥哥身上的大义，正气，还有，还有”龙葵语塞，或许，还有的是她一厢情愿的感觉。
梅长苏又叹了口气，“样貌，是我得病后换脸所得，正气，大义，天下间并非只有我梅长苏，龙葵，将来，你若发现我不是你哥哥，又该如何？”
是啊，又该如何？继续等，继续千年一个人等待，龙葵承认自己贪念这时的温暖，那份融化在铸剑炉中的痛苦和孤独委屈瞬间涌上心头。“哥哥，我不敢想象，也不能失去你，因为我已经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勇气再去等一千年，或者那时候，我会宁取一个魂飞魄散，亦不要和哥哥分离。”
这次，就算梅长苏还想解释，也不敢继续说了，只觉得很心疼，那种难受的感觉，在心里怎么也挥散不开，又默默摸了摸她的头发。
蔺晨看出来梅长苏眼里忽明忽暗的莫名情愫，也看见了他反常的举动，虽然可能梅长苏他本人还没发觉，可是蔺晨是谁，一看就明白了，这不，才认识就心疼上了，以后怎么还说不定呢，罢了，这个坏人，他来当，“龙葵小妹妹啊，你可能才来，你不了解，长苏的情况有些特别————”在蔺晨简短叙述的话语，龙葵明白了哥哥所经历的一切，蔺晨继续说到“所以啊，这些都需要很隐秘的进行，稍有不慎，所有人都会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龙葵明白蔺晨的意思了，急忙开口道“龙葵愿永远不背弃哥哥，不愿和哥哥分开，若违此誓，愿再受烈火焚身之痛，三魂无依，七魂消散，生生世世不得好过。”
蔺晨见这小姑娘毒誓都发出来了，知道她懂了，自己也没必要继续当坏人，就沉默不语。
而梅长苏则是更加心疼，梅长苏觉得自己不在乎她是不是鬼，只知道，烈火焚身的时候，她一定很痛，很痛，比他搓骨磨皮还痛。又是忍不住轻轻环住龙葵，拍拍她的背，安抚道，“嗯，再也不分开。”
闻言，小葵欣喜的一笑，抱住梅长苏的手臂，头靠在他肩上，“哥哥，那我们说定了，我们不分开，永远不分开，除非，”龙葵眼眸突然暗了暗，“除非，大敌当前，像当年姜国城破之时，需要室女之血炼出魔剑御敌，若是到那种境地，请哥哥不要顾念兄妹情分，阻止小葵殉剑。当年若不是哥哥打断我的腿，阻止我祭剑，姜国不会灭，哥哥也不会战死。”
梅长苏不知道自己此刻心中是何种滋味，龙葵扬起脸，强迫自己不能流出眼泪，眼眶红红的，只是微笑，“哥哥，我一点也不怕疼，真的，一点也不疼，也不怕被欺负和戏弄，我只是想——”龙葵话还没说完，已经被一双手臂环住，肩膀上淡淡的茶墨香，让人感到莫名的安心，也让人从刚刚那痛苦的回忆里慢慢走出，毕竟，她和哥哥，现在又在一起了，不是吗？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哥哥不记得了是好事，曾经的美好的，痛苦的回忆都是她的宝贝，现在的她，只想给哥哥最好的，让现在的哥哥和她在一起的日子永远甜蜜。“哥哥，我知道哥哥什么都不记得了，没事，龙葵再也不会离开哥哥了，龙葵会一直守着哥哥，以后哥哥和龙葵的记忆里只有甜蜜幸福的生活，千年的记忆，龙葵一人承受足已。”
“龙葵，答应哥哥，今日的话，不要再对任何人说起，我和蔺晨知道已经够多了，这人世间已经越来越复杂，希望今后哥哥依旧可以保护你。”梅长苏轻轻的拍着龙葵的背，到现在，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已经对她动了恻隐之心，罢了，反正他区区病体也没多少日子了，就多照顾照顾这个小姑娘吧，他之前多多解释，不过是担心龙葵认错自己，如今心结打开，她等了千年，他怎么忍心再让她继续等，更何况，千年，沧海浮生，缘起缘灭，谁能说谁对谁错，就算是错，他也决定好好照顾这个一心一意为哥哥的女孩，就算并非人类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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