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风雪归与还

　　卓毅经过与各方面的联系，终于获得了林汐的下落。于是他马不停蹄地赶到R市，来到林汐所在的私人会所。

　　他到达R市已经是晚上了，看着私人会所里灯光暗淡，卓毅犹豫了，他不知道现在他贸然前去是否会吓到林汐，或许看到他的林汐会勃然大怒，如果是这样的话就会扰到她一夜好梦，那是他所不忍心的。“还是算了吧，等明天早上再说吧！”卓毅自言自语道。

　　没想到一夜功夫R市满城都被白雪覆盖。卓毅没有带伞，一大清早裹着大衣就来找林汐。

　　可是刚到私人会所，就碰到了自己的老熟人——夏子煜。情敌见面分外眼红，这句话放在他们两个身上特别合适。

　　“卓毅！你怎么在这儿？该不会是来看我的吧！”夏子煜挖苦道。

　　“你在这儿工作吗？”卓毅问夏子煜。

　　“难道你觉得我是来这儿治病的？”夏子煜不屑地问。

　　“不是。我今天来你这儿是来找人的，你知道……”卓毅想了一会儿，决定还是不把林汐的事情说给他听，否则他会把事情添得更乱，“你知道禹言诺是否在你们这里？”

　　“禹言诺？不认识！”夏子煜一口否认。

　　“可我查过了，她的确就在这儿。你能帮我查查吗？”卓毅请求道。

　　“这个吗？不行。因为现在我很忙。”夏子煜根本不给卓毅好脸色看。

　　“好吧，我自己去找。”卓毅想自己去园中找林汐。

　　“哎，你回来！”夏子煜拦住他，“这是私人会所，不是什么人都能随随便便进进出出的。你必须有和病人关系的证明信或是证件等等。对了，你和禹言诺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这下把卓毅问住了。仇人？恋人？好像都不完全是。

　　“我是禹言诺的前男友。我现在来找她是有一些急事。你一定知道她就在这里，是吗？”

　　看到卓毅已经猜出来自己刚才在说谎话，夏子煜也不慌不忙，理直气壮地说：“是又怎样？我是她的医生，有责任保护病人的隐私。你不告诉我你是她什么人，我凭什么告诉你她在哪儿。竟然你都说你是她的前男友，那就更不用见面了。竟然你们两人的关系都结束了，就不要再死皮赖脸地缠着对方了。”

　　“我……我真的是有要紧的事情，请你让我进去和她见一面，只见一面，好吗？”卓毅在用自己最大的忍耐量和夏子煜讲问题。

　　“不好。你如果有什么要紧的事可以告诉我，我再转告给她。”

　　“我这件事情很不方便。夏医生，我请求你可以吗？”

　　“对不起，你不方便，我也很不方便。”

　　“看在我们曾经的交情上，行行好，帮个小忙，OK？”卓毅快要失去最后的耐心。

　　“NO！我们之间没有交情。禹言诺现在是我的病人，在我眼里，她现在比你重要的多的多的多。更别忘了，我们曾经还打了一架，为了谁，你可别忘了？”

　　“我永远都不会忘的。那次谢谢你打我，不然我的罪恶感永远都不会被释放的。”

　　“释放？你凭什么释放？是你杀了林汐，是你杀了她！是你杀了她！是你！是你！是你！”夏子煜的表情邪恶的可怕，好像准备要吃了卓毅似的。

　　“你可以这么说，你也可以再把我打一顿。但我现在要见禹言诺，我是为了帮助她解决她现在所遇到的难题的才来这里的。”卓毅相信，如果禹言诺变回了曾经的林汐，她也许就不会变得像现在这样痛苦了。

　　“你帮她，你确定你一定能帮到她吗？我敢肯定我能。禹言诺来的时候光自残就自残了两次，我不知道因为什么，她始终也不肯告诉我原因，但我相信其中有一部分原因肯定是因为你。现在她情况稍微有所好转，已经开始想和别人说话了，但我不知道看见你后，她能否还像现在这样好运。卓毅，你已经害过一个女孩了，难道你还要再害第二个吗？禹言诺现在的情况真的是非常脆弱，她已经不能再接受任何对她不利的事情了。如果你们之前十分恩爱，OK，你可以进去。但如果你们曾经有任何的不快的话，拜托你就不要再来打扰如此脆弱的她了。她承受不起，我也承受不起。把她治疗成这样已经很不容易了，我请求你不要再让我功亏一篑。”

　　“好吧，我替言诺跟你说一声谢谢！我走了，好好照顾她，不要告诉她我来过。”卓毅虽然无奈，但只能这样了。那个被自己伤害得伤痕累累的林汐，她已经恨死自己了，别说相信自己的话了，让自己静静地看她一眼已经成为不可能的事了。还是别打扰她现在平静的生活了，她相信了真相又能怎样呢，她的妈妈已经不在了，如果她知道这件事情她得有多伤心。所以不能把真相告诉她，那样只会是在她伤口上撒盐。还是让她继续做这个禹言诺吧，至少现在她的伤痛已经开始渐渐愈合了。

　　卓毅又踏着满城风雪回去了。他一步一步地走着，很沉重，好像在身上背着千斤重担一样。他看着脚下被路人踩过的脚印，他想起了旧日时光里，也是这样下雪天气，他背着他的小汐，也是这样一步步地走着，那时候的脚步真欢快啊，就像自己在飞一样！他仿佛又听见了林汐那个爽朗的笑声：“哈哈哈哈，卓毅哥哥，你不累吗？”紧接着他又仿佛听见了禹言诺的笑声：“哈哈，卓毅，你喜欢就这么一直背着我吗？”……

　　他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留恋这个像鬼魅一样存在的禹言诺了。她是他的林汐，他竟然愚蠢的到现在才发现！为什么他就不能聪明一点儿，能早一点儿发觉这个真相呢，这样他就不用傻到去伤害她了。他还记得那天她在医院里和他说的话：“请你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了，永远不要！我恨你，恨透了你！现在的你真的让我恶心地想吐！同样的，你也一定对我有相同的感觉吧。所以以后有什么想要问我们禹家的，请派别的警察来。您放心，我们一定不会对我们禹氏所做的恶行有所隐瞒。我们是不同世界的人，您是高高在上的刑法警察，而我则是您所追捕的逃犯的侄女。求您就算走在街上也要装作不认识我，我会对此感激不尽的！同样，我也会尽我所能地避着您走。从今往后，咱俩形同陌路，你不扰我，我也决不扰你！”他还记得那时她的脸上是多么绝望、多么狠绝。而现在记忆里的那张脸就像一根根钉子一样毫不留情地插入在了卓毅的心房上。顷刻之间，那上面已经变得千疮百孔，血溅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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