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温凉
清裳抬眼看去，看到了匆匆赶来的长阙。
“师傅怎么来了？”清裳疑惑，她方才分明没有弄出什么大声响。
“你的命盘珠……”长阙急急向她走来，虽说面色还是如往日一般从容，但他眼中的神情还是微微透露出些许紧张。
清裳看向他别在腰间的命盘珠。
浅蓝色的珠子光滑如玉，其间却染了一丝淡淡的黑气。
清裳的灵根属水，故而命盘珠是浅蓝色的。命盘珠是象征了持有者命盘的珠子，一旦持有者出现意外，命盘珠便会发生变化。若是持有者丧命，命盘珠便会碎裂。命盘珠只有一颗，所以许多双修道侣常交换命盘珠来证明对方在自己心目中的地位。
清裳七岁那年入得仙门，有一次因为采药误穿禁地，差点死在了妖兽手中。师傅在那之后便同她交换了命盘珠。
她想到了自己挂在腰间的师傅的那一颗命盘珠，也同当年自己刚拿在手里时一样，光洁如明月。
只是……对于师傅来说，命盘珠大概只是命盘珠吧。
“你受伤了？”长阙发问道，掀开了清裳的裙摆查看。
他修长有力的手指紧贴着清裳光滑如玉的小腿。此时异常敏感的肌肤令清裳觉得有几分酥麻。
“师傅……没关系……只是被咬伤而已……”清裳开口解释，声音绵软的令她自己不敢相信。
而令清裳始料未及的是，长阙忽而忽而半跪下来，弯腰吻上了她的伤口！
其实也并非吻，他只是吮着她的伤口，吸出毒血来。
仿佛有什么在挠着清裳的心，她的皮肤开始发烫，呼吸也变得凌乱……她看着他，双颊绯红，眸中的春情浓郁的仿佛能掐出水来。
就像他从未对他那般笑过一样，她也从未用这种目光看过他。
他是高洁的，无垢的，是不许任何人沾染的……清裳这样想着，身体却不由自主的靠近他……
离他近些……离他近些……然后…….
“桃花蛇，性淫……”长阙突然出声，将清裳的意识唤回来一些。
长阙的手紧握着她的脚踝，唇角还沾着她的血。清裳从未见过这样的他，绮丽妖冶。
“师傅……”她鬼使神差的用了她从未用过的甜腻的嗓音唤他。
长阙看向她，口中喃道：“分明已经吸出了这么多毒血了……这毒竟是还没解开吗？”随后他竟是靠近她，用手捏着她的下巴，让她对上他的目光。
他开口，用沙哑低沉的嗓音对她说：“清裳，看着我。”
清裳看着他，三魂七魄都被他那双清明的眼吸了去。
好热……好热……
清裳觉得浑身上下都在发烫，被火灼烧一般。
“师傅……我好难受……”清裳觉得忐忑又慌乱，她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身体里头的热浪一阵又一阵，仿佛要把她吞噬。她隐隐的明白那是什么，但她并不希望、并不希望在师傅面前这样狼狈……
“不要……不要……”趁还有些清明的意识，她用力的推着长阙。
但她怎么可能敌过长阙的力气。
长阙的双手紧环着她的腰，将她紧箍在怀中。他用手抚着她的背，柔声的安慰着她的不安。
接触到他微凉的体温之后，清裳的意识便彻底的陷入了混乱当中。她用身子紧贴着他，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接触他体温的机会。她的手不停地在他背上游走，渴望着能够接触更多的凉意。
她用绵柔的嗓音低低的唤着：“师傅……师傅……”
察觉到清裳的意识已经完全模糊，长阙伸手解开了她的外袍。
除了外袍，清裳只剩下一件极薄的里衣，映衬出月白色的肚兜来，身下只穿了一条亵裤来。她的双腿洁白如玉，曲线修长纤细，除却刚刚被留下的伤口，已近乎完美。
长阙毫不犹豫的吻上了她的脚踝，一旦接触到清裳的肌肤，长阙就仿佛上瘾了一般。他不间断的吻着，从脚踝到小腿再到膝盖、大腿……他吻了许久，最后似是意犹未尽一般，用唇紧贴着她的小腿，低声轻叹道：
“真美……”嗓音清明，可眼中分明的写满了欲望。
穿着墨色道袍的清俊男子，此竟有着亦正亦邪的妖冶之美。没有会想到，长生门长字辈修为第一清心寡欲的长阙，竟会有着这样的一面。
他将手伸入她的里衣，抚摸着她光滑的背脊。冰肌玉骨，温凉如玉。
清裳无意识的低低喘息着，喘息间又夹带着几声啜泣……
清裳醒来时，只觉得头昏脑涨。她记得自己中了毒……然后师傅用嘴将毒帮她吸了出来，然后她抱住了师傅……之后的，无论她怎么回想，都不记得了。
看来她又给师傅添麻烦了……清裳的情绪有些低落。
口中干渴，清裳掀了被子下床，想要去倒杯茶来。她是修仙之人，十五岁便已辟谷，不食五谷，但她修为尚浅，如今口中涩然，还是要饮些茶水。
未曾想到刚下穿便步伐虚浮，险些栽倒在地上。
不过她被一双手稳稳扶住了。
清裳抬眸，看见了长阙那双波澜不惊的眼。
她忽而想起昨日他的唇紧贴着她的肌肤，绯意顿时爬上了脸颊。
“师傅……”她语气缓缓，声音清明。昨日的事，便当做是她梦了一场。
“方才你昏迷之时，我已为你清理了伤口，既然你如今已经醒了，便自己上药吧。”长阙将手中的药罐子递给她。
清裳接过药罐子便坐在了塌上，她见将药递给她后长阙便负手而立远眺窗外，就直接掀了袍子，露出了光滑白皙的小腿来。
清裳看了看伤口，并不是严重，只是毒牙嵌过的两个小口直接还红着。
她抹了药就往小腿上涂。
“……近日在看《淮南子》？”正眺望窗外的长阙忽而开口道。
清裳‘恩’了一声，抬头看见长阙手中正拿着她放在桌案上的《淮南子》。
“是故达于道者，反于清净；究于物者，终于无为……是谓何意？”长阙提问道。
清裳托着下巴有些犹豫的开口：“是说……道心通达的人，反而更加清心寡欲，纠结于外物的人，终究碌碌无为……吗?”
“错。”长阙凝视着她，严谨道：“是说这通达“道”的人必会归返于他清净的天性，探究事物本质必须要做到自然无为。”
清裳呆呆的眨了眨眼，低头道：“徒儿愚钝。”
“清裳。”长阙忽然开口道“虽然这个问题对你来说为时尚早，但我还是想问你，你的道是什么？”
清裳垂眸，被长阙忽然的问题哽住了话语。
她的道？她本没有道，只是当初意外的被挑中进入了长生门，既来之则安之，每日跟着师傅清修，她从未想过自己的道是什么。这世间万物，天下苍生对她来说太广太虚无太飘渺，甚至对她来说，还不如一个眼前的他来的真实清晰。
她不像师傅师祖那样有远大的抱负，若是非要找出一个道来，她的道便是长阙。
只是，这话是不能说给他听的。
“师傅……徒儿没有道……”清裳涩然开口。
“清裳。”长阙唤了她的名字，他的手向她的眉眼，辗转反侧，到她鼻梁，唇瓣，下巴。
“你是多福之人。”
听到平日里想来淡然的师傅这样一本正经的说出算命先生一般的话来，清裳不由得低低笑出声来，连方才长阙那般亲昵的动作都被她忽略了。
“师傅什么时候学了看别人的面相。”清裳心头不由得轻松不少。
“风水看相之术，也是道家的分支之一。”长阙回道。
“清裳。”他又道，这是他第三次唤她名字。
“师傅，我在。”清裳不由自主的回道，看向站在面前的长阙。
他没有说话，却忽然对她笑了。
他唇角柔软的弧度，却像三月初春的暖阳，映照在她的心上。她心中那些固执的坚守，就这样被融化。她忽然有了突破一切桎梏的勇气，就这样不管不顾，那些藏在心底许久的话，她好想好想一一告诉他。
“师傅，我……”
(https://www.baishuzhai.cc/ibook/79/79523/4425524.html)
1秒记住百书斋：www.baishuzhai.cc。手机版阅读网址：m.baishuzhai.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