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车厢里,他伏在她的身上,做着最凶猛的运动,一场疯狂地爱做下来!
左润冬双眸通红,汗水淋漓,疲惫不堪,却忽然一手掐住她脖子:“我真想……”
掐死你!
那三个字,终是没敢说,在她越来越微弱的呼吸中,他渐渐松了手劲,冷秋刚刚呼出一口气,头皮蓦地一紧,千丝万缕叫他攥在手指间,狠狠一揪,那种疼,仿佛撕裂了她脆薄的头皮!
“是不是只要有他在,我就不行?”左润冬凑近她,粗重的喘息,“你告诉我!是不是你心里只有他?是不是不管我怎么做,都比不上他?!”
冷秋急剧的咳嗽了两下,淡淡一笑:“……是……是呢。”
“我总有一天……咳咳……”左润冬也急促地咳嗽,咳得鼻脸泛红,咳得再也说不出后边的话,胡乱的抓过裙子甩在她身上:“穿好衣服,给我滚!我不要再看到你!”
“我不会滚……我就要缠着你……永远缠着你!”
冷秋拿起衣裙来,迅速穿戴好,却坐着不动,眼眸中溢出满满的晶莹,像泪,却没有落下来。
他头抵在座椅边沿,不断地咳着,整个高大的身躯陷落在地毯上,越来越急的咳嗽声,使他的脸呈现出一种怪异的青白色。
他蜷在车厢地毯上,喃喃地说:“十三,十三……对不起……对不起……”
他对不起十三!
她死的那一天,是他亲手杀死的!
他说:“给她!”一支注射筒的尖尖针管对准她胳膊深深的刺了下去,从此,永远没有再醒过来!
从此,他永远都失去了她!
她活着,生不如死,他就让她,选择死,可是那一针却是自己亲口下达的命令!
她本来可以戒掉,可是毒瘾太大,她受不了那样的折磨,夜夜如虫蚁噬心,千刀万剜!
冷秋静静看着这个男人,他痛苦,她也痛苦,只是他不知道,她在痛苦……
从那以后,他又开始冷落,疏远她,寻花问柳,寻欢作乐。
报纸杂志上频频报道有关于他的花边新闻,昨天是当红影星,今天是名媛淑女,甚至还有国外知名模特,影坛红人,电台名人。
没有人可以管他,也没有人可以管得到他,那一段时间,报纸头条占满了他英俊的面容,唇角挂着薄薄的笑意,阒黑的眼睛如子夜一般浓。
从前,他从来不闹绯闻,如不小心被记者拍到了几个侧脸,也会进行媒体干预。第一次,出现与绯闻沾边的是和冷秋,而那一次,他公开了他们的关系,是女友,他说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当然,他说的是希望,只是这个希望,不知道有没有实现的可能。
新年越来越近了。
这天,将军来电,左润冬刚睡醒,伸手拿手机的时候,吴媚也醒了。
她从被窝里钻出一个脑袋问:“是我爹地吗?”
左润冬没答话,听到将军在那边说着,声音不大,却是惯常的威严:“……有政府官员透出风声,联合国控制滥用毒品基金会拨出专款,限令从明年始,在地区推行谷物、咖啡取代罂粟、大麻种植政策。已作好准备要扫平金三角……”
“……新政策随时都会变动,唯将军的王国稳固不变……不要太担心。”左润冬伸手,吴媚将一支点燃的烟卷递给他。
挂了电话后,他靠在床背上,双手抱头,半眯着眼,慵懒地吞云吐雾。
“媚儿……上次那批货抵达香港后,被香港警方收了?”
吴媚愣了下,才想起来说道:“爹地说,是那边收货的人手脚不利索。不过,这已经不关我们这边的事了,是他们交易不成。”
一批货几经转手,从金三角到越南,又从越南到冬城,再从冬城到香港,每个地方都有接头人。虽然是一整条贩毒线路,但对于贩毒分子来说,无论在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其责任追究都是一个环节的问题,而不是一整条线路。
如果从冬城码头发货,或是抵达香港码头出货时,被警方发现,那是左润冬的问题,而到达香港以后,再在香港境内进行毒品交易,被警方逮住,那就是香港那边的问题。
与左润冬无关。
但是乔爷收到香港那边毒贩被抓,还是震惊了一下,因为之前,香港那边的交易很少失败,而出现问题的原因是,一定是冬城这边的警方,获知了内幕,通知香港警方,所以警方行动才那样迅速。
那提供内幕的人,不用说,就是冷秋!
乔爷当然心知肚明,只是有左润冬护着,他也难奈何!
而左润冬也清楚,是冷秋投放了消息,但是那晚,乔爷并没有找他去谈话,而是找了吴媚,回来时吴媚一边脸肿着……左润冬心底冷笑,乔爷哪里只是在教训吴媚这么简单,他是杀鸡儆猴!是做给左润冬看的,所以那晚,他风风火火杀到乔园,警告乔爷。
他的人犯错,由他来处置!
其实,他一切都是为了冷秋!如果那一天到来,他自己的人怎么处罚是他的事!
总好过让帮派那些人蹂躏。
冬哥的用心良苦,冷秋一直不懂。只是以为,她那晚去替吴媚打抱不平,心疼她被人打了。
有时候,连张逸都觉得冬哥太不值得了。
他说:“大嫂的心思没有放在你身上,不管你再做什么,做多少,都是无用的。”
而左润冬只是笑笑:“我愿意……”
为她,做什么都愿意。
他说过,她想要的,他都会给。
只是那一天,还没有来到而已,因为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完。
因为,他还是有点舍不得,舍不得离开她。尽管她只是为了某个目的留在他身边,尽管如此,可他还是舍不得,舍不得。
今天天气仍旧阴沉,清冷的冬风,吹着尖利的哨儿,飘散在左宅园子里,南方那特有的绿叶发出沙啦啦的响声。
冷秋坐在房间织毛衣,耳边响起渐渐走近的脚步,她顿了顿,连忙放下毛线针,抱过一只软枕,搁在下巴,眼睛望着一直开着的电视。
“今天,乔爷六十大寿,你同我一起去。”临近天黑,左润冬上楼换了崭新的西装,依然是深色,仿如一片深色的罂粟飘过她视野。
“乔爷生日?”冷秋惊愕站起,“你怎么不早说?”
她连礼物都没有准备,上次他圣诞生日,她也没有准备礼物。
“走吧,现在跟你说也不迟。”牵了她的手,左润冬满面笑容。
浅蓝色长裙迤逦在地,冷秋穿蓝色的裙特别美丽,像天空一样湛蓝。而高大帅气的左润冬也一身蓝色西服,和她走在一起,天造地设,非常般配。
生日晚会设在酒店最豪华的顶楼旋转餐厅,人来人往,摩肩接踵,道上赫赫有名的人物聚集一起,还有一些政界高官,名媛淑女,豪门贵妇,一时间衣香鬓影,冠盖如云。
冷秋没有想到,路远也来了,擎着酒杯,与旁边一位美女,有一句没一句闲聊。
乔爷、胡志高三人沿着圆桌而坐,笑呵呵地谈论着当今天下。
吴媚一个人先到,坐在旁边抿酒,帮派有一兄弟站在她旁边,不知说了什么,只见她涂脂抹粉的脸面忽儿红,忽儿青,五颜六色。
冷秋挽着左润冬胳膊进场那一刻,全场人激动得高声喧哗。
“大嫂!大嫂!”
“冬哥!冬哥!”
龙帮的人兴奋高昂,有人拍掌大声叫喊。
被众人包围在圆心的左润冬,白瘦的脸,现出灿烂的笑容:“感谢大家今晚来参加宴会,今天是乔爷的生日,也是媚儿的生日,大家都尽情地喝!今晚,一醉方休!”
媚儿的生日?
冷秋惊愣住,吴媚的生日和乔爷同一天?可是,左润冬不跟她说,害她什么礼物都没有准备。
两大帮派的人助兴大喊,有人张嘴笑叫:“冬哥,赶快宣布你和大嫂的婚事。还有小嫂,三个人,凑在一起办了吧。”
冷秋红了红脸。
这一刻,路远的心提到了喉咙尖,水玲见他神色灰哑,眼光顺着他眼光投射过那边:“路远,今晚是乔爷的生日,他可能会趁着这喜庆日子,向大嫂求婚。”
路远没答话,却是提心吊胆,异常紧张。
听着别人的喜事,像在宣布自己的喜事一样激动。
而冷秋始终都是低着头,左润冬主动的揽了她一下,又轻轻放开了手。
“大嫂今天不太高兴?”身旁的水玲又说了一句,听到她也在私底下把冷秋称呼为大嫂,路远横目一瞪:“以后别这么叫。”
水玲微微怔住,回味刚才说过的句,大嫂那个称呼,确实不应该在路远面前叫出。
只听得那边响起一股兴奋的喧笑,左润冬双手捧起一大束火红玫瑰,单膝跪地,呈上求婚钻戒,向冷秋发出隆重的求婚:“亲爱的,求您嫁给我!”
已经结过婚了,他还来演一出求婚戏,当着各帮派宣誓,为的就是让路远彻底死心,冷秋是她的女人。
冷秋心慌意乱,知道路远就在后边不远处,目不斜视地看着这边,他那双灼热的眼眸打在她脊背,热赤赤的疼。
可是她还是接受了左润冬鲜花,也接受了左润冬的求婚,他将她拥抱在怀里,深深地烙上一个吻。整个帮派的人都热烈的鼓掌,气氛达到顶峰!
开席后,左润冬笑得眼睛都直成了一条线,不断地劝众人喝酒,吃菜。
这张超大的圆桌,坐的全是各帮派有头有脸的人物,左润冬坐在乔爷右下手,手捏着高脚玻璃杯,微微垂眸,唇角浅扬,似笑非笑。
对面的冷秋,眼光一直盯着精致菜肴,愣愣地出神。
因为左润冬的身边还坐了另一人——路远!
左润冬至亲手斟满酒杯,举起,朝着路远:“都说路警官身手不凡,那么这酒量必定非同一般,今晚我左某这个面子,不知可否……”
“喝!”不待他把话说完,路远端了一杯满溢的红色液体,叮当的碰杯,然后手腕一扬,杯酒入肚。
“好酒量!”左润冬称赞道,一干兄弟也力赞,他看了眼冷秋,也扬起脖,一饮而尽。接着酒杯放下之际,目光痴痴凝视冷秋,她心底突地一跳。
“我跟兄弟们介绍一下,虽然各位都认识了。但在今晚,我还是想亲口告诉各位,这是我老婆,也就你们将来的大嫂,她叫冷秋。很美丽的名字是不是?”
“是!”人们随口起哄,声如洪钟。
左润冬拿过一瓶酒,倒了一杯的七分满,递给冷秋:“我龙帮的女主人,按照帮规,她应当给每一位在座的兄弟敬酒。就从路警官那里开始吧。”
冷秋手捧着杯微微发抖,推了椅走出,缓缓走到路远身侧。
黑亮的双眸流泻出炙热的光芒,他左手攥拳,右手举杯,起身,一气而饮,喝了个痛快。
而冷秋,亦豪迈地一扬脖,喝得一滴不剩。
“三杯!”紧接着,左润冬斟满一杯递过来。
这一杯不是红酒,不是白酒,是许多种酒混合调制的烈性鸡尾酒,酒精度数高达多少度无人可知。除了不点火,其威力不亚于酒吧调酒师所调出的那杯“九级地震”。
冷秋手越来越抖,实际上已端不稳那杯酒。
“上冰!”突然间,左润冬清冷地一叫。
两个着大红色旗袍的服务员举着托盘上来,里面是一块厚厚的冰。
晶莹剔透,雪白冰冷。
“当!”倒进了冷秋的酒杯,几滴美丽的液体溅出来,像谁的泪腾空飞扬,坠在她鼻尖。
冰与火浓缩在她手心的酒里,执着这小小的杯,如同千斤般,还未喝,她的心已承受不起。各位在座的人们,都眼睁睁盯着冷秋与路远,灯火通明的室内霎时静悄悄,静得可以听见紧张的人们鼻孔蹿出来的呼吸声。
而左润冬,墨黑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阴冷。
坐于他旁边的吴媚,似在嘲讽地冷笑:“冬哥,大嫂最近身体不好。”
冷秋自流产后,身体就一直无法复元到当初,看她苍白的脸,无一丝血色。
路远瞳孔猛地抽.搐,心如撕裂般。他何尝不知,左润冬今晚这是有意刁难。
上次在酒吧喝酒,他就心疼不已!
“我替她喝!”路远喝完自己杯中的酒,快速站起,抢过她手里的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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