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台面之下

　　回到家收拾一天，我们已经相当疲惫，哄小玲吃药睡下已经是凌晨1点.睡到半夜，厨房里忽然又响起了叮叮当当的的声音，我正困着，两眼朦胧，强一看表才凌晨4点，我爬了起来，厨房里的灯光正亮着，灯光下的清晰身影来回洗涮着...........

　　是的，天一亮，我们会有一个尊贵的客人要到来.

　　我们是5点40分提前到的车站.长途车旅的人通常是疲惫不堪，精神不振的，唯有到了目的地，见了想见的人的那一刹那，人的神情才突然的焕然一新过来，仿佛这时候天地间忽然下起了一场清爽的雨，并洒进了沉闷的车廂里来，而旅人们像蒙尘而无精打采的叶子突然的绿起来了，并开始向四面八方延伸开去.而那些单个的旅客，也向着他们可去的去处，只是一路显得萧索而孤单.

　　一站又一站的人下来了，似乎演绎着不同的人生旅途.这时候已经是八点，小玲打了好几个电话给姐姐，只是一直没人接，我们正不知道如何是好，小玲总算打通了姐姐的电话.姐姐说中途遇上了一位朋友，现在正一起过来，很快就到.

　　待到9点15分，8号列车终于到站了!小玲很快就看到了在列车上摇手的她.

　　描说一个人的美貌，你至少可以有一万种写法，只是哪一种写法才是最好的，你并不知道.那天在火车站看到小玲的姐姐芳芳的时候，我正这样想.然而我的沉思很快被小玲见到她姐姐时的那一份热情打散了，她搂抱着她姐姐的那种雀跃，强行告诉了全世界:今天她是何等的欢欣，而她搂抱着的那个人是她曾经多热烈的企盼!而我这个笨拙的旁观者却把它描述成了情人见面的样子.

　　姐妹花正在热闹，我发现有个男生正和我一样被冷落在一旁.过了一阵，我过去寒暄:柳勇.一路还好吧?

　　他伸出手来:小姓钱，钱文同，一路还好，风景不错.轻松握过手，他的手热而潮湿.我说，芳芳男友?他有点面腆:本科时的同学，她过来的时候正好经过我家，就一起过来了.我开始有点明白，推他一把，说你早应该下手啦!他不再拘谨，开始高兴起来.

　　后来姐妹好不易热乎完，芳芳意外地发现有我这么一个人存在.而小玲也从来没听说过小钱，却似乎觉得姐姐带来的任何人都是正常的，并且不应该多问.是，从回来这一路开始，芳芳就不停问起我这个人来.小玲有点紧张地看着我，不知道该如何作答.我说我是她的房客，她的室友回家了而我正好没地方住就和她合租一处了.芳芳有点疑心地看着我.这让我觉得很不自在，于是我说:不过现在我们恋爱了哦-----小玲，对吧?小玲没想到我会突然地语出惊人，一时不知所措.芳芳疑惑的看着她，她也只好默认了.然而我倒奇怪，这还有什么可疑心的呢，就像她和小钱一样，一男一女在相处在一起，这之间的关系不是很容易一目了然吗?而她妹妹也已经不再是小女孩了，和一个年纪相仿的男孩子谈恋爱，这难道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吗?

　　确实，我和小玲认识不算久，而小玲在芳芳的心目中一直是乖乖女的形象.不过，说实在话，当着小玲的面说出这样的话，我确实有点懊悔.不管她愿不愿意，而我，我的心像烟雨中的江南，朦朦胧胧，其实一时之间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真正的内心，甚至有时候，我觉得连和别人试着恋爱一下的心情也没有，我只是太寂寞无聊而已.然而对一个女孩子说，我要和你恋爱，在她看来，或许已经是一个天大的事，而我只是图一时口头上的快意而已.

　　这几天陪着听了很多诸如“在工作中好好充实自己”的话，倍觉烦腻。如果有这个可能性，我想我能告诉未来的那些对现在这个时代感到迷惑的史学家说：别对现代中国表面的繁荣感到迷惑，别以为中国现时代的五六百万的学硕博士生是中国新的文明时代标志的一部分。其实气球还是那个气球，只不过让政策的空气给吹大了而已。人性一脉承千年，民族性格中很多骨子里的东西是必须经过时间来改变和沉淀的，并不是一个所谓的繁荣时代就能改变。繁荣只是表象，只是一个历史的机会，而文明从来都是慢步迤逦的。或许大家觉得经过历史的苦难“实事求是”这种精神已经深入人心，然而事实却不确，因为采取双重标准是人性中最核心的一部分之一。从现在生理的角度来看，人性首先是利已的，对别人，对公共性的事物大家或许还有实事求是的精神，然而一涉及自己，一切变成了“一切皆有可能”。这不论国与它国人及他人。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国与国间的赤裸裸，除去眼前的一些“人权”和“公理”的迷雾，事实上的一切很容易弄得明白。唯有人与人间“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的“聪明智慧”让人相当着恼。

　　现在代表着文明与进步的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们最令我恼火。似乎他们的人性里是没有双重标准的，他们拼命建议和说教。更令我恼火的是很快全民都要成为受过高等教育者的时代就快要到来了。想说这样的话是因为我看不惯，特别是那天我们去紫马岭公园烧烤，芳芳边烤着鸡翅边给我们讲着人生的大道理，仿佛她读了个硕士什么的就有资格也有义务给我们低受教育者教育似的。而生活的秘密，人性的根本她们到底理解了多少？她吃喝着妹妹提供的自己力所能及的最好的一切，却对这一切毫无理解，似乎这一切都是老天在供给似的。整整半天，小玲遗唯唯诺诺，我再听不下去，然后借口邀她出买些汽水回来解喝。然而当我们逛了半天回来的时候，我们听到的一切却让我们傻了眼，“啊，啊，”!原来芳芳和文同正在我们租的烤场的小杂物房里狂躁地做-爱！

　　那些中外如一的浪荡声让我们很尴尬，而“你们还小，要注意有些事情还不应该做”之类的话音犹在耳。我很想伸长脖子到时门边儿上去看看，小玲却一把把我扯走了！

　　再往后的几天的日子，我们过得都“很不自在”。当然我所说的“我们“明显不包括另外俩个还不知情的“他们”。我观察着“一切如常”的他们，蛮有兴致地在心中一一印证着“生活的秘密”，有时候我也想给他们一些暗示，以告诉“她”大道理不必要讲得那么高兴，而每当我想开口的时候，“我们”中的“们”就会马上转开话题，然后暗暗地狠狠地掐上我一把。但是我可以当着她姐姐的面差她给我盛菜盛饭。当然这也会使姐姐很不爽，似乎因为这有违她所倡导的“自由和民主与及平等精神”！

　　无知有时候是可爱的吗？我却觉得生活中常常如此。一个美丽的女人在其美丽之前加一个‘智谋“或”城府“之类的形容词，这个女人马上就会让男人变得踌躇。而忽然间，我觉得芳芳也开始可爱起来，她本身是无知的，她自己以为的知识其实也是从别人而来的，她的错误在于全盘接受了别人的东西或者只学到了别人的皮毛。而未经生活检验过的知识算不上什么真知。如果非要对这样的女硕评一句什么，我想我只得说，我赞赏你们胸前不停晃荡的奶-子远远多于你们所谓的“真知”！

　　小玲，你也知道，人和人之间是没什么什么平等可言的。

　　各位，所谓自由平等民主都只是植于人性之中而又浮于人性和现实之上的台面上的东西。你们能理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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