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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我只想你过得永远的好


  再有两天就是公务员考试的体检时间。她无法不烦燥:放弃不去,心底觉得对不过自己与欧阳意两人的付出;去,意味着又将与欧阳意连在一起,这是她快乐的动力,也是心里唯一割舍不下的情谊。此时的青月,如若不是“播音腔”的召唤,省城的公务员岗位远不及年迈的父亲、患病的兄长以及乡村中学那些留守的儿童更有吸引力。就在她心生丝丝动摇,决意北上时又恼恼地想起欧阳意妈妈的话,断然仍是不去的好。

  是的,意,会有一个更好地女孩伴你走过辉煌的人生路!我们,原是隔着千里的高台,万里的山海,是海市蜃楼的幻境让我们彼此擦肩、凝望,这已足矣。意,原谅我的决绝,我只想你过得永远的好。

  经过两个月的过渡,青月逐渐适应了中学计算机教师这个新身份。每天在信息中心教室里,看着可爱的孩子们,她仿佛又回到了当年的青葱岁月。

  骑自行车,和娟子没心没肺的笑闹在乡间公路上。天远而明净,空气清冽,柳树的新芽嫩黄,枝条婀娜。阳光温暖,草香而清雅,流水轻浅潺潺而鸣,躺在向阳的河堤,风儿微语,野花悄然绽放,那个遥远中原城市的喧嚣象一阵冬日的风逝而不见。

  校长是当年的班主任,那个矮个子留着胡须的老教师,他对待学生和老师都象对待他的孩子,苍老灰黄的眼底充盈泛滥爱意,又写尽满满的希冀。在这个群山环抱的山镇中学,学生是爱戴他的,教师是敬重他的。

  青月拿粉笔在黑板上吱吱呀呀写下课稿,在电脑上教授孩子们制作可爱的动画,她婴儿肥的笑脸象春天和煦的太阳。

  早上,中午,晚上与爸爸、哥哥一起用餐,哥哥也渐渐快乐起来,一天中午,青月拐进院子便闻到闷好的米和着菜香,青月蹑手蹑脚的猫进厨房,见哥哥正做菜苔炒鸡蛋,嘴里快活地哼着:“酒干那倘卖无,酒干那倘卖无…….”“哈”的一声大叫,被惊跳的哥哥顺势拿菜铲敲了下她的头,象多年前一样喝道:“你这个讨厌的小丫头片子!”青月跳下廊道,在院子里仰头大笑,白云朵朵,蓝色的掬手可触的天际,现出了那个多年前懂事的哥哥。

  他曾经令青月头疼的完美主义和□□捡拾得淋漓尽致,青月的自卫反□□作战模式开启:院子里收拾地一尘不染,规划了各种物品的放置区域,不允许青月将自行车随意停放,不允许青月将随手翻看的书籍乱摆在厅柜、凳子上,面对霸权青月告状加苦情戏码:爸,你还是不是一家之主了,有人都开始篡权了,你看他比城管还威武呢。我上班哄五十几个孩子已是身疲力乏,回来了哥还一堆的规矩。

  堂前廊道下哥哥拾掇砌了两个对称的花坛,里面种满了芍药,这种会盛放燃烧着热情地、层叠铺张的红花是他热切喜欢的。青月抗争你喜欢什么什么都得泛滥啊!哥哥摆出我的地盘我做主的架势,青月腹黑地在某个细雨轻敲的夜晚胡乱撒下几把油菜籽,一周后的清晨,哥哥转着圈诧异地研究着他的芍药园,究竟为什么茁壮长出这么多的不明小苗,青月悄然走开暗里一声奸笑。

  做饭他将藕片切成均匀地1毫米厚的椭圆形再水淘,配细丁的小葱叶,不均匀的直接扔掉,青月对这种行为的不屑放在吃饭时咀嚼的“咔嚓”声中。哥哥先皱眉,实在忍无可忍,嘲讽讥笑道:“爸,推土机开到咱们家了,哦,原来是某些人吃食的声音啊。看来,纵然貌美如花,想找个人嫁出去也很有难度的!”

  青月气得站起来冲到哥哥耳边更大声地咀嚼,哥哥跑开,无耐地笑道:“我服了你这个讨厌的小丫头片子!”两人渐渐沉浸在彼此消失多年的斗争中,如果一天破天荒地相处友好,青月会觉得

  日子是如此地苍白,如曾经节食时每天的白水煮菜。

  一天下午,青月因为第二天需第一次面对集体听课讲程,有些紧张,对课案反复梳理了几次,耽搁了些时间,拐进村子的路口,见老柏树下站着哥哥,以为哥哥和爸爸等不及了自己,便急急地蹬了几步自行车,及至近前,见哥哥满脸藏不住的喜气,诧异地问道:“哥,什么好事呀?”

  “二婶今天来了。”

  青月欣喜,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二婶就是这十里八村媒婆的代名词。

  “哦,那介绍谁家的漂亮姑娘给我做嫂子呀?真好呀,我这帅气的哥哥将来就有人管了。”青月笑。

  “你这丫头就是话多,”哥哥恼地一把推过青月的自行车,道:“梅玲,知道吧?河对岸刚子的表姐,小时候还一起玩过的,有没有印象?”

  青月迅速开启全脑搜索模式,可是对梅玲仍旧没有印象,便笑嘻嘻地说:“印象不太多啊,刚子那么帅气,表姐也一定是好看的。”

  “二婶说这个周天见面呢,周六有时间吗,能不能陪我去买套衣服?”

  “你是谁呀,我青月周六就是有天大的事情也得挪时间陪你!”青月将胳膊搭在哥哥的肩膀上。

  女孩依是记着青月和哥哥,见面彼此开始友好地笑,但终是透着客气,吃饭到中途,已经放松着谈笑了,青月笑道:“梅姐,仿佛一次在谷场躲猫猫,你藏在堆草的垛子里面,其他人都找到了,就是找不到你,不知道是谁喊道‘梅玲,我们走了,不找了,’另一人惊叫‘啊,那里是什么,有双绿眼睛在闪,鬼啊!’然后我们装作鸟兽散,脚步蹬得天响,再蹑手蹑脚潜回来,便听见堆草的垛子里发出了声声凄厉的惨叫。”

  梅玲大笑,扫了眼哥哥,指着青月叫道,“是谁偷爬到树上摘枣骑在上面下不了的,我可是当年参与了抬梯子的!你这个鬼精灵!”

  很快,哥哥和梅玲的相亲宴演变成了刚子,青月,梅玲和哥哥四人的老友聚会。四个年青人兴奋挤在一起取笑着童年、少年的你我,畅聊着现如今的他们的生活并畅想着各自辽阔的未来;二婶、二叔,刚子的母亲以及梅玲的父母和青月父亲因熟悉也热切地叙旧,回往过去的岁月。

  时间,从容的从每一个人的岁月款步而过,那些或生涩或美好或峥嵘或惨淡地时光总会在各自的生命罗盘里留下或轻或重的痕迹,沉淀在记忆里的却都是七彩鸟儿掠过般地美好。

  哥哥在镇上开了一家叫“青山黛”的茶坊,那是他的爱好也是他的专长,他有一颗雨前“毛尖”一样细腻纯净的心。四月的云山,雾缭气绕,采茶的姑娘轻盈娇好,嫩指翻飞间一粒粒青芽悄然苏醒在竹香的箩筐。当白衫的小伙吹出一声声响彻山谷的歌哨,烘焙好的“青山黛”不久就会沉淀盛放在哥哥的山下茶坊,恬然安适地梅玲把壶,静然如此时山间松下的幽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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